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0章 打地鼠么,冒頭一個錘死一個!
皇甫令堯看了他一眼,道:「行了,你也處理自己的傷吧。今日多虧有你們,不然本王就沒命了。」
不是誇張的,箭雨之下很容易中箭,如果沒有他們給他抵擋,他絕對活不成。
他們每個人——包括粟威,都中了箭。
所有人中,唯獨他皇甫令堯沒中。
可以想見,他們都在用生命護著他!
都受了傷,極大損害了他們的戰鬥力。
粟威中了一處刀傷、一處箭傷,都是為皇甫令堯挨的。
他處理完傷口過來,道:「徒弟啊,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先在這裡養個兩三日?」
皇甫令堯拒絕了這個提議,道:「沒有養到復元之前,再被追擊一次,這些傷還不是白養?」
粟威蹙眉,道:「那不如就……養好再走!」
生怕徒弟任性,他又道:「你不要忙著拒絕,先想想看,是你小命重要還是趕路回去見你媳婦兒重要?有命在,以後你還有幾十年可以見;命沒了,她下輩子都可能不屬於你了!」
皇甫令堯給了他一個幽怨的眼神。
「你這是什麼眼神?」粟威怒視他:「老夫說的沒有道理嗎?」
皇甫令堯敗下陣來,無奈地道:「有道理!」
粟威又道:「我已經送消息,讓聞人傲帶人過來了,總要一點時間。到時候這批受傷的人馬留在原地養傷,替換上新鮮血液。到時候更安全一些。」
他很重要的安排,是最合理的,皇甫令堯找不到半點拒絕的餘地。
暫時,只能如此了。
五月十六日。
帝京。
女帝依舊昏迷不醒,但被揍了一頓的「敦愚王」,臉上消腫了,四處都是淤青,好歹他能下地了。
他當然要過來見「媳婦兒」。
而慕將離雖然還有要再揍一頓的意思,竟然也沒攔著,讓他進去了。
其實,攔著也不合理。
人家才是「夫妻」不是?
「皇甫令堯」進入內殿,讓其他人都退出去。
墨兒還不肯來著,不想被他冷冷一瞪。
他說道:「怎麼,本王還使喚不動你了?」
被這一眼看得內心驚懼的墨兒,咬了咬牙,出去了。
來到外面,她還回頭看了一眼,跟長歌嘀嘀咕咕:「長歌,我怎麼有一種直覺……他打算處理掉我了?」
「你這種感覺是對的!」長歌很實在地道。
墨兒一驚:「啊?」
她拍了拍心口,道:「他都不怕陛下生氣的嗎?我可是陛下的人!」
長歌臉色冷淡,答覆道:「就因為你是陛下身前的紅人,才必須死!」
墨兒:「……」
她滿臉憂愁:「那怎麼辦?」
長歌看了一眼內殿,又看了一眼坐在太師椅上的慕將離,道:「大國舅會有辦法的。」
墨兒還是不能放心,畢竟感覺到了頭頂上有一把刀懸著,隨時都可能砍下來,誰能放心呢?
她進入內殿,走到慕將離面前,低聲道:「大國舅,接下來咱們怎麼安排呢?」
慕將離看了她一眼,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事,輔政王都安排好了。」
墨兒點點頭,沒忍住道:「可我還是有些擔心。擔心陛下、也擔心我自己。現在……我還擔心王爺!」
慕將離沉默半晌,道:「皇甫令堯,也該回來了。不過我想……他這一路,怕是不太平。」
若無人知道他的行蹤便罷了,可他在西魏的事,只是大蜀帝京封鎖了消息——畢竟這裡有假貨在。
但北齊那邊,是絕對知道的!
因此,皇甫令堯這一趟回來,怕是要遭遇不少刺殺。
他若是太急躁,反而不利。
「對呀,所以我才很擔心。」墨兒一臉的憂慮,道:「我實在不想看到這個王爺了!」
她甚至覺得,皇甫令堯喊她木耳這個外號的時候,都是親和的!
實際上也確實是,皇甫令堯雖然身份高貴,但他並不是一個階級等級分明的人。
他自己裝了多年的傻子,早就不介意那些繁文縟節了,倒是跟他們這些下人混成一塊,玩得挺好的。
以至於,那假貨一來,墨兒就知道不對勁了!
她從假貨的眼裡,感受到了一個信息:你就是個卑賤的奴婢!
可真正的皇甫令堯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慕將離又看她一眼,道:「再忍忍,快了。」
想到柳拭眉的計劃,墨兒點點頭,道:「也對。」
慕將離站起來往外走,這時候,皇甫厲剛好過來。
看見慕將離,他腳步頓住,飛身上了宮宇的屋頂。
見狀,慕將離也輕身掠起,跟著上去了。
皇甫厲在屋脊上坐下,彷彿在看風景一般,慕將離嫌棄臟,依舊站著。
初夏的微風吹動著他的衣袂,俊美的萬年冰山,更像是天神下凡。
「什麼事?」慕將離問。
皇甫厲簡單說道:「有消息了,在原國界隘口遭遇伏擊,全員受傷。他們進城后,打算先把傷養好再回來。估摸,怎麼的也得過上七八日才能抵達帝京。」
「這還是後面遭遇截殺不受傷的情況。」慕將離將他的話補全。
皇甫厲點點頭,道:「不錯。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接應了,應該會好很多。猜想,最遲不到五月廿五,他就能回來了。」
「那就再想辦法拖一拖。」慕將離做了決定。
皇甫厲笑了笑,道:「對我倆來說,這件事簡單。」
一個把持朝政的大國舅,一個把持京畿衛的輔政王,另外,還有兵權大部分都在梁家人手裡。
那些想要趁機撥亂的人,倒是敢挑釁一個試試。
打地鼠么,冒頭一個錘死一個!
慕將離點點頭,又道:「安排人手護著拭眉身邊的人,我瞧著,他們會先對墨兒下手。」
「知道了,已有安排。」皇甫厲簡單說完,也站起來。
正準備下去,又道:「對了,大國舅的未婚妻那邊,你自己多注意。如今,你也是有軟肋的人了!」
他掠下地面,慕將離還在原地站著。
如今,他也是有軟肋的人了?
也不算現在才有吧。
應該說:如今,他也有難以兩全的事了吧?
他捫心自問:倘若妹妹與師妹同時受到威脅,他先顧著誰?
這個問題,竟讓他感覺有些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