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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守護誓言

  待白皓和如夢竹見到如劍清的時候,二人隨即就跪了下來,其中白皓對如劍清說道:「師傅,對不起,讓您老人家擔心了。」

  「既然你們能回來,就說明心裡還有我這個師傅,說吧皓兒,為什麼想起來要去從軍?」如劍清直截了當的問道。

  白皓解釋道:「我就是這些年看到那麼多的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里,我實在是不忍心,所以才……」

  「所以才去從軍?」

  「師傅,我從小就是因戰爭才失去的爹娘,所以我很能體會那些百姓們的痛苦,其實我和他們都一樣。當年我十分幸運的被您收留了,可那些沒被收留的孩子又該怎麼辦?誰去可憐他們?師傅,您既然有一身絕世武功,為什麼不去救濟天下蒼生,為什麼偏偏要怕這兒怕那兒的四處搬家躲避戰亂。我們是您的孩子,你保護,那那些不是您孩子的人,就沒資格受到保護了嗎?師傅若是不想也沒關係,徒兒可以代替您做!」白皓紅著雙眼說道。

  如劍清愣了愣,有些驚訝,不過他並沒有回答白皓的質問,而是轉頭看向低著頭的如夢竹,並且問她道:「夢竹,你也想和和白皓一起從軍嗎?」

  如夢竹回答道:「師傅,你別誤會白皓,他……」

  「我就問你是不是也想和白皓一起去從軍。」如劍清提高聲音問道。

  「我……」如夢竹沒有說下去。

  見如夢竹這副猶豫扭捏的樣子,如劍清便已經明白了,隨後他無奈的笑了出來,「哈哈哈,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其實當年留下他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唉。」

  如劍清沒有說下去,只是失落的低下了頭,過了片刻,他又抬起頭問白皓道:「皓兒,師傅要和你說些話。」

  「師傅請講,徒兒聽著。」白皓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也知道,你,夢竹,槿言,還有喻菡,你們四個雖然都不是我親生的,但我看待你們卻如同親生的一般。只是白皓,你畢竟是個男人,所以要更應該有擔當才對,師傅年紀大了,不像年輕時那般了,現在的我,想著能安安穩穩度過晚年就行了,而且還有你們陪著,這就足夠了。可是……我養你們這麼大,如今卻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能實現了。其實,你想去從軍,師傅打心底里是支持你的,真的,但是師傅也有私心,師傅……」如劍清沒有再往下說了。

  「師傅,徒兒對不起您老人家,不過你儘管放心,等打了勝仗,我和夢竹還會回來看您的。」見如劍清狀態不好,白皓連忙安慰道。

  就在此時,如槿言和周牧一行人趕了回來,周牧一進宅子就指著白皓罵道:「好你個白皓,你師傅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你倒好,拉著夢竹一聲不吭的就跑了,還跑去從什麼軍,簡直忤逆至極,看我不收拾你。」

  說完周牧便要上前教訓白皓,但一旁的如槿言卻攔住了他,「周叔,你消消氣,師哥他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就別再去教訓他了行不行。」

  「哼,臭小子,明天你和夢竹就別想再出這個宅子半步,再讓我知道你們亂跑,打斷你們的腿。」周牧雖然被如槿言拉住了,但還在氣頭上,依舊指著白皓不依不饒道。

  「皓兒,你當真要去從軍?」如劍清還想最後一次確定白皓的心意,於是這時又問他道。

  「當真!」白皓認真道。

  「那好,拿起你手裡的劍。」

  也不知道怎麼了,如劍清居然同意了白皓想要從軍的願望。

  可白皓卻猜不透如劍清的心思,但還是照做了,「師傅,您這是要……」

  「知道這劍嗎?」如劍清並沒有急著交代白皓事情,而是不慌不忙的問道。

  「師傅您早就和我們說過,這把劍名叫殤逝,神兵排行榜排第八。」

  「嗯,說的不錯,這劍跟了為師很多年,可以說是為師的身家性命也不為過,如今,為師把這把劍就交給你了。」

  「師傅,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這劍可是師傅的至寶,徒兒怎敢使用呢。再說了,徒兒要是用了您的佩劍,再讓江湖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發現的話,不就……」白皓連忙推辭道。

  如劍清冷冷說道:「無礙,師傅雖然曾經闖蕩過江湖時結下了許多仇家,但如今知道師傅底細的人都已不在了。」

  隨後他又說道:「不過臭小子,這劍可不是白給你的,你得答應為師一個條件才行。」

  「師傅請講。」

  「我要你這輩子都要用這把殤逝守護著夢竹,你能做到嗎?」如劍清緩緩說著,言語中透露出著一些不舍與堅決。

  「這不用師傅說徒兒也會照做,夢竹我會保護好的,想要她受到傷害,除非我先死了。」白皓表情堅定的說道。

  如夢竹聽到白皓的話后,頓時就感動了起來。

  「好,皓兒,為師相信你,記住你今天在大家面前說的這番話,夢竹……可就交給你了。」

  隨後如劍清又轉頭看向如夢竹對她說道:「夢竹啊,要是什麼時候想師傅了,就回來看看,大家還會在這裡等你們的。」

  「師傅……」此時如夢竹已哽咽到說不出話來了。

  「那師傅,我和夢竹就走了。」

  白皓說完便朝如劍清磕了三個響頭,如夢竹也跟著磕了三個響頭。

  之後如劍清就再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白皓隨後便拉著如夢竹往外走去,繞開了所有人,此刻的氣氛可以說是十分詭異,既安靜,但卻又讓人感覺很難受。

  當二人走到如槿言這裡的時候,白皓就停下來對她說道:「師妹,師傅就交給你照顧了。」

  如槿言則抹著眼淚答道:「嗯。」

  當見到白皓和如夢竹已轉身要走的時候,如槿言就一邊沖著白皓大喊,一邊哭著道:「師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師姐,要讓我知道你欺負她了,回來我一定會揍扁你的!」

  隨後又對如夢竹大喊道:「師姐!我會想你的,你一定要和師哥早早的回來啊!我等你!」

  白皓聞言只是頭也不回的微笑道:「好!」

  而如夢竹則哭著回頭對如槿言道:「言兒,師姐一定會回來的。」

  就這樣,在眾人的目送下,白皓和如夢竹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雲月軒,踏上了從軍的道路……

  如槿言回憶到這裡就不禁流下了眼淚,不過好在這十年裡他們倆還算回來過一次,那一次,真的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次經歷了,可惜只有一次。如今白皓和如夢竹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了,甚至讓她晚上都難以入眠,不過之所以還能睡著完全是因為有這一小段快樂時光存在於她的腦海里。

  此刻,如槿言終於還是睡著了,不過她卻忘記回到床上了。

  她的樣子十分可憐,即使是睡著了,淚痕也還是布滿白皙的臉頰,不過,夢裡的她正開心的大笑著……

  在雲月軒的屋子內,如槿言此時已酒氣衝天,並且臉也紅的不行,只見她邊打嗝,便拍了拍白皓的肩膀說道:「師哥,老實和我說,這麼多年了,你……嗝!你有沒有碰過我師姐?」

  如夢竹則連忙紅著臉去扶如槿言,並且對她說道:「槿言,你喝多了,從來也沒見你喝酒,別逞能了,快,師姐扶你回屋睡覺去。」

  「師姐你給我鬆開,我今天高興不行嗎,我高興喝酒不行嗎?你怎麼不去說周叔啊,他……嗝!他都喝的不省人事了,怎麼也沒見你攔呢?」如槿言見如夢竹過來了,於是便死死的抓著桌子,不想離開。

  「他剛才就被喻菡姐扶回屋了,快,聽話,和我回屋。」如夢竹見她反抗,於是便強行扶她站起來。

  「你別碰我,你這麼著急的趕我走,是不是想和師哥那臭男人洞房啊,我……告訴你,休想!」如槿言卻一把推開如夢竹,並且開始胡說八道了起來。

  「槿言,你別胡說了,你要再這樣,我和你師哥以後可就再不回來了。」如夢竹故作生氣的說道。

  「你就拉倒吧師姐,師傅今天是喝多了,所以才說出把你許配給白皓這樣的胡話,可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還有師哥你,你也別歡喜過頭了。你們……你們可別忘了,你們還沒經過我的同意呢,知道嗎!」如槿言糊裡糊塗的怒道。

  「好好好,那你同意嗎?」如夢竹拗不過她,於是便徵求起了她的意見。

  「哼,我……還是剛才那句話,我就問問師哥這麼多年可曾碰過師姐一下沒有,嗝!若是……有,就說明師哥是個貪圖師姐美色的臭男人,若是……沒有,那就說明師哥是個可以託付一生的好男人。」如槿言已是爛醉如泥,隨時都有可能倒地。

  「那師姐現在告訴你,你師哥他不是臭男人,行了槿言,我帶你回屋。」如夢竹見她要倒地了,於是便上前扶住了她。

  「不行,我要師哥親口說。」

  白皓聞言則害羞的答道:「我從來沒有碰過你師姐一下,我保證。」

  「哈哈哈,師哥你個廢物,你真不是男人,師姐那麼美,你居然都能忍住不碰她,哈哈哈,嗝!」如槿言聞言便大笑著嘲諷起了白皓。

  白皓當得知自己怎麼回答都是會被如槿言數落的時候,頓時就有些惱羞成怒了起來,只見他連忙對如夢竹說道:「快快快,扶她回屋去,明天我們還得回去呢。」

  如夢竹隨即便扶著如槿言往外走去,可走了沒兩步,如槿言又接著嘲諷起了白皓,她口水一邊流著,一邊自言自語道:「師哥大廢物,廢物啊,不是男人……」

  之後如槿言就被如夢竹扶回屋裡了,不過在途中,如槿言就已經睡著了,不過就當如夢竹幫她蓋好被子準備離開之時,躺在床上的她不知怎麼地,突然就一把拉住了如夢竹的手,並且好像說著夢話一般的說道:「師姐,別走,我好想你,我不想你離開。」

  如夢竹聞言便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便拿開了如槿言的手,輕輕的關上了房門,離開了……

  此刻,如槿言醒了,她發現自己昨晚居然沒回床上睡覺,緊接著她又發現現在天才蒙蒙亮,心想著現在應該要出發了,於是她便緩緩的站起了身。不過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當她用手撫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臉已滿是淚痕。

  不過她似乎是習慣了,只是波瀾不驚的用臉帕擦拭起了自己的臉頰。

  「昨天聽聞不旁邊的泰寧縣抓到一個重犯,就先去那裡碰碰運氣吧。」如槿言自語道。

  而與此同時,在泰寧縣城門口,劉軍候正恭敬的對囚車裡的如夢竹說道:「將軍,如今是要將您押送到長歸城,所以卑職不得不將您關在囚車裡,還望您見諒。」

  「沒關係,不過我的劍你可要好好保管。」尚花語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您放心吧,您的劍就在卑職的戰馬上呢,絕對不會弄丟的。」

  隨後劉軍候便又試探道:「那大人,我們……現在可就要出發了。」

  見尚花語不語,於是劉軍候便對著部下喊道:「出發了,早早的到城裡有賞賜拿,都麻利點。」

  然後劉軍候和百餘名部下便押送著尚花語往長歸城慢慢走去。

  半個時辰后,正當劉軍候他們還走在半路上的時候,突然,前面站著一名黑衣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並且這人還是背對著的。

  劉軍候見狀隨即就大喊道:「前面什麼人!」

  此時天才蒙蒙亮,甚至還有些沒散開的薄霧,路上也沒有一個百姓,有的只是無邊的寂靜。劉軍候看著眼前的這名黑衣人,覺得此人不簡單,搞不好也許是敵人也說不定。見這人不回話,於是劉軍候皺著眉頭又道:「我們是朝廷的官軍,敢問前面的是何方神聖,可否給我們讓條路,也好行個方便。」

  又過了片刻,這名黑衣人才緩緩開口道:「好啊,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有件事需要確定一下,你們後面這囚車裡關著的可是尚花語?」

  「是尚花語沒錯,不過,她可是朝廷緝拿的重犯。」劉軍候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嗎?」這名黑衣人暗自冷笑道。

  「你……」劉軍候怎麼看都覺得此人一定是來者不善,見他十分詭異,心裡不由得開始不安了起來。

  「我可不管你們是不是官軍,這尚花語,我是救定了!」

  說完這黑衣人便仗劍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

  一瞬間,這名黑衣人便在劉軍候的眼前消失了,就在劉軍候還在四周環顧尋找他蹤跡的時候,突然,那黑衣人出現了,而且就在劉軍候的面前,緊接著,他手裡的利劍就刺了過來。

  劉軍候見狀連忙用劍抵擋,在擋住了黑衣人的一擊后,他緊張的心情也得到了些許平復。可他隨後才發現,就這一個照面,他馬前扣著的劍卻被那黑衣人搶去了,那可是如夢竹的劍。

  聽說這劍是先前白皓贈她的,還是什麼神兵,而且最重要的是,拿著這劍可以換到許多的賞賜。但是現在……卻被一個不知哪裡來的黑衣人給搶走了。

  可劉軍候卻來不及後悔,因為若是不立即解決掉眼前的這個敵人,怕是連自己的小命都會不保。

  「兄弟們,給我上,拿下這個刺客!」劉軍候隨即憤怒的大喊道。

  於是眾士卒便都一個個拿著長槍朝黑衣人刺去,而黑衣人也不逃避,直接與這些人戰了起來。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著,劉軍候在後面卻越來越著急了,因為他看見自己的百餘名部下不僅殺不了那黑衣人,反而死了二十多人。也就在此時,其餘的士卒見這黑衣人如此厲害,一個個都不敢上了。

  劉軍候覺得大事不妙了,心想此時若是再不逃跑的話,怕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事不宜遲,他連忙就跑到身後尚花語的囚車那裡,並且騎上了拉著囚車的馬繞開黑衣人跑了。

  黑衣人見劉軍候拉著囚車跑了,於是便連忙追了上去。

  因為拉著一個囚車,所以劉軍候胯下的馬實在是跑的不快,沒一會兒就被身後的黑衣人追上了。眼看這樣子不是辦法,於是劉軍候不得不下馬與這人戰鬥。

  二人沒有任何的對話,直接就打了起來,但沒兩三下,劉軍候手臂便挨了一下,一瞬間,鮮血就流了下來,而他也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傷口。

  此時囚車裡的尚花語看著眼前的這名黑衣人,覺得莫名的眼熟,隨後她便認出來了,這人就是天凌!可她卻沒有任何的表情,也不發一言。

  這時與劉軍候對峙的天凌不由得笑了起來,因為很顯然,這個軍官絕不是自己的對手,隨後他似乎是忍不住的偷瞄了一眼尚花語,見她沒什麼反應,便又有些失落的轉過了頭。

  就當天凌打算直接上去殺了這個軍官的時候,突然,後面的數十名士卒追了過來,有些人甚至還把手中的長槍朝著天凌擲了過來。

  天凌聞聲便回頭看去,見士卒們追來了,並且還有幾桿長槍飛了過來,於是連忙往旁邊一閃,躲了過去。

  天凌見馬上天就要亮了,心想他們或許還會有援軍過來,再拖下去的話,再想救尚花語可就難了。想到這裡,天凌一個健步就來到了囚車下,並且兩三下就砍斷了囚車上的鎖鏈,隨後他便連忙扶起了尚花語將她背在了身後。

  此時天凌輕聲說道:「受傷沒有?」

  「沒有。」尚花語面無表情的答道。

  「那就好,抓穩了,我這就帶你出去。」

  說完天凌便往一旁跑去。

  而劉軍候見這名黑衣人居然如此大膽,敢就這樣帶著尚花語跑,於是連忙對部下們喊道:「快!給我快追上他,別讓他跑了!」

  眾士卒接到命令后便追了上去。

  沒一會兒,天凌背著尚花語跑進了一片叢林里,見身後沒人追來了,便放下了尚花語,並且把之前搶回來的劍也給了她,「這劍還你。」

  說完他便摘掉了臉上的面罩。

  「謝了。」尚花語接過殤逝答道。

  「嘶!」天凌似乎是舊傷複發了,只見他突然就彎下了腰,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是之前的傷嗎?」尚花語見狀便說道。

  「不礙事的。」天凌一臉無所謂的答道。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尚花語隨後又問道。

  「我這些天一直在四處打探你的消息,最後知道你在泰寧縣被抓了,我就埋伏在這半路了。」天凌坐在一旁慢慢說道。

  尚花語之後便再無言語,天凌見狀便打趣道:「怎麼樣,被曾經並肩戰鬥過的官軍追殺是什麼感覺啊?尚將軍?」

  尚花語聞言情緒似乎是有些低落,不過卻也只是抱著殤逝,什麼都沒說。

  就在這時,突然從一旁的草叢裡走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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