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3章 是我做的!
皇甫令堯挑眉,道:「拿到什麼了?」
粟威笑了一聲,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匆忙之間,只能順勢抄了一點過來。你瞧瞧吧!」
他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皇甫令堯。
皇甫令堯狐疑地接過來,在夜色中看得不太清楚,粟威遞過來一顆夜明珠。
看清楚上面的白紙黑字,皇甫令堯臉色一凜!
「這是……」他興奮地沒忍住勁道,將手裡的紙張狠狠揉成一團!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一些突破點了!」
粟威面帶笑容,道:「咱們先回去吧。」
回到了暫時落腳的地方,皇甫令堯重新將手裡的紙張細細品讀起來,道:「沒想到啊,魏林這廝,明著跟魏良關係不錯,暗地裡竟然跟北齊有往來!」
他又問:「師父,你說……北齊之所以按兵不動,該不會就是讓魏林這顆棋子在中間斡旋,等著大蜀和西魏兩軍交戰、兩敗俱傷的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興許如此吧。」粟威嘆了一口氣,道:「無論如何,大蜀面對這樣的狀況,總是危險。」
「故而,紫雲城和青雲城,一定得拿下!」皇甫令堯眸中充滿了堅毅。
必須拿下!
至於如何破城,就看他的了!
想了想,他又道:「我得給媳婦兒寫個信,將這件事告訴她!」
「這半夜三更的你寫什麼信……」
粟威想要拉住他,可皇甫令堯哪兒還聽他的,已經去了!
大蜀帝京,九月初二。
經過了三日的抓捕,躲躲藏藏的年福終究是被大理寺少卿陸謀給擒住了。
跟隆安一起,年福被帶到了聖前來。
柳拭眉坐在龍椅上不吭聲,慕將離負責審問,大理寺卿王嵐與少卿陸謀在一旁陪審。
慕將離這人審問案情,從不需要刑訊逼供,不需要拷打,他本人就有極強的威懾力。
「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吧。」
慕將離的聲音也很淡,跪在地上的年輕太監年福,在被抓獲的時候掙扎得厲害,髮絲凌亂、衣衫臟污,看上去好不狼狽。
他不吭聲。
隆安在一旁看得著急死了:「我說小福子,刺殺大皇子妃的事兒,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年福還是不吭聲,頗有「我不說話不認罪,我就沒有罪的態度」。
「你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隆安氣得一腳對他踹了過去:「咱家這些年也沒虧待過你,有什麼好事兒都想著你,一路將你帶到如今。你怎麼能……」
隆安頓了頓,想到了一件他自己認為更重要的事:「你給咱家說實話,大皇子妃是不是你殺死的、聖上……先皇是不是你下的毒!」
提到了皇甫權,年福的臉色總算是有了一點變化。
他臉色白了白,道:「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做!」
這是不肯招供的意思。
王嵐上前,朝柳拭眉的方向拱手躬身,道:「陛下,是否用刑逼供?」
柳拭眉看了一眼慕將離。
慕將離道:「不用。」
他取出一粒早就準備好的藥丸,遞給了一旁的連翹,道:「用一點點水化開,給他灌下去。」
連翹應了,立刻去辦。
藥物下去后,本身就已經非常狼狽的年福,整個人彷彿被雷電擊中了一樣,渾身抽搐,還口吐白沫。
他痛苦得在地上打滾!
隆安看得焦心極了,道:「你倒是招啊!要真的是你做的,招認了還能留你一具全屍,不招這苦頭你是吃不住的!」
他比誰都急,自然是為了脫罪,這件事年福招認了,跟他隆安沒關係,最多他被罰點什麼,但至少不會被處死。
若年福不肯招,他的嫌疑就會一直在!
此為其一。
第二,皇甫權被人毒死,讓他御前總管太監的身份一落千丈,感情上難以適從、利益上更是難以接受!
尤其是想到,自己收的徒弟,一手帶起來的、安插在了皇甫權身邊做事,可結果呢?
可不是他間接害死了自己的主子!
再者,利用找他喝酒的機會,對杜若下手行刺,他也是當了冤大頭!
第三,自然是隆安就算沒有見識過慕將離的厲害,也見識過柳拭眉的厲害。
現在出手的是慕將離,柳拭眉還坐在那裡穩如泰山,一旦讓她出手……
年福渾身劇痛,哪裡說得出話來,沒多會兒,殿內飄著淡淡的尿騷味。
他疼得失禁了!
慕將離的葯何等厲害,約摸一盞茶功夫后,年福終於受不了了:「我招!我招了!」
「刺殺大皇子妃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慕將離這才開口問話。
年福連聲應道:「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眾人臉色立即丕變!
他招供了,杜若確實是死在他的手裡!
慕將離又問:「這麼說,先皇被毒殺之事,也是你做的?」
年福痛苦地哀嚎:「是!」
他又承認了!
皇甫權被毒死,是年福做的!
隆安雖然先前就有這樣的懷疑,但親耳聽到,仍舊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隆安一腳踹在了年福的頭上,道:「咱家對你如自己的兒子一般,你竟然謀害主人!」
年福求饒道:「公公,我也是被逼無奈、被逼無奈的呀!」
慕將離又拿出一粒葯遞給連翹。
服了葯之後,年福雖然還是渾身疼痛,但已經沒有剛才那樣痛苦。
慕將離又問:「是誰在敦愚王府為你行了方便,配合你作案的?」
年福緩過一點勁兒過來,整個人已經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渾身都汗濕了,亂髮黏在了額頭上。
他緩緩說道:「原來在東宮伺候的丫頭江兒,她跟隨在大皇子妃身邊伺候,去了敦愚王府。以前我時常找借口去東宮,便是為了見她。」
「這一次我要做事,讓她幫忙支開大皇子妃房中的人,她就幫了我。」
聞言,柳拭眉終於吭聲了:「就她一個?」
不可能!
一個內應,斷然做不得這麼完美!
柳拭眉也不去管這小太監與一個宮女之間有什麼私情,能夠這麼輕易將人供出來,想必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人間真情!
她沉聲問:「她幫你支開了杜若房中的人,那誰去抱的孩子?誰打暈了房中其他人?誰對奶娘下了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