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6章 皇甫家歷代以來最大的恥辱
「什麼意思?」
柳拭眉瞪著眼睛,不能理解。
他們都認為,那個神秘人之所以跟皇甫令堯說那些話,目的可能不過是為了讓皇甫令堯將他弄出來。
許的什麼好處,也許只是個泡影。
可嚴以白的意思,分明是說:那個人,跟皇甫令堯本來就有莫大關連?
嚴以白抬起頭朝她看過來,嘆息道:「你回去吧,他會找上你的。但,可能不會很快吧,畢竟在天牢里關了十多年,他總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的!」
「皇祖母為何不肯直接告知,他是何人?」柳拭眉不解。
聽這語氣分明是對那個人是知情的,甚至知道那個人跟孫清有什麼瓜葛,還跟皇甫令堯關連?
為何不能直接說呢?
很多事就是「你瞞著我、我蒙著你」,引起了誤會,造成了恩恩怨怨。
不過在宮裡生活的人,很多事確實不能輕易說出口。
他們已經習慣了守口如瓶,不會輕易相信人。
畢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嚴以白看著她,眸色嚴厲,道:「並非哀家不肯告知,而是當年的事,哀家羞於出口!這個人牽涉太廣,他一出現定要翻江倒海!」
柳拭眉更不解了:「既是如此,難道太后您不認為,應當扼住他,不讓他翻江倒海嗎?您若直接告訴我,他到底是誰,我們也好想辦法解決掉這個人,穩定四海,不是么?」
為何這太后一點兒也不擔心江山被推翻的感覺?
嚴以白苦笑,道:「能夠扼住他的人,或許只有令堯了。他會去找令堯,讓令堯來壓制他吧!」
她又看了一眼柳拭眉的肚子,道:「你懷著孩子身子金貴,這些事不用勞神了。回去吧,好生等著,不出三日,他自會出現!」
達不成目的,柳拭眉依然坐在原位,不肯走。
嚴以白總不能將這大肚婆給丟出去吧?
只得又道:「你再磨,哀家也不會說什麼。哀家這些年修身養性,不再想管外間事。」
「倘使……」柳拭眉看著她,不卑不亢地道:「腥風血雨、改朝換代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太后難道不會被波及么?」
嚴以白非常肯定地道:「瞧著令堯的心性,再有你相幫,倒也不至於。」
柳拭眉:「……」
什麼都不肯告訴她,還想讓他們扛起穩定江山的大旗???
她想爆粗可不可以!
好想罵人!
但顯然,嚴以白的嘴是撬不開的。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還想問一個問題。那個人的身份太後娘娘不肯說,敢問您能不能讓孫兒媳心安,告知於我,聖上對令堯到底是什麼心思?」
明明心裡不太能容這個兒子,卻又始終縱容著,給人一種假象,對這個兒子還是很寵愛的。
這是個什麼腦迴路?
「多餘的事,哀家不會談及。」嚴以白非常肯定地說完。
她又道:「只能與你說,皇帝當年與那個人打了賭,給令堯做了滴血認親。若這個孩子是皇甫家血脈,則他有生之年內,只要令堯不作亂,便能容他活著,絕不會要他的命。可孫清生的孩子,是斷然不能上位的!」
柳拭眉瞪大眼睛:「為何!」
賭約,她可以理解。
先不管那個人是誰,能讓皇甫權一代帝王跟他立下賭約的,一定不是什麼小癟三。
只有勢均力敵的人,才能讓對方原因打賭。
但這賭的內容,竟是皇甫令堯是不是皇甫權親生兒子?
這是在懷疑孫清的名節?
而且,孫清生的孩子,為何不能上位!
嚴以白看著她,問:「你對孫清的來歷,知曉多少?」
柳拭眉啞然。
她沒有說話,但嚴以白老辣的眼光,也看出來了:「你也知道,孫清的母親來自於哪裡了,對吧?」
說得隱晦。
但也足夠讓柳拭眉了解了!
為何孫清生的兒子,哪怕沒有爭議確定是皇甫權的兒子,他也不能做儲君、不能當皇帝?
因為,他是夜神國月氏後裔!
嚴以白嘆了一口氣,道:「此為國事。另外,還有第二個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恩怨了。」
談到這個事,她臉色十分難看:「這簡直,是皇甫家歷代以來最大的恥辱!」
越說她越是生氣,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回去吧!哀家倦乏,以後不是天要塌了的事,莫要找哀家!」
柳拭眉被轟了出來!
當然,念在她肚子里的皇甫家血脈,沒被暴力對待,但從平時一直端著平心靜氣的嚴以白,能夠火大成這樣來看——
問題還是在孫清身上!
真正的孫清是什麼樣的?
千人千面,目前為止他們都不知道!
柳拭眉走這一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穫。
至少,她知道了一件事:為何不管皇甫令堯有多高的天資,也不可能讓他做儲君。
可這個賭約,知情人想必非常之少。
大家只知道有滴血認親的事,卻不知道皇甫權為何要做這件事。
難不成,只因為皇甫令堯生得不像他、小小年紀體格就像西魏國人?
只因為魏遜高調示愛?
柳拭眉當時還以為真的是。
看嚴以白的意思,滴血認親的時候,皇甫令堯應該還沒幾歲呢。
那麼,不在帝京長大的孫清,莫不是真的……
柳拭眉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去臆想婆婆的清白,有點不道德。
尤其是,這個婆婆已經去世多年,還是她家狗子心頭最重視、最尊敬的存在!
「王妃?」黎信沒得在裡頭旁聽,見她如此,疑惑地看著她:「你身子不適么?」
「沒有。」柳拭眉搖搖頭,道:「先回去吧。」
上了轎子,回尋鹿殿。
慕將離在殿中走來走去,已經等得有些焦急了。
見她回來,立即迎上來,問:「你怎麼樣?」
先關心的,自然是妹妹的身子,而不是她問的事有沒有著數。
柳拭眉看著他,垮著臉嘟著嘴,撒嬌式訴苦:「哥哥,沒能得到什麼能救令堯的消息。」
在哥哥面前,就是個小女孩吖!
慕將離聽了,也不失望,安慰說道:「別擔心,我們再想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