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不期
抬步走入，一個小二迎了上來：「兩位姑娘有什麼需要。」
話音落下，濮陽輕禮微微垂眸：「二樓雅間，我們之前已經定好了。」
聞言，小二一愣，之前確實有一個男子來酒樓定過兩個房間，也的確是在今日的這個時間，可來的怎麼就成了兩位姑娘？
思慮間，小二開口：「不知兩位姑娘怎麼稱呼？」
「朱苓。」想起之前灼夜的話，濮陽輕禮開口。
小二點了點頭，之前來定房間的人的確曾說，有一間給一個名叫朱苓的姑娘，確認無誤側了側身，讓開出路：「兩位姑娘隨小的上來吧。」
說著，帶人上了二樓。
腳步聲響起，三人前腳剛剛離去，上了二樓的雅間。
煙柳樓前，一輛馬車緩緩停下，駕車的是一個身著黑色長袍面目冷峻的男子。
男子向後靠在馬車上，緩緩開口：「將軍到了。」
話音落下，馬車的帘子被拉開，一個戴了黑色斗笠身材修長的男子走出。
他輕聲：「嗯，上去吧。」
轉身進了煙柳樓，那從二樓下來的小二正好迎面撞上，旁邊那一身黑衣，面目冷峻的男子就是前幾日過來定過雅間的人。
嗯？和方才那兩位姑娘不是一起的？
小二一臉疑惑，但卻並未多問，帶著人上課二樓。
二樓雅間外，小二停住：「兩位公子和方才兩位姑娘一起……還是？」
聞言，赴玄看向小二，小二目光落在門前的雅間上。
不等赴玄開口，沈昭明抬了抬手，他知道應該是亦竹信上曾提到過的：「不用，我們去另一間。」
話音落下，讓小二領路，離開時看了一眼旁側的雅間，那便是亦竹引薦之人要見的人，信中所說的朱苓姑娘。
……
二樓，沈昭明帶著赴玄入了旁側的雅間等待。
良久，一襲黑色長袍的男子坐在雅間中，此刻他依然摘下了斗笠，坐在窗邊，撩開簾幕看里一眼一樓的狀況，依舊門廳滿座，沒有他想要見到的身影。
辰時已過，人卻還未到。
赴玄轉過了頭：「將軍，是否要屬下出去看看？」
聞言，沈昭明側頭：「去吧。」
話音落下，赴玄轉身離開。
亦竹並非失信之人，應是出了些差錯，思慮間，不竟蹙眉。
旁側雅間，屏風之後。
濮陽輕禮纖細的指尖碰過茶杯邊緣，輕聲開口：「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說著不竟皺眉。
以夜棠的性子不該如此。
「朱苓，你出去看看。」
站在一側的朱苓轉身離開，只是濮陽輕禮想不通，什麼事情能妨礙夜棠。
離開雅間站在走廊中，一身血紅長袍的少女警惕的關上了房門，只是下一刻，她突然察覺一道目光落在身上，一瞬間汗毛倒豎，她警覺轉身看到了旁側面沉似水的冷峻男子。
男子看著他，冷峻的臉上未曾有任何錶情。
但那一雙平靜的長眸，攝人心魄。
那人她曾見過，在尚安候府外，為紀王府沈二爺駕車的人，他怎會在此？莫非沈二爺在其中？
思慮間，目光看向了男子身後的雅間，匆匆掃過一眼，便收回目光。
而後者也在小姑娘轉頭的瞬間認出了對方，這是當日在尚安侯府外，他見到的跟在尚安侯府嫡小姐身後的人，雖然當時不過是匆匆瞥過一眼，但卻記下了對方的模樣，那是一個眉宇間帶了幾分英氣的姑娘，皇城之中少見，現在看來這位姑娘也十分警覺。
只是，這位姑娘怎會從他之前定的雅間之中出來，在外自不會用家中主人名諱，這便是那朱苓姑娘了。
目光交錯而過，卻都並未開口，只是暗暗記下。
良久，朱苓折返回到雅間之中：「少主。」
「如何？」
「並未見到夜公子，不過，朱苓聽說因為臨近新年，國宴之上會有西面來的貴客，故而，這段時間進出皇城的人都會仔細排查，應該是這個原因。」
聞言，濮陽輕禮點頭：「若是如此，應該可以放心了。」
話音落下，卻聽朱苓繼續開口：「少主，還有一事，方才在外面，朱苓見到了一個人。」
說完，便沉默下去，等濮陽輕禮開口。
「繼續說。」
「少主可還記得，冬至，四爺來尚安候府那日，因為落下了東西，沈二爺送東西時為他駕車的馬夫。」
聽此言，濮陽輕禮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馬夫？」
不就是赴玄？沈昭明身邊的近衛。
「是，我方才離開時便見到了他，雖然當初只是匆匆一面，但朱苓不會認差。」
濮陽輕禮點頭，朱苓的警惕不會差，那同在這間茶樓之中的是沈昭明還是沈二爺？他們有為何恰巧在此。
「你們怎麼碰上的？」
濮陽輕禮開口問道。
「剛才，那人便是隔壁的雅間出來的。」
濮陽輕禮皺了皺眉，看向旁邊的牆壁。
……
旁側雅間之中，沈昭明放下了窗帘，看到單獨進來的赴玄，便知道亦竹並未到。
「將軍，屬下有事稟報。」
看著赴玄嚴肅的神情，沈昭明微微蹙眉。
「亦竹的事？」
「並非，將軍可還記得方才那小二曾問我們是否與之前的兩位姑娘一起？」
沈昭明垂眸，他知道在隔壁雅間，小二曾提到的兩位姑娘，應該便是之前亦竹信上所說，引薦之人要在這煙柳樓會的朋友。
只是，赴玄怎會提起此事？
「繼續說。」
赴玄微微頷首：「方才離開，隔壁雅間之中走出了一個姑娘，那姑娘，屬下之前見過。」
「見過？」
「是，冬至那日，二爺回府，與他同行的朋友落了東西，屬下隨二爺送東西到尚安侯府，在尚安侯府門前，曾見到過那位姑娘，那姑娘曾跟在尚安候府嫡小姐身後。」
尚安候府的嫡小姐。
聞聽此言，沈昭明看向了旁側的雅間。
若真如赴玄所說，那旁側雅間此刻坐的姑娘十有八九便是尚安候府嫡小姐，而尚安候府的長女，便是輕禮姑娘的表妹，若是如此，那為何亦竹引薦之人要見輕禮姑娘的表妹。
亦竹此去江南，替父親調查商戶濮陽家一事，而這一次帶回的人卻要見輕禮姑娘的表妹，他是查出了什麼，找到了關乎商戶濮陽家至關重要的人？
可若是如此，有為何用引薦二字。
「可看清楚了。」
「絕對沒錯。」
話音落下，沈昭明垂頭。
看著將軍陷入沉思，赴玄退出了雅間，等待康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