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意外
見之，太子輕笑：「已經結束了，請恕我將此人帶走，他於我有用。」
太子所指正是庭燎君。
殷熹輕輕頷首，並無意見。
「既然已經無事了，那就儘早回府吧。」
聞言，站在窗邊的少女看過身側身影一眼，她深知太子對待他人之時的睥睨，同時還有與對她的不同。
少女退後一步，微微一禮：「多謝殿下救命之恩，今日恩情殷熹日後會還。」
「殷熹告退。」
話落退後兩步離去，坐在窗邊的身影也只是掃過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殷小郡主出了閣樓，從水上的棧道離開未曾回頭。身披狐裘長袍翻飛。
夜雲川站在雕花木窗之後，拿起了手邊的黑色面具戴上，只露出那一雙深邃的長眸。
……
一片馬車殘骸之中，望令收劍回鞘，看著倒在血泊之中半死被兩個女子帶走的庭燎君：「你們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帶走他啊。」一身紅色長袍的女子同樣收劍回鞘，理了理有些亂的長發。
「你們都未曾出多少力，憑什麼帶走他。」
「憑什麼？就憑你現在無力和我二人交手，況且我們的任務只是保證這兩個傢伙不死。」
說話間，女子丹鳳眼輕挑，瞥了一眼旁邊的伯常、清瑤二人。
相比望令的長袍浴血的慘狀，后兩者身上並沒有太多傷口，只是衣袍之上難免留下了幾道破口。
二人相視一眼，一時間有些疑惑。
「那既然如此，處理這裡後事的問題就交給你們了，我想二位身後的那位應該不希望今日在這裡的事傳出去。」
望令開口，虞美人微微一頓，掃過男子一眼，冷笑：「那好，也算是扯平了。」
交談間，沐婉望了一眼碧水湖的方向，沉聲開口：「殿下在看，既然已經結束，我們早些離開吧，這裡遲早會有人注意。」
話音落下，虞美人瞥過一眼，與沐婉一同扶住了一身黑色長袍已經被鮮血滲透的庭燎君，縱身離開。
三道身影離去，望令欲追，但無奈力不從心。
而不遠，已經有一道紅衣的少女身影靠近。
殷熹從長巷之下的陰影處走過，看著從不遠過來的三道身影停住腳步：「虞美人。」
少女開口，話音落下，迎面的三道身影停下，站在院牆之上微微俯視：「殷小郡主。」
虞美人勾唇一笑，二人目光碰撞，一個平淡如水，一個略顯輕蔑，片刻的寂靜瀰漫，繞是虞美人都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位身份特殊的殷小郡主，她的特殊不在於郡主身份，在於太子對她的態度。
相視不過片刻，沐婉開口打破寂靜：「阿虞，走吧。」
聽到聲音，虞美人側了側頭：「哼。」
輕視的聲音響起，話落兩道女子身影架著庭燎君離開，而殷熹也在二人離去之後，回到了馬車所在的交叉口。
小巷之中，望令見到回來的少女微鬆了口氣，但同時疑惑太子為何在此。
伯常、清瑤興許不知道方才那兩名女子是何人，但他知道，而殷小郡主……是否知道，他無法判斷。
他看了一眼被兩人圍住的少女身影，一時間也看不出殷小郡主對於方才突起的變故，知道多少。
不久，幾人離開了小巷，伯常從一片馬車的廢墟之中牽出了那兩匹受驚的馬，殷熹騎一匹，他與清瑤同乘一匹。
而望令同樣離開，只是離開時均是走的小道。
……
紀王府，相談引薦之事的其中細節結束，已經到了黃昏之時，只是大雪漂泊，依舊未有停止的跡象，只有一片白雪茫茫。
小閣樓中，殷無焉起身，面對夜棠伸出手掌淡然一笑：「七殿下，日後還請多多指教。」
黑衣的少年起身，與殷無焉交握：「日後，也要麻煩王爺了。」
話音落下，一道清脆的碰撞聲響起，是瓷器落地的聲響，從屏風後傳來。
殷無焉微微皺眉目光向著屏風后看出，疑慮間看了一眼好友，四人各自相視一眼。
「什麼聲音？」殷無焉開口，話音落下的同時康亦竹已經起身繞到了屏風之後。
站在屏風邊，康亦竹腳步微微一頓。
夜棠微微皺眉，看向淡定起身的沈昭明，二人相視一眼的同時，聽到了康亦竹開口：「原來是只貓啊。」
康亦竹繞到屏風后，抱出了一隻白色獅子貓。
「昭明，這是？」康亦竹挑眉。
沈昭明看著好友的樣子，有些無奈：「這是小叔養的。」
二人交談間，殷無焉已經從原來的坐席離開，向後一路退到了門邊。
夜棠站在一側，看著啞然。
不久，康亦竹與夜棠離開，一同回了丞相府，而殷無焉還在等妹妹回來。
小閣樓中，沈昭明輕嘆一聲，誰能想到兒時他和亦竹的惡作劇，讓殷無焉怕貓這麼多年。
肅宸王向後微靠，他知道好友在想什麼，看了一眼屏風轉移好友注意：「你還有其他客人？」
「嗯。」沈昭明頷首。
「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估計七皇子應該也察覺到了，至於亦竹，我就不知道了。」
「身份不便。」沈昭明淡笑開口。
聞言，殷無焉再無多言，二人讓下人拿了棋盤對弈，談了不久在西域三十六國的事，便有下人通報殷小郡主到了。
……
紀王府後門，殷無焉剛剛停住腳步，看著停靠的黑色駿馬，還有伯常、清瑤長袍之上的長劍留下的缺口。
「妹妹。」殷無焉快步走到妹妹身邊，殷熹站在駿馬邊，連忙拉住了兄長的衣袖，微微仰頭。
「大哥。」
「你放心，我沒事，回府再說。」
殷無焉垂眸，看著那一雙清澈如水的長眸，一時間慌亂的情緒被安撫甚許，他應得鄭重：「好。」
後門，沈昭明撐著油紙傘站在雪中，目光看向了走向身側近衛：「赴玄，去準備輛馬車。」
「是。」旁側站在陰影下的冷峻男子離開。
不久，殷無焉和殷小郡主離開，好在此刻已然入夜，即便換了一輛馬車應該也不會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