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你死我活
此時霜生開口笑道:「我們頂著大雨在天鷹河和惡狼谷等了你好多天你都不來,想著回去就隨便走條小路吧,沒準還能撞見你,沒想到還真就撞見了,你說巧不巧啊?哈哈哈。」
而金越則嘲諷道:「李欣然居然派你們兩個來,而且還帶著這麼多的人,她也真是看得起我了。」
「你想多了,我們只是想快點打完仗回家而已。」霜生反擊道。
「怎麼?沒能攔住我們將軍,現在回過頭又來攔我了嗎?」金越笑著說道。
「你是說你們的陳經陳將軍嗎?」霜生表情逐漸變態的問道。
看霜生這個表情,金越頓感不妙,果然,接下來霜生便大笑道:「哈哈哈,他早就被我一槍劈死啦,你是不是到現在還以為他活著呢?我好心告訴你啊,他死得可慘了,整條手臂都被我砍下來了,可惜你不在場,不能看到這麼令人興奮的場面了。」
「什麼!」
金越在內的眾梁軍將士聽得是又驚又怒。
金越來不及憤怒,因為他還有另一個重要的人沒問,那就是蝶舞,「那蝶舞呢?她呢?」
「你是說那個小丫頭嗎?她啊,死得就更慘了,不僅一隻手臂沒了,連著雙腿都被我削掉了。現在你的話,怎麼也要比他們死得更慘些才對,算下來,你的下場應該就是雙臂雙腿都得被砍掉,喂!你能挺得住嗎,陳經帳下的得力幹將,金越金校尉?」霜生一臉欣喜的自語道。
「霜生!我要殺你全家!」金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絕望了起來,並且大怒道。
「哈哈哈,想殺我的人多了,你得排隊,知道嗎?不過嘛,他們中有很多都已經是死人了,至於你,我相信也快了。」霜生自信的笑著道。
再也沒有任何的交談,雙方就這樣廝殺了起來,而金越這一方,已沒有了退路。
金越現在是同時對戰的楊沐風和霜生兩人,至於為什麼楊沐風也會加入,那是因為霜生本就受著傷,他怕她有失,所以特來相助。
二打一,即使金越本領再高強也架不住,果然,沒幾合,他就被霜生一槍擊飛倒在了地上,而一旁的顧千漓則連忙跑到了他的跟前說道:「你快幫我把身上的繩子弄開。」
「哼!休想!」躺在地上的金越咬著牙說道。
「你瘋了嗎?憑你一個人是打不過他們兩個人的,再這樣下去,你可是會死的,我可以幫你。」
「小白臉,你欺騙了我,你欺騙了我!將軍和蝶舞都死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金越則崩潰的哭道。
「我……」顧千漓一時語塞。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金越質問道。
「以你的性格,我要是告訴你了,你一定會帶著大軍回去找李欣然報仇的,我……只是不想你帶著大家去送死而已。」顧千漓表情奇怪的說道。
「你是夠偉大的啊,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果然,蝶舞說的沒錯,你們墨衣的沒一個是好東西,當時,我真該一劍殺了你才好。既然現在將軍和蝶舞已經死了,那你也別想活,去給他們陪葬吧!」
倒在地上的金越說完便猛地起身,提槍刺向顧千漓,而顧千漓卻沒有逃避,長槍就這樣直直的刺中了他的胸口。
這頓時就讓金越驚呆了,顧千漓雖然被繩子捆著,但雙腿還是可以移動的,他為什麼還是要白白的挨這一槍呢?
於是金越連忙拔出長槍,好在他及時的收力了,所以傷的顧千漓並不深,隨後他大聲問道:「你為什麼不躲?你在鄙視我嗎?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
「因為蝶舞姑娘。」顧千漓彎著腰,一臉痛苦的捂著傷口說道。
「蝶舞?」金越顯然沒聽明白,這和蝶舞有什麼關係。
「我們在去刺殺李欣然之前,她曾說過,要我保護好你和陳將軍,雖然陳將軍我沒能保護住,但起碼你還活著,所以,我不能讓你去送死。」顧千漓竭盡全力的解釋道。
從顧千漓著急且不自然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這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平時的他,都是少言寡語,不管閑事的。
「他們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金越崩潰的說道。
「那你想想陳將軍的女兒吧,她是叫……默默吧,蝶舞說,要是大家都死了,默默就沒人陪了。」顧千漓試探道。
這句話顯然是奏效了,金越真的不再激動了,但他卻緩緩的回頭看著霜生和楊沐風說道:「蝶舞考慮的真周到啊,可她為什麼就不能考慮考慮我,現在再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知道嗎。」
「你……」顧千漓頓覺不妙的說道。
只見金越並沒有一根筋的去找霜生和楊沐風拚命,而是對著正在與晉軍奮戰的梁軍將士說道:「兄弟們,現在隨我衝出去,目標直奔祁水城!為陳將軍和戰死的將士們報仇!」
「殺!」
走投無路的梁軍將士早已經慌了神,又加上這些天不要命的逃亡,現在的他們,個個六神無主,對於金越的命令,甚至是任何人的命令,他們都會閉著眼往前沖,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由頭罷了,他們已經顧不上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他們已經瘋狂!
雙方的人數差距本就不大,再加上樑軍現在個個都很拚命,沒一會兒,他們便都沖了出去,而金越的部隊有一部分是騎兵,所以距離很快就被拉開了,但晉軍也沒有放棄,一直在後面追殺著。
此時的顧千漓已經被金越安排在了戰馬上,同時他身上的繩子也被解開了。
「你沒事吧?」金越看著顧千漓身上的傷問道。
「我沒事,我們就這樣跑嗎?後面沒有馬騎的將士怎麼辦?」
「我顧不了那麼多。」
「既然你顧不了,那你為什麼要命令大軍去祁水城?李欣然可就在那裡,你現在去那裡不就是找死嗎?剛才要是直接往前沖多好。」顧千漓不解的說道。
「往前沖?往前沖霜生和楊沐風他們難道就不追了嗎?」
「那也起碼比這強,現在往回沖,橫豎都是死,要是往三鎮沖,沒準還能活下來一些人。」顧千漓怒道。
「呵呵,從得知將軍和蝶舞死的那一刻,我就不打算走了。」
「什麼!」顧千漓大驚道。
「我現在問你,你之前對我說的毒糧食是真的嗎?」金越問答了。
「當然,你現在想幹什麼?」顧千漓問道。
「李欣然攻祁水城,糧草補給一定是從飛雲關運來的,而我現在就去斷了她的補給線,讓她也去嘗嘗那毒糧食的味道,你不是說過,吃了那毒糧食,人的身體會變得很虛弱嗎。」
「那也要吃很多天才行啊。」
「無所謂,反正我都已經不打算回去了,祁水郡這麼大,我可以慢慢和她耗下去。這次……我也要讓她知道什麼叫痛苦。」金越咬著牙說道。
「你這是在拿數千將士的生命開玩笑。」
「我告訴你,你沒有權力指揮我,他們身為大梁的武人,這是他們的命,戰場才是他們的歸宿。再說了,你不覺得這句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很諷刺嗎,殺人不眨眼的刺客?」金越冷著臉說道。
顧千漓聽后便不再說什麼了。
隨後金越對左右大喊道:「剩下的人都給我聽好了,現在隨我殺向飛雲關!都不要落後了,全速前進!」
就這樣,金越率著騎兵甩開了晉軍后,便直奔飛雲關,而霜生和楊沐風則誤以為他去了祁水城,在處理完一些拖後腿的梁兵后,連忙向著祁水城方向進軍。
等到霜生和楊沐風回到祁水城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們見這裡居然平安無事,於是連忙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李欣然,李欣然聽完后便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
「欣然,你說他們現在能去哪裡呢?」霜生此時問李欣然道。
「我怎麼知道,祁水郡這麼大,他們要是藏起來不動了,那一時半會兒誰都找不到。眼下,只能先和他們耗下去了。」李欣然答道。
「那三鎮我們還去不去了?」
「當然要去,這是兩碼事。其實你們也不要太在意金越,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他當時只有三千多騎兵衝出來了,只有三千人,不論打哪裡都打不下的,放心吧。」李欣然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放任他們不管了,是這個意思嗎?」霜生問道。
「對,眼下整頓這支俘虜,讓他們替我們打三鎮才是正事,這事決不能耽誤,一旦時間拖得久了,他們就有可能會反悔,那樣的話,會對我們十分的不利,遲則生變的道理懂嗎?」李欣然嚴肅的說道。
「不……怎麼懂。」霜生撓著頭答道。
「也沒指望你能懂。去,派人到飛雲關,讓南余這些天多送些糧草,多了五千俘虜,我們的糧食不夠吃了。至於祁水城內的毒糧食暫時就先別動了,等打完仗,再慢慢處理吧。」
「哦。」霜生答應完便轉身走了。
這天在飛雲關內,一士卒對南余說道:「大人,李將軍剛才派人來,說要問我們借糧,他們好像是要準備打三鎮了。」
「真的假的,這麼快!嗯,准了,糧食他們要多少給多少,這事你就代我去辦吧。」南余欣喜的說道。
「遵命。」這士卒說完便退下了。
待人走後,南余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都說李欣然打仗厲害,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的厲害,上次她的部隊還是人人重傷敗回來的,我都以為她快輸定了,沒想到這次居然就能把祁水城拿下了,太神奇了,現在她就連三鎮都想要一鼓作氣奪回來。嘿嘿,不過這回三鎮要是再拿下了,朝廷說不定就能給我陞官咯,哈哈哈,無非就是供應些糧食罷了,對我南某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什麼事都不用干,躺著就能陞官,這種感覺真是太棒啦!李欣然,我真希望你能多打勝仗啊,我以後的仕途說不定就靠你了。」
說完,南余甚至還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兒,而且還是二郎腿一邊抖著,嘴裡一邊哼著。
第二天,南余派出護送糧食的隊伍便從飛雲關出發了,可當這行人沒走三十里,突然,前方就出現了數千騎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些人都懵了,帶著疑問,他們大聲問道:「前面的,是李將軍的人嗎?我們是南余大人的部下,是來給你們送糧來的。」
顯然,送糧的人把這些騎兵當成是李欣然的部隊了,不過很奇怪,這些騎兵都一聲不吭的,就好像聽不見別人說話一樣。
「喂!你們別站著不動啊,這些糧食你們要不要了?」
第二遍了,但卻依然沒有得到答覆,這不禁讓送糧隊伍的眾人生疑了。
「你說前面這些人能是李將軍的部隊嗎?怎麼連個晉軍的戰旗都沒有啊。」
「是啊,這些人的穿著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咱們自己人,他們……該不會是梁軍吧?」
「別胡說,祁水城都被李將軍打下來好多天了,就算有梁軍不也都被抓去修城牆了嗎。」
「那他們到底是……」
「別嘀咕了,不管怎麼說,他們不睬我們,我們就走過去問問怎麼回事。」
「我看行。」
「……」
商量結束了,護送糧食的眾人便乾脆棄下糧車,向這些騎兵走了過去,可當他們走到這些人的面前時,還不等開口,這些人就都舉起手中的長槍,刺死了他們。
「帶著這些糧食,我們走。」
說這話的正是金越,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是因為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他早就在飛雲關外等了很久了,為的就是劫從飛雲關出來的送糧隊伍。現在,這批至關重要的糧食到手后,那也就預示著李欣然要陷入被動了,或許,翻盤的機會就會來臨。
隨後金越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這批糧食,誰也不知道他會帶著這些糧食去哪裡。
數天後,祁水城內的李欣然果然沒有等到這批糧食,現在的她,正對著一眾部下發著火,「怎麼回事,南余為什麼沒送糧食過來?你們沒跟他說我們馬上要打三鎮了嗎?」
「將軍,屬下早就說過了,當時南大人是答應了,可也不知道為什麼……」負責要糧的一武官答道。
「那還不去催。」李欣然怒道。
「將軍,屬下這些天一直都在催,絕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但飛雲關那裡卻一直沒有回復。」這武官低著頭,一臉恐懼的答道。
就在這時,外面跑進來一士卒稟報道:「報!飛雲關的南余大人回信了,他說他在將軍派人過來要糧的第二天就已經派出了送糧的隊伍,至於為什麼沒能送到,他也不清楚。」
「什麼!」李欣然在內的眾人皆驚道。
此時姬小夜站出來拜道:「將軍,會不會是那些梁軍殘部所為?」
「你是說那個叫金越的?」李欣然回頭問道。
「正是。」
「這人什麼來歷?」
「此人並沒有任何的戰績,也幾乎沒什麼名聲,只知道他是陳經帳下的一校尉,除了武藝略微出眾之外,別無其他特點。」姬小夜答道。
「是嗎。他能想到斷我的命脈,這就說明他還有點腦子,不過,最讓我吃驚的是,他居然會放著三鎮不回,反而向回跑,看來,他這是要打算和我拚命了。」李欣然緩緩的坐回桌案前,並且一臉嚴肅的自語道。
「那現在我們沒了糧食該怎麼辦?三鎮還打不打了?」姬小夜問道。
「現在已經不是商量打三鎮的時候了,也不是去圍剿金越,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想辦法怎麼餵飽將士們的肚子。大事都被這個金越給毀了,可惡。」李欣然說著就忍不住拍了下桌案怒道。
「那……咱們就先吃兩天毒糧食吧,趁著這兩天,我們再派人去問南余要糧,這次,一定得多派些人去。」姬小夜建議道。
「不錯,霜生聽令!我命你帶五千人去飛雲關要糧,要是途中遇到金越了,直接砍下他的人頭,不要留情!」李欣然隨即就對霜生說道。
霜生連忙抱拳道:「卑職遵命。」
「對了,先別急著走,馬上我還有些重要的事要交代給你。」李欣然說道。
「哦。」霜生點頭道。
之後霜生便帶著五千人向著飛雲關出發了,而李欣然他們則在祁水城內處理著這些毒糧食,但事情似乎進展的並不順利。
在伙房外,數百盆的毒糧食浸泡在水中,而伙夫們則在不停的揉搓著盆里的糧食,但這毒糧食似乎不管怎麼揉搓,它的顏色依然是綠色的。
「不行啊諸位大人,這些糧食不管泡多久,搓多久,顏色還是發綠啊。」汗流浹背的伙夫們一臉無奈的對前來視察的李欣然等人說道。
李欣然聞言立刻上前問道:「怎麼可能?」
說著她便親自查看起了其中的一個盆,很明顯,經過之前伙夫們的反覆淘洗后,盆內的水都變成了綠色,隨後她手又伸進了水中,並且撈起了一把糧食,果然,如伙夫們所說,糧食還是綠色的。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這顏色洗不掉?」李欣然不解的問道。
「大人,這涼心草粉末混在糧食里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染上了它的顏色也不奇怪啊。」
「可是……這些糧食每粒都變成綠色的了,這也染的太厲害了吧?」李欣然一臉不敢相信的質疑道。
「大人,這涼心草畢竟是草,就算都磨成粉了,那也會帶著些水分的,而它們又與糧食混在一起幾個月,互相也就融合在一起了。」伙夫看著這些盆里的糧食猜測道。
李欣然頓時就絕望了,此時的她倒有些怨恨馬平了,沒想到這事居然被他做的這麼好,簡直是天衣無縫,一點漏洞都沒有,不過他要是不做得這麼狠,那陳經也就不會敗了。
「唉!世事難料啊,沒想到啊,這種事現在居然會面臨到我的頭上,都有點說不清是福是禍了。」李欣然在心裡嘆息道。
伙夫們見李欣然情緒很是低落,於是便安慰道:「大人,您也不要生氣,這糧食雖然處理不幹凈,但多淘洗淘洗,還是勉強能吃的,反正摻的是涼心草嘛,誰不知道這玩意又吃不死人。」
「嗯,好吧,那你們淘洗后就直接煮成飯送給將士們吃吧。」李欣然說道。
「好嘞。」
很快,飯就都做好了,但晉軍將士們的表情都很怪異,他們一個個雖然都端著飯碗,但卻都沒有動筷子。李欣然發現這情況后,於是連忙走到他們面前問道:「怎麼了?怎麼不吃啊?」
眾人皆低著頭不語,顯然,是不好意思開口說。
「說啊,都啞巴了?」李欣然再次問道。
可眾人還是不敢回答。
見他們還是不說話,李欣然便直接說道:「我知道了,你們是嫌棄飯不好,是吧?之前給梁軍準備的毒糧食,吃了身體會變得虛弱,能攻破祁水城,它是最大的功勞。」
「將軍,既然你也知道,那為什麼我們還要吃這些。」這時旁邊一名彎著腰的晉兵說道。
「好糧食再有三四天就能到,這些天大家就湊合湊合,反正涼心草這種葯吃不死人的。」李欣然解釋道。
但這解釋似乎並不能安撫眾人,很快,反對的意見就來了。
「將軍,我還是不吃了吧,我可不想吃完就變成一副半死不拉活的樣子,對了,不如這些拿去給那些梁軍兄弟吃吧,哈哈哈。」
「我也不吃,什麼玩意,我好好的過來從軍,怎麼就要吃這毒糧食呢。」
「都怪將軍之前收容了那些俘虜,要不是他們,咱們現在會這麼快沒糧吃?現在好了,咱們得隨著他們一起吃這毒糧食了,要我說啊,這真是晦氣。」
「就是就是。」
「都別吵了,不就吃幾天毒糧食嗎,這有啥大不了的,還能比上戰場殺敵難嗎?你們這些個新兵娃娃,真不懂事,你們知不知道我們這些老兵以前打仗,想糧食吃都還沒有呢,現在這帶點毒的,怕啥?」
「你這話什麼意思?新兵就不是人了?這祁水城就單單是你們這些老兵打下來的?我們沒出力?憑啥我們就要吃毒糧食!」
「他娘的,小兔崽子怎麼說話的!」
「就說了咋地!」
「……」
眾將士很快就吵了起來,有些是願意吃的,有些則是不願意吃的,沒一會兒,雙方甚至因為立場的不同,都互相推攘了起來。
其實將士們有這種情緒也很正常,畢竟是新軍,裡面大多數都是些新兵,不懂事也很正常。要帶的是老隊伍,都是那種老兵,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了。可現在畢竟是發生了,既然發生,那就得想辦法解決。
此時李欣然突然大怒道:「都別吵了,一群大男人,吵什麼吵!」
眾人聞言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並且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她。
「你們不想吃這毒糧食,怕沾了毒,嫌晦氣。那這樣,我以身作則,我先吃,行嗎?」李欣然臉色鐵青的說道。
「這……」新兵們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而剩下的老兵則義憤填膺的對李欣然說道:「將軍,您沒必要和這些兔崽子講道理,這飯他們愛吃不吃,餓死他們那才好呢。」
就連一旁的姬小夜也勸道:「是啊將軍,您畢竟還有傷在身,要是吃了這毒糧食再出什麼事的話,那可就……」
可李欣然沒有聽勸,她二話不說端起一碗粥就喝了起來,並且幾口就把它喝完了。由於喝得太急,最後還沒等嘴裡的粥咽下去,就直接扔下碗,轉身離開了。
李欣然在艱難的小跑著,她一邊跑著,一邊在想著,其實自己本該是想要說些什麼的,但也最後不知道怎麼了,話到了嘴邊反而說不出口了。可遇到這種情況,自己能怎麼辦呢?強迫將士們吃飯?還是把不聽話的都拉出去砍了?
想到這裡,所有的委屈便一下子都從李欣然的內心深處噴涌而出,之後躲進一處牆角的她,無助的靠在了身後的牆壁。
李欣然沒有哭,相反,她的表情異常的堅定,雖然只是表面。
此時只見她自語道:「為什麼我身上的擔子總是這麼重,為什麼總是有這麼多事纏著我,我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我也會覺得累的。」
慢慢的,李欣然彎下了腰,蹲在了地上。此時的她慢慢的回想起了很多的故人往事,最後她想到了杜易,要是他不死的話,那該有多好。自己和他不僅有著十幾年的袍澤關係,而且自己對他也是有好感的,就這樣的一個人,天下都找不到第二個,居然死了!不過抱怨歸抱怨,發泄歸發泄,到頭來,還是得面對現實。
過了好一會兒,李欣然才站起身往外走,可就在這時,大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