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7章 我好像別無選擇，對嗎
柳拭眉說得有幾許無奈：「因為丈夫不在帝京，孩子還沒出生，動亂之中為了守住權力，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聶韶音很是吃驚，旋即又笑了，道：「厲害啊！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最多也就能修己身、齊個家。你這治國平天下都管上啦！」
柳拭眉更不好意思了：「我是個被帝王事業耽誤了的大夫！」
聶韶音被她的說法逗樂了，笑道：「但你初心還在，不然……我想命數也不會將你送到我這裡來。」
將她送來閔梁，應該便是她心中的信念還很強烈，所以讓她過來突破的。
聶韶音又道：「如此甚好，我也很久沒有突破了，興許從你這裡還能學到什麼。」
於是，柳拭眉在閔梁這裡留了下來。
她一縷幽魂，別人看不見她，也無處可去。
故而，基本是待在了明鏡台，觀摩了明鏡台的運營模式，決心自己回去后也用上。
聶韶音回王府的時候，也邀請柳拭眉一起來。
她也見到了聶韶音的丈夫——閔梁的攝政王君陌歸，也見到了聶韶音的兒子君玖。
同時，也發現了，屬於別人的愛情。
柳拭眉不了解，聶韶音與君陌歸之間經歷過什麼。
如今孩子已經八歲了，這兩人之間也沒有像柳拭眉與皇甫令堯那樣的黏黏膩膩，相對而言，他們這種狀態比較像老夫老妻。
君陌歸基本不干涉聶韶音在做什麼，他每天忙著攝政王該做的事，教導年僅八歲的小皇帝。
但無論白日怎麼忙碌，每天晚上夫妻倆都會回到王府，該培養的夫妻感情、該陪伴孩子的時間，一點也不會減少。
聽聶韶音說，君玖因為出生之前被毒蠱傷過，差點沒能養活，後來用了養神蠱，慢慢調養。
但相對來說，君玖的成長，要比其他同齡孩子慢一些。
可要說他智力不夠吧，那也沒有。
只是反應慢一些，但孩子還是很聰明的。
對此，柳拭眉好奇地問過：「沒有想過多要一個孩子嗎？」
聶韶音的回答是這樣的：「想過，不過……」
她笑容有些無奈又有些甜蜜，道：「瀾之嫌棄我分給他的時間太少，意思是等君玖大一些，能帶弟弟妹妹的時候，再要孩子。到時候，皇帝長大了他也還政，到時候能有更多時間。」
柳拭眉：「……」
好一個坑兒子的爹！
好在，古代女人成婚年齡早。
柳拭眉算一算，就算她的龍鳳胎十五歲了，她再生二胎，到時候她不過也才三十歲出頭。
想到孩子，她又開始想念自家狗子了。
她若是昏迷不醒，那他是不是會瘋了？
柳拭眉在時間洪流之中一日過一日，她不知道皇甫令堯會不會想她想瘋了，但她自己快要瘋了。
她重新學習了九九攝魂針陣，也從聶韶音處得知，原來，結合內力這種東西，能夠讓針術發揮更大的作用。
反觀祁陽、柳拭眉自己、舒君，師徒三代人全都是軟腳蝦！
而聶韶音，她雖然也是後天才修鍊內力的，但她得到了別人傳送的內力，填補了她本身元氣不足的缺點。
柳拭眉親眼見證了聶韶音給別人用九九攝魂針陣的時候，那威力，果然比自己要強悍許多！
並且，聶韶音不但內力結合針術，她還練了一套飛針的武功，無論自保、還是其他方面，都能派上用場。
柳拭眉盤算著，自己回去后，是不是也要開始練武功？
這邊，一日一日過去，而大蜀——
對柳拭眉來說，去閔梁已經好幾個月了，而對大蜀的皇甫令堯來說，這也才過去幾日。
五日期限的最後一天，皇甫玥進了宮。
她還沒有收到梅玉卿的回信，但皇甫令堯給她的時間到了，該給的表態還是要給的。
皇甫令堯基本沒出帝王寢宮，一直在這裡，白日處理國事、照顧柳拭眉，晚上讓溫書青把孩子送過來，抱抱兒子。
尚在月子里的孩子，也不用怎麼照顧，當爹的也教不了什麼。
所以，有更多時間，皇甫令堯還是專註于思考怎麼儘快把西疆弄到手這件事上。
另外，就是跟柳拭眉說話。
他每日絮絮叨叨說很多，她有沒有聽到他也不管，幾乎是把自己的每日作息流水賬似的給柳拭眉講一遍。
見皇甫玥進宮來，他問：「你想得如何了？」
皇甫玥面露無奈，道：「如果按我自己自私一些的想法，我並不想答應。雖然我與他也是多年交情了，可要說愛意，目前來說是真的沒有。」
「然而呢？」皇甫令堯就知道，她肯定還有后話。
果然，皇甫玥又道：「然而，為了大蜀、為了他、為了我自己的利益、為了我的弟弟甚至我那尚未出世的侄子……我好像別無選擇，對嗎？」
「這依然是你的選擇。」皇甫令堯的精神並不比她好到哪兒去。
他低下頭，道：「想想當初你皇兄……」
這個說法，被皇甫玥瞪了一眼。
他嗤笑了一聲，道：「好吧，你想想皇甫賀，他自己心裡想的什麼，可他選擇的是什麼。你對比一下。」
皇甫賀當初，心裡應該是一萬個不想娶柳妍兒，但他還是娶了。
後來事情發生了意外，緊接著，心裡又是一萬個不想娶杜若，結果還是娶了。
相對而言，皇甫賀他為自己活過嗎？
這短暫的一生里，幾乎從來沒有！
但凡他自私一些，結局大概也不是那樣的。
皇甫玥經過皇甫令堯這麼一個提醒，也想到了皇甫賀來。
她感慨地道：「對啊，人家都說長兄如父。父皇他……在世的時候不曾教導過我們這些做女兒的要如何為人處世，而我母后……」
提到曲映蓉，她看了一眼皇甫令堯，才又說道：「她又過於溺寵我，幾乎把所有的心力都花在培養皇兄上了。」
最後，感慨一句，道：「因此，還是皇兄他教導我更多一些。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面對此時的選擇，我也只能答應了！」
和親的事，她答應了！
儘管她即將背井離鄉、遠嫁和親去鄰國，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樣的豺狼虎豹在等著自己。
縱觀大局，她只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