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海軍超新星
次日清晨，瑪麗一大早就從床上坐起，飛快地洗漱換衣。
昨天晚上看完了花火秀后，瑪麗就準備去休息了。
一來瑪麗本身在這裡就居無定所，二來瑪麗對於阿拉巴斯坦有大恩，理所當然的，這天晚上瑪麗就在王宮后寢稍作休息了。
軍旅幾個月, 對於王宮這種鬆軟而舒適的大床，瑪麗有點不適應。但不得不說，睡得很舒服。
今天之所以起的這麼早，主要還是因為，從媞娜告訴自己的說法來看，卡普和澤法大概率就是在今天會到達阿爾巴那了。
雖然有點像吐槽這兩位在戰鬥結束后才姍姍來遲地感到, 不過瑪麗還是不太敢怠慢。
別的不說，為什麼會來阿拉巴斯坦這好解釋，但瑪麗得好好想個辦法解釋一下自己為啥半路失蹤了……
畢竟既然被卡普看作自己人，她可不想嘗試一下卡普愛的鐵拳。
而且，這也是與自己真正意義上的老師：澤法的第一次見面。不能留給澤法不好的第一印象。畢竟按照自己的規劃，未來的幾個月都要在澤法手下訓練呢。
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瑪麗就沒有去和薇薇告辭，便直接離開了王宮，趕往媞娜等人所在的地方。那裡才是阿拉巴斯坦給海軍準備的休息地點，相對來說瑪麗是被薇薇特殊對待了。
雖然說這個時間段天剛蒙蒙亮，對於瑪麗來說已經算是比較早了。但當她感到海軍的集合場所時，在媞娜的帶領下，海軍早已開始了自己的日常訓練。
「喲，瑪麗，早。」
緹娜看到瑪麗過來，自如地和她打著招呼。
經歷過一場並肩作戰，緹娜對於之前只在斯摩格口中聽說過的小女孩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
嗯……至少比自己強。
「啊, 哦，早。」瑪麗有點迷糊地回了一句, 然後就對著緹娜問道：「卡普先生他們什麼時候來啊？」
「大概在今天中午吧……卡普中將和澤法老師是率隊前來的, 緹娜昨天晚上聯繫他們的時候，他們好像還在外海剿匪。」
「他們要是能早來一天就好了。」
瑪麗撇了撇嘴說道。這兩個人要是早來一天，克洛克達爾都打不起來，甚至只能想辦法落荒而逃。
就算是果實覺醒的克洛克達爾，打兩個保底大將水平的強者？開什麼玩笑。
哦不對，忘記了一生也在。
瑪麗砸吧砸吧嘴，不無遺憾地想到。
不過福禍相依吧。雖然卡普等人沒能及時趕到讓瑪麗等人苦戰不已，但是瑪麗在這場戰鬥中取得的進步堪稱是突破性的。
現在瑪麗已經完全有信心接下幹掉白鬍子的里程碑任務了。別的不說，跟劇情還不會嗎？然後等白鬍子瀕死的時候開固有結界搶人頭那不是簡單得不得了？
雖然計劃的很美好，難免出意外。不過起碼有希望了。
在海軍駐紮處，瑪麗終於撿起了許多天都沒時間也沒條件進行的鍛煉。她現在的這個身體素質在她自己看來還遠遠不夠，訓練不能有片刻消停。
當然，臨時基地設施啥的也不齊全，修行劍術總感覺有些彆扭。因此瑪麗也就單純地做體能訓練了。
緹娜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融入海軍士兵中的瑪麗，饒有趣味的點起了一根煙。
「真是奇怪啊……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了，居然還這麼努力的訓練，緹娜很欣賞！」
瑪麗這種特立獨行的努力明顯讓緹娜等人很吃驚，這可不像是海軍新秀會做的事情。
嚴格來說，這一屆的海軍新秀絕大多數都是不愛訓練的懶鬼……
這個時候瑪麗就顯得一枝獨秀了。
……
兩個小時后。
正在負重蛙跳的瑪麗忽然收到了緹娜的通知。
「這就到了？」
瑪麗愣了一下, 順手把自己背上的負重拋到身邊。
「咚！」
這沉重的落地聲讓緹娜眼皮一跳。
嘶……這得有好幾百斤了吧？她剛剛背著這負重做了多久蛙跳了來著？
噫, 不能細想。
緹娜聳了聳肩，說道：
「據說是清剿結束后，卡普中將和澤法老師就先行前來了，所以速度上要快了很多。」
「哦對了，瑪麗，卡普中將和緹娜指明了要叫你出去哦！」
聽到這句話，瑪麗感覺一陣殺氣飄在身邊，她的表情微妙的一僵。
「啊……我知道了，告訴我卡普先生在哪，我馬上過去。」
想來想去，卡普問責這一刀也躲不掉。
那還是乾脆點吃一發愛的鐵拳算了……
「卡普先生和澤法老師現在就在我們在阿拉巴斯坦的臨時指揮部。」
緹娜給瑪麗指明了卡普現在所在的地方，瑪麗邁著沉重的步伐向那裡邁去。而緹娜看著瑪麗蕭索的背影，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麼，有點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哪怕是面對克洛克達爾瑪麗的心情都沒有這般沉重。畢竟這逃跑的鍋是瑪麗自己犯得，這一拳她可沒有反抗的餘地，必須硬吃。
卡普的鐵拳硬吃一發……
抱著一種奔赴刑場的心情，瑪麗緩緩推開了卡普和澤法所在房間的房門。
在她推開門的瞬間，她敏感的察覺到兩道犀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其中一道目光還把自己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番。
深吸一口氣，瑪麗按了按頭頂的軍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然後，她看著面無表情的澤法，和微微眯眼的卡普，僵硬地笑了笑，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一樣，用一頓一頓的聲音打了個招呼：
「喲……卡普先生……好久不見。」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卡普噌的一下站起身來，龐大的身軀擋在了瑪麗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種壓迫感讓瑪麗呼吸一滯，嘴角一抽，閉上眼睛就準備挨上卡普的一發愛之鐵拳。
然而，幾秒鐘后，她不但沒有感受到預料中的劇痛，反而感覺到一雙溫厚的大手正在撫摸著自己的頭顱。
「……？」
瑪麗睜開眼睛，頭頂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抬起頭來看著神色由陰轉晴的卡普。
「啊哈哈哈哈，幹得漂亮，瑪麗！」
卡普開口就是一陣讓瑪麗摸不著頭腦的狂笑，說著他還重重地拍了拍瑪麗的頭。
這幾下的力道可不小，直拍得毫無準備的瑪麗一個趔趄。
懵逼片刻的瑪麗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卡普好像沒有在意自己半路離開的原因？
反應過來的瑪麗臉色一變，在卡普再一次大手麾下的時候迅速閃開。
「卡普先生，請您注意，我不是一個小孩子。」
瑪麗臉色陰沉地說道。
卡普和澤法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覷地對視一眼。
然後，兩個人都捧腹大笑了起來。
「……」
瑪麗的臉色更加陰鬱了。
「哈哈哈哈，咳咳，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的確，你確實是一個合格的海軍戰士了！」
大小片刻，澤法看著瑪麗如墨一樣漆黑的臉色，這才停住了自己的開心的狂笑，咳了一聲，正式地對著瑪麗說道。
雖然這多少聽起來有點安慰小屁孩的語氣，但還是讓瑪麗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
這個時候，瑪麗也深吸了一口氣，適時地向澤法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目光。
「請問……您是？」
澤法收斂了笑容，表情變得和善，但他的面相讓他即使再和善看起來也難免煞氣凌然。
「我的名字，斯摩格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
「我就是你未來的教官，也是斯摩格、緹娜的老師，澤法。」
聞言，瑪麗老老實實地給澤法鞠了個躬。
「初次見面，澤法老師。我是瑪麗·維尼修斯，是一個……志願加入海軍的年輕人。」
澤法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瑪麗，目光中的滿意是顯而易見的。
而一邊的卡普也停下了自己的笑聲，正了正神色。
「瑪麗，你現在不用這麼拘謹了。」
「當你背負著海軍的【正義】而戰的時候，你就已經得到了我們所有人的認可了。」
卡普欣慰地看著瑪麗說道。說起來，瑪麗正是在他面前覺醒霸王色的。卡普那個時候就覺得這個小女孩未來不可限量，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她就在這個世界上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你真的很優秀，瑪麗，遠遠超出我預料的優秀。」
卡普非常感慨地說道。
澤法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倒是讓瑪麗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呃……我到底做了啥事……」
瑪麗有些茫然地看著兩人。卡普嘿嘿一笑沒說話，而澤法則是從身邊拿起一份報紙遞給了瑪麗。
瑪麗皺了皺眉接過報紙，頭版頭條上巨大的橫幅上，用極具衝擊力的字體清晰地寫著一行大字——
【極盡閃耀的海軍超新星：瑪麗·維尼修斯】
「……」
看著這極其誇張的標題，瑪麗愕然地張大了嘴，下巴像脫臼了一樣合不起來。
而這個時候，澤法則在一邊為瑪麗解說道：
「這篇報紙，是昨天由薇薇公主組織，與斯摩格、緹娜、寇沙，甚至是火拳艾斯等人聯合起來對記者提供的報告。在經過阿拉巴斯坦分社簡單整理了一下后，由世界經濟新聞報本社社長親自潤色，加急發出的特刊。」
「我們兩人今天上午拿到的這份特刊。瑪麗，你做得非常好。」
澤法篤定地對目瞪口呆的瑪麗說道。
瑪麗看著這篇報告里對自己天花亂墜的吹捧，把自己陰暗的一面巧妙地弱化，極盡筆法地刻畫自己光正偉的一面，心中瞭然的同時哭笑不得。
『薇薇，斯摩格……你們兩個人幫我造勢遭得也太過了吧。』
這篇報告幾乎就差把瑪麗就是未來的大將這句話直接寫出來了。甚至還隱晦地稱瑪麗是正義的化身，她將終結大海賊時代。
那個混黑社會的鳥人……這次怎麼對於海軍的正義這麼推崇啊！
遙遠的新世界，摩根斯猛地打了個噴嚏。
隨手擦了擦鼻涕后，摩根斯就又拿起手中剛剛印刷出來，還熱乎的報紙欣賞。
嗯，真正的大新聞，總是要從造神和毀神開始的。這是摩根斯幹了這麼多年傳媒的經驗。
他有一種感覺，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這個名叫瑪麗的小鬼，在大海上興風作浪的時代了。
轉回阿拉巴斯坦，卡普大笑著對哭笑不得的瑪麗說道：
「小鬼，你就別再妄自菲薄了。你的作為已經是海軍新生代的表率了，不用太過謙虛了。」
「……唉，好吧。」
瑪麗搖了搖頭，也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說這樣子她也太引人注目，總感覺會被針對。但這畢竟也是薇薇和斯摩格他們的一陣好心，瑪麗也沒理由推辭。
當然，艾斯那個傢伙……大概率是被忽悠的。
事實如此，現在還在大海上漂泊的艾斯看著報紙，嘴角微抽。
自己有這麼說過嗎……好像沒有啊……
而卡普笑著笑著，忽然停了下來，深深地看著瑪麗。
瑪麗愣了一下，看著卡普，問道：
「卡普先生，怎麼了……」
「愛之鐵拳！」
「咚！」
瑪麗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臭小子，下次再敢不告而別試試看！」
卡普冷哼一聲說道。
瑪麗顫顫巍巍地指著卡普，牙齒打顫地說道：
「原……原來你沒忘記這回事啊……」
……
新世界的某座荒島上，紅髮坐在礁石上，看著遠處波濤澎湃的大海。
「香克斯。」本·貝克曼從他背後走來，遞給了香克斯一份報紙。
「看看吧。」
「哦？是有路飛的消息嗎？」
香克斯興奮地接過了報紙，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臉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嗯……這個小姑娘，我記得不是之前在卡普老爺子船上看到的那個嗎？」
「沒錯，就是那個覺醒了霸王色和你對抗年輕海軍。」
貝克曼微笑著說道。
「哈哈哈，居然在這麼小的年紀就能擊敗七武海，看來海軍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啊。世界在變化，海軍也在尋求出路。新的時代，就要降臨了啊。」
……
白色的島嶼上，龍手握報紙，站在山峰上直面狂風。
「『只有屠夫才渴血，必要的戰鬥是在付出生存的代價』……」
「薩博，你認為呢？」
在他身後，一個穿著考究的少年微笑了一下回答道：
「我認為，這位海軍會成為我們的同伴。」
龍沉默片刻，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沒錯，她以後會成為我們的夥伴的……」
……
「呋呋呋呋……『殘酷的戰場上不存在任何希望，沒有所謂的英雄光輝與騎士精神。泥沼般的戰場看不到盡頭，它帶來的只有苦難與醜惡』，精闢，精闢！」
德雷斯羅薩的王宮中，多弗朗明哥撫掌而笑，話語中滿是對瑪麗理念的認同。
「這可真不像是一個海軍能說出來的話呢。」
托雷波爾在台下吸了吸鼻涕，陰森森地說道。
「托雷波爾，不要帶著固有思維去看待這個海軍。她很不一樣……」
多弗朗明哥臉上的笑容詭譎，沒人摸得透他在想些什麼。
「居然可以殺死克洛克達爾……看來海軍還有不為人知的底牌啊……」
……
聖地瑪麗喬亞，天龍人們都在荒**樂，沒有人注意大海上發生了什麼。
或許在他們看來，那些賤民的世界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吧。
然而，這麼多人中，總是會出現那麼幾個異類的。
一個潔白的房間中，一位一頭飄散長發的男子看著擺在桌上的報紙。
「『不拘泥於自身能力的卑微而胸懷大志之人』……你是這樣的人嗎？瑪麗·維尼修斯……」
微弱的聲音在房間中消散，只剩下他輕輕地在桌子上叩動指節的聲音。
「你變了很多啊……」
「去找她，加布里埃爾。」
「告訴她，她贏了。她現在有資格和我談談之前約定好的事情了。」
空無一人的房間中，一道幽幽的女聲在空中飄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