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巨斧
裘無敵也心疼啊,心裡暗罵陳廣不懂魔族的珍貴,這要是完好無損的巨角人魔屍體,上交朝廷所能得到的賞賜,絕對讓他都流口水,可他們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想不留下任何傷勢的前提下擊殺巨角人魔,實在太困難了。
他背靠著街邊矮牆,望著那邊和妖獸打的有來有回的姚知命二人,說道:「陳宗師,不知可否幫靖玄司一把?」
陳廣眼睛火熱地盯著眾妖獸:「有何不可?」
他一出手,局勢瞬間變得明朗。枯榮手在妖獸中穿梭,所到之處,妖獸全都變作一副副枯骨,這些妖獸提供的靈氣,也讓陳廣掙得盆滿缽滿,心裡不由感慨,還是沒有靈智的妖獸更容易獵殺。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損失了一顆頭顱的深淵三頭蛟,姚知命和岑令亭的手段確實不夠看,哪怕開局沒多久就被巨角人魔滅了一個腦袋,他們二人依舊拿巨角人魔沒辦法,戰況焦灼、僵持不下。
陳廣踩著天龍八步跳到半空,一腳重重地踩在中間的頭顱,只見深淵三頭蛟的身軀往下倒,連帶另一個腦袋也下壓了一下。
沒等深淵三頭蛟反擊,握著尖角的手立即施展枯榮手,靈氣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充沛,而深淵三頭蛟凄厲地無用咆哮,倒地時僅剩一副骨架和蛟龍皮,生命力和妖力、氣血都被抽干。
原來沒注意到陳廣的手段,裘無敵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親眼目睹這一幕,他覺得陳廣的手段太過詭異,不似正道武學。
遠處,兩伙人眼球瞪的圓滾滾,我們是上還是不上啊?上吧,好像沒我們啥事,不上吧,大老遠跑到茯苓郡喝西北風?
他們是太子和三皇子派遣到茯苓郡幫靖玄司收復一郡之地的得力幫手,可自在半路遇上以後,誰都看誰不順眼,針鋒相對下,行動自然也慢。
他們到郡城后,雙方默契的沒直接動手,而是靜靜地作壁上觀,雖說主子讓出手幫助靖玄司,可也沒說就必須頂到最前面充當炮灰,錦上添花固然難得,雪中送炭才最深刻。
所以,他們都打著先讓靖玄司處於下風再出手,事實證明,靖玄司的確沒辦法同時對付那些看起來勇猛無敵的妖獸,再損失一些人就可以動手。
然而,巨角人魔的能量炮徹底摧毀了他們最後的一絲僥倖,這種程度的攻擊真出自先天境?真暴露在能量炮下,八條命都不夠死的,不如,撤吧?
這一刻,雙方達成了統一。
可劇情卻又反轉,以為必死無疑的陳廣一刀斬斷巨角人魔的手臂,然後強勢殺死另一個巨角人魔,從而奠定了勝局。
本該是興奮的局面,可他們居然全程都在觀望,啥事沒幹,這才是最無奈的。誰都怕巨角人魔爆發,一記能量炮劈頭蓋臉地砸下,頂不住啊。
「吳厲摩,不出意外的話,這是你第一回見到魔族吧,還有自信來多少殺多少嗎?」太子麾下的馮褚沒有半分譏諷的意思,木訥地問。
吳厲摩反問:「你呢,曾說戰力不在陳廣、裘無敵之下,如今你是否還堅持?」
他們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樣的情緒,這是真絕望啊。他倆一路上胡吹海吹,差點讓人認為他們就是宗師榜前三,看到陳廣的戰鬥才明白宗師榜原來不僅僅是個噱頭,更代表了實力。
至於裘無敵,他的存在感很低,被倆人遺忘。
「去見一面吧。」吳厲摩道:「三皇子殿下曾招攬陳宗師,雖然陳宗師沒立刻答應,但不管怎麼說也混了個臉熟,倒是你們太子殿下,聽說在太白劍宗上沒給陳宗師好臉色……」
陳廣感應到那些人,沒做聲,和裘無敵打了聲招呼,「裘司主,茯苓郡最難的事已經完成,剩下的交給你們了,那巨角人魔傷勢不輕,應該跑不遠,或許可以將它徹底留在茯苓郡。」
裘無敵沒勸說,微微頷首:「陳宗師且自便。魔族狡猾,若真闖入危險的地域,切記,窮寇莫追。」
就這樣,吳厲摩和馮褚完美地和陳廣錯過。
離開茯苓郡城,陳廣將心臟拿在手中,再一次感受胸口的跳動,他猜得沒錯,這東西也能引起屬性面板的共鳴,而隨後又收入空間戒指,既然對屬性面板有益,那就更不能放過另一個魔族了。
眼眸彷彿黃昏,虛無魔瞳探尋靈氣的能力也在此時發揮到極致,藏在袖子中被保護的好好的空空也湊熱鬧,只是聞了聞陳廣刀上的巨角人魔的血,就指著一個方向激動地手舞足蹈。
「你也察覺到了,真是乖孩子。」陳廣的線索和空空如出一轍,都指向同一個方向,他將空空收入袖口,腳下的天龍八步踩的山石爆裂,順著線索急速前行。
剛開始,地上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鮮血,可越到後面,鮮血反而越少,有時候一兩百步也不見得能有一滴血,這讓陳廣的虛無魔瞳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大約一個時辰后,空空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它感覺到巨角人魔就在前面不遠處。
施展虛無魔瞳的陳廣看到了逃脫的巨角人魔,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在巨角人魔的前頭,站著一個赤膊、單手握著一丈齊天靈蓋巨斧的魁梧男人。
他的腳步變得緩慢,充滿戒心地望著那個體內能量爆炸的男人,披頭散髮看不清容貌,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給人很有威脅的感覺,同樣是先天境圓滿,論危險程度,卻高於裘無敵。
這也是一個宗師級強者。
男人微微轉頭,深邃的眼睛彷彿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魔力,堅毅的臉龐輪廓分明,顎骨突出,且渾身都散發著血腥味,就像是劊子手。
他抬起右手的巨斧,冷漠的威脅道:「止步。」
陳廣的腳步停了,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貿然惹怒一位具有極大威脅的宗師級強者,並不是明智之舉,何況對方殺了巨角人魔。
「我沒有惡意。」陳廣舉了舉手,指著地上的巨角人魔說:「這傢伙是我的獵物,雖然被你殺了,但我沒有和你爭的意思,只是它的心臟能否給我,你儘管開價。」
男人露出嗜血的笑容,重重地放下巨斧,惜字如金地冷冷說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