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8章 許芷煙,就被她碾壓到了!
因為南吳關閉了國門,囤兵壓境,張妙蓁到了瓊郡之後,邵遠並沒有辦法去南吳運糧。
最終,只談成了將邵遠目前在瓊郡、富郡兩處糧倉的糧食,暫時拿出來。
之後,張妙蓁收到了梁怡回來的消息,便也回帝京了。
縱使她已經失憶,但明知道梁怡是因為護送她才會遭此變故的,現在人終於找到了,說什麼她也應該回來探望。
張妙蓁回到梁府的時候,梁怡還在宮裡接受治療。
按柳拭眉的打算,他每天都要進行施針,雖然她不能親自動手,但親眼盯著舒君來做,總也是可以的。
他腿腳不便,總不好每天來來回回地跑,而讓柳拭眉這個皇帝出宮給人上門看診,那也不能行!
張妙蓁回來,剛進廳門,管家迎了上來:「七夫人回來了!」
她點點頭,問:「九公子不是回來了嗎?他在房裡?」
「沒有呢,九公子的腿受了傷尚未痊癒,陛下留他在葯神殿內進行治療。」管家看了一眼跟在張妙蓁身後的邵遠。
老梁頭心道:「這位是不是跟著我家七夫人太緊了?」
卻見張妙蓁朝他說道:「梁伯,你命人收拾一個院子,讓邵公子歇歇腳。我進宮去。」
其實,邵遠在帝京有莊子,但得了人家的好處,總不能把人趕出門吧?
來者是客,禮尚往來。
邵遠蹙眉,道:「你自己累得慌,昨日才又起了燒,就不能先歇歇再回去么?」
張妙蓁卻理直氣壯:「這大蜀最好的大夫,就在宮裡。我病了,更應該進宮找人看診,不是嗎?」
邵遠:「……」
跟張妙蓁理論,永遠都是他輸!
他罷了,道:「不用準備客房給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先送你去宮門口,之後回我府上去。」
張妙蓁隨意。
這邊,正要轉身出門,那邊迴廊卻走過來一道陌生的身影,正是許芷煙!
來了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張妙蓁自然要問:「梁伯,這位是?」
她是梁家人,不認識的人必定是客人,她不能失了禮數!
對方梳著婦人的髮髻,但是看上去很年輕,跟自己年歲相差不大。
而許芷煙衣著也是華貴,所以張妙蓁理所當然地把許芷煙當成過來串門的、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年輕夫人。
府上娘子軍多,她們閨中密友過來串門,是常有的事。
老梁頭看見許芷煙就皺眉頭,但他也沒忘記自己的本分,說道:「七夫人,這位是九公子帶回來的夫人。老爺子的意思是,待戰事平定了之後,再給九公子補辦婚儀。」
張妙蓁一愣。
梁怡成親了!
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就算梁家作風再開放也沒有先斬後奏的婚事!
這莫名其妙來的小九夫人,是幾個意思!
她尚未說話,許芷煙已經走到面前了,看了一眼張妙蓁,又看了一眼邵遠,挑眉說道:「這位是七嬸吧?怎麼,出一趟院門,還帶回來一個野男人?這種事,七叔都能忍嗎?」
此話一出,可不只是張妙蓁一個人變了臉色!
所有聽到的人,都是臉色一沉!
被冠名「野男人」的邵遠,更是眯起了眼睛,道:「這位小九夫人,不知道是從那個山旮旯里來的?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嘴臭,這一張嘴就熏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許芷煙氣息一窒。
待在梁家這兩三日,她也是知道梁家上上下下的關係,抄了三十遍家規之後,更是把梁家目前的家譜給看明白了。
所以,她從對方的年紀相貌身形看,猜測張妙蓁是七爺梁升的妻子。
按說,她應該恭敬地喊七嬸的,但她內心裡不服啊!
來了梁家后,他們對她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待,第一天就被那小破孩兒算計,讓她婆婆罰她抄家規!
之後,殷氏更是一直盯著她,意思是她初來乍到,但梁家進進出出的人多,怕她衝撞了貴人,身為婆婆有提點她的責任。
理由說得冠冕堂皇,但她豈能看不出來,她那位婆婆,這是故意盯著她呢!
在梁家才幾天,她這日子過得憋屈得要死,再不找點出氣筒,她就要爆炸了!
好不容易偷了一口氣,甩開了殷氏那個老娘兒們,打算出去外頭逛逛,沒想到就看見了張妙蓁回來。
張妙蓁,是一個叫人嫉妒的存在!
當然——許芷煙並不知道以前張妙蓁是個如何內斂的人,明明是帝京雙姝的另一個,卻沒有任何出風頭的地方。
只不過,失憶之後,張妙蓁沒有壓抑本該有的天資了,自然大放光彩!
她不僅那張臉長得好看,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給內心不自信的人強烈的碾壓!
許芷煙,就被她碾壓到了!
故而,才故意刺了張妙蓁那一句。
卻不想,張妙蓁還沒說話,邵遠把她懟了,話里話外的意思,豈非是說: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許芷煙怒道:「你有臉說我?一大老爺們巴巴地跟在別人的女人身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事實還不讓人說呢?」
邵遠眼眸一眯,閃過一絲戾氣。
他還想說什麼,但張妙蓁卻將他的話攔截住了:「邵公子,你先回去吧。這是梁家的家務事,讓你見笑了!」
邵遠被她說的「家務事」三個字,弄得實在是沒有辦法說什麼,只能道:「行,那我先回去了。」
他當然知道,以張妙蓁那能把他氣死的能耐,搞定這麼個蠢女人,有什麼難的?
「多謝邵公子的照顧。」張妙蓁依舊把禮數做足:「待家中事情忙完了,自當請邵公子過府吃頓便飯。」
完全沒有因為許芷煙說的那些話而心虛,因此而與邵遠保持距離!
邵遠瞬間不生氣了,倏地一笑,道:「行。再會!」
他便走了。
但臨行前,朝許芷煙深深地看了一眼。
可雖然這人看著風流倜儻,沒有什麼威脅,甚至整個人散發著洋洋散散的懶骨頭氣息,但這一眼,卻十分瘮人!
許芷煙縮了縮,卻又很快在心裡振作:我怕他幹什麼!我已經是梁家的兒媳了,女帝的嫂子,他一個外男,敢欺負梁家的內婦不成?
她剛想過來,卻見張妙蓁盯著她的臉,說道:「小九家的媳婦,這是來自何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