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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剛落下,聽身側之人開口:「既然如此,那先離開吧,因為上次的事太子派了人在此,多留無益。」
「好!」濮陽輕禮點頭,將畫卷收好。
沈昭明掃過一眼:「玉小姐,冒昧了。」說著,探掌便握住了少女纖細白皙的手腕,剛要縱身躍起突覺一道凜冽的寒風從耳邊擦過。
沈昭明瞬間瞬間警覺,側頭一手將少女護在懷中,一手長劍出鞘。
手握長劍縱身迴轉,手中長劍發出顫鳴,將來者長劍揮斷,握劍之人被震飛倒在數丈之外。
將人震飛之後,沈昭明借勢縱身躍起,護著濮陽輕禮便落在了一處院牆之上。
落在高處四周觀望,濮陽輕禮被男子護在懷中,長袍遮住半身,有些不太自在,分散注意力之時,便便看到不斷有身影在向這邊靠近,越來越多。
其中離他們最近的便是七丈外,一紅一青兩道女子身影,縱身躍過,已近在咫尺。
同時沈昭明也已經注意到,護著少女的同時長劍在周身揮圓,威懾四方。
長劍劃過,帶起陣陣剛烈之風,濮陽輕禮投過斗笠之上的白幕與不遠的紅衣女子四目相對,下一刻從腰間暗袋拔出三根銀針,握住手掌之間,一揮之下,銀針穿破長風,普通細絲一般映著寒芒直接炸入了不遠紅衣女子持劍的肩頭。
虞美人只覺一陣刺痛湧上,長劍脫手,腳步為之一頓
見之,濮陽輕禮出手只夠,已經開口:「沈將軍,人越來越多,對我們不利,先離開吧。」
聞言,沈昭明未曾多言,沉默間收劍回鞘,順手將懷中少女攔腰抱起,身影縱身躍過,從暫時無法出手的虞美人身側而過。
二人離開的同時,灼夜和善辭已經聽到動靜趕了回來,看到當下狀況,已經被黑子夜行人帶走的少主,未曾戀戰,直接離開全身而退。
太子的計劃撲了個空,眼看著那三名黑衣人和那被保護的少女身影離開,消失在附近,不見蹤影。
沐婉站在虞美人身邊,看了一下其肩頭白皙皮膚之上已經呈現暗紫色的三個針孔,微微皺眉:「方才那個女子實力不強,手段倒是不錯,應該通曉醫術。」
只是可惜,方才四人的模樣她都未曾看出,身份也無從猜測。
「你怎樣?」沐婉開口。
「這不明擺著嗎?我肩膀現在疼得要死,都使不上力了,你還在這裡說大話。」虞美人氣急敗壞,脾氣有些失控。
沐婉無奈懶得去爭辯,看著不遠距離的近百道身影:「你們十人一組,擴大範圍去尋找方才四人,切記勿要落單,找到人之後拖住即可。」
「是。」
近百人壓低聲音齊聲應下,從小巷呢岔路口散開。
岔路口,沐婉長嘆一聲:「看清是誰了嗎?」
「我倒也想看清啊。」虞美人暗自抱怨。
「那猜測呢?」
「我也想知道啊。」
二人交談,見虞美人也沒有頭緒,沐婉只能是無奈,她起身一掌推在虞美人肩頭,三根銀針被逼出,帶著殷紅深紫的血跡落在地上。
沐婉垂眸,看了一眼寒風之中額頭之上滿是冷汗的紅衣女子:「你先回府吧,傷的是肩,但腿沒有問題,不用我送吧?」
聞言,虞美人抬手一臉幽怨的看過一眼,左手收劍回鞘,懶得回應。
「這裡還需要我,殿下吩咐的是不能怠慢。」沐婉留下一句話,身影消失。
虞美人看著離開的女子身影,縱身離開。
……
月光之下,身影急掠而過。
濮陽輕禮被男子抱在懷中,頭上斗笠傾斜,遮住其下桃粉的臉頰。
兩道黑色身影那個僅僅相隨,灼夜認出了前面的黑色身影,而善辭一路手握長劍,殺意凌然。
「你怎麼了?」灼夜察覺到異樣微微蹙眉,身影靠過去半分,善辭未曾回答,目向前方。
一處似乎已經甚久無人居住的破落宅院之中,四道身影落下,沈昭明將懷中少女放下,也是這是意識到逾矩了。
少女落地抬手扶了扶傾斜的斗笠,沈昭明剛想開口,便有一柄長劍已經落在了他的脖頸之間。
濮陽輕禮、灼夜同時轉頭,看向一道黑色冷峻的男子身影,持劍之人正是善辭。
「善辭!」濮陽輕禮厲聲。
灼夜連忙出手,摁住了善辭劍柄壓低聲音:「你做什麼?」
「他見過少主的冰棺。」善辭回應。
話落,灼夜不由分說直接拽住了男子衣袖出了庭院:「小姐,我們出去望風。」
「你。」善辭皺眉,任由女子拉著離開,出庭院之時,看了一眼身後站在月光之中的黑色蒙面身影:「灼夜,他是……」
「閉嘴!」灼夜回頭,眼眸暗含警告。
善辭看過一眼,再未開口。反正他與善辭守在外面此人不能做什麼。
庭院外,灼夜鬆手,背過身去注意著四周動靜。
善辭收劍回鞘:「為何攔著我,他是當日看過少主冰棺的人。」此人方才蒙面與那先前那以長袖遮住半張臉的男子容貌一般,身形與所用劍法也是一樣,他才認出。
「他是紀王。」灼夜看著男子,神情認真。
善辭頓了頓,有些啞然:「……」
紀王?
灼夜靠在一邊,思緒紛呈:「不過這件事待會還是要向少主提起。」
庭院之中,濮陽輕禮微鬆口氣,善辭和灼夜的對話,他們聽到了,二人並不在意。
這件事,濮陽輕禮早就知道了,至於沈昭明方才看到善辭也已經認出了其身份。
「抱歉,手下人有些魯莽。」
「在下無妨。」沈昭明淡笑。
話落,男子又想起方才之事,微微拱手:「剛才情況緊急,在下冒犯了。」
濮陽輕禮看著男子微微一禮,回想起了方才的一幕,不自覺肺腑:「剛剛還真是順手,其實不知道抱了多少姑娘了吧。」
少女垂眸,出神之時目光對上了抬頭之時的男子,四目相對,思緒被拉回。
濮陽輕禮側頭,一時間,小庭院之中一片寂靜。
沉寂不過片刻,濮陽輕禮握了握懷中畫卷:「時間不早了,小女該回候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