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3章 我去接應他
慕將離並沒有讓金爽迴避,直接帶著她跟皇甫厲一起議事。
皇甫厲還是很好奇的。
畢竟慕將離本來是一個任何人看了都要認為「他將孤獨終老」的人,但他有了懷孕的 「未婚妻」后的,就完全不同了!
不,確切說應該是:他對別人還是一樣,但他對金爽已經完全不同。
「他見太皇太后,說了什麼?」慕將離絲毫不介意皇甫厲對自己的探究。
他專心在正題上。
皇甫厲只能把思路拽回來,答道:「具體說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但推測,太皇太后是知道這個人是假的。」
「但是她卻默許了這個假貨的存在!」慕將離臉色凜然。
感覺,太皇太后住在宮裡,還是不太能讓人放心?
要不,送去相國寺住?
金爽在一旁,因為身子虛弱的關係,顯得神情倦倦。
她聽著他們的對話,此時忍不住插話:「默許也很正常啊,如果這個假的敦愚王,真的如你們推測的那樣,與敦愚王是孿生兄弟。那他也是太皇太后的孫子,不是嗎?」
她這局外人一句話,讓慕將離和皇甫厲臉色都是一凜。
「沒錯!」皇甫厲沉著臉,道:「但太皇太后這個人,據說對任何人都不甚在意。」
提到一些往事,他撇嘴,道:「當年後宮爭寵,斗得最狠的就是她嚴以白。在她手裡,不知道死了多少嬪妃、皇嗣。做了太后之後,反而吃齋念佛,這是要用餘生懺悔么?」
對皇甫厲來說,嚴以白算是他的嫡母!
雖然他生下來就已經不在宮廷,從未參與過宮斗,但他後來做了皇甫權的暗部,對於嚴以白的種種,卻是打探了不少。
慕將離看向他,問:「依你之見……她是要幫著那個假貨,還是,他們本就是同盟?」
「說不準。」皇甫厲說道:「在太皇太后自己的人、還有陛下的人看護下,永壽宮的防守,不可說不嚴密。」
「但儘管如此嚴密之下,也並沒能防住他秘密闖入。並且,絕非第一次。」
「不排除,有這是太皇太后默許的可能。」
「而太皇太后一直將自己關在永壽宮裡,足不出戶,也不見人。」
「依拭眉所言,這位尊貴的主兒卻幾乎盡掌天下事,外界的事只要有流傳,就沒有漏了她的耳的!」
「故而……」
皇甫厲看向慕將離,道:「很難說。」
「除非,你親自去問。」慕將離果斷提了建議。
應該讓女帝陛下親自去問,但柳拭眉昏迷不醒中,此時能去詢問此事的,只有皇甫厲了。
皇甫厲擰了擰眉心,道:「我去問未必有用。她的嘴巴嚴實,打太極十分厲害。我想,這件事拭眉應該感觸非常深。」
如此一來,嚴以白這裡陷入了僵局。
暗中查探,是必須的。
只是未必能查出個所以然來。
金爽又插話了:「要不……我去吧。」
兩個男人都是一愣。
然而,下一瞬金爽自己又推翻了自己的說法:「算了,我現在不能嗑藥。」
她本來在北齊的時候嗑藥的葯勁兒還沒有徹底緩過去,後來又用過酒量比較小的。
拿著慕將離給的止疼葯,她硬撐著過去。
但也正因為嗑藥太猛,才會造成她這個胎總是出現問題!
現在一粒幻容丹下去,不但可能孩子沒了,連她自己的小命可能都被閻王爺收了!
慕將離剛想要怒斥她,卻見她自己改口了,還是沉冷地警告:「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金爽撇了撇嘴,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她已經吃過虧了,並且以後都不想受這樣的罪。
所以,幻容丹那玩意兒,能不用就不用。
她又說道:「不過,我還是有個提議。」
不等她說出提議是什麼,慕將離一句話堵死:「你哪兒也不許去。」
金爽一臉無語,道:「我話還沒說呢!」
皇甫厲倒是想聽,看了慕將離一眼,道:「金姑娘請說。」
見習慣了慕將離對任何人都冷漠、唯獨對柳拭眉溫溫柔柔的樣子,此時雖然對金爽說話依舊不太客氣,但……
冥冥之中,好像有哪裡感覺有所區別!
至少,慕將離不會跟別人說「哪兒也不許去」這種話的。
有皇甫厲在做主,慕將離忍讓了一下。
左右聽聽意思,是否同意還是他做決定。
好在,金爽開口道:「敦愚王應該快回來了吧?他回來后,不要直接露面,你們派人去城外接應他,做好了計劃再進宮。」
「你是說,讓敦愚王去見太后?」皇甫厲一怔,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雖然柳拭眉的計劃很好,冒險是冒險了一些,但給了「皇甫令堯」做亂的機會,等到真正的皇甫令堯回來戳穿。
徹底粉碎對方的陰謀,也讓天下人都知道,北齊野心昭昭。
算是給北伐軍一個正義之師的名頭!
不然,大蜀討伐北齊,也算是撕碎和平。
柳拭眉下令進攻西魏,那是因為西魏犯了大蜀,但她直接要把西魏給吞下來,如今又要攻打北齊。
如此,落下了一個好戰的名頭。
而生靈塗炭、屍山血河,總是她金口一開犯下的孽障。
可若是北齊企圖謀害她、謀奪大蜀江山、侵犯皇甫氏的利益的時候,那反攻北齊就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站在正義的一方,可以減少不少罪孽!
「就這麼辦!」慕將離拍板同意了:「我去接應他。」
提到這個,皇甫厲還有些擔心:「也不知道,他如今回到哪兒了。你們尚未回來的時候,我心裡有些惴惴不安,又增派了一些人手前去支援。」
這樣做自然很是穩妥,慕將離沒有什麼意見。
五月下旬的天氣,已經熱起來了。
午時,烈陽炙烤大地,蟬鳴聲嘰嘰喳喳。
皇甫令堯與粟威一眾,終於即將回到帝京。
此時,他們距離帝京不過百里。
只要前方無事故,今日天黑前就能趕回帝京。
但——
「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我想……這裡的埋伏一定是重頭戲。」粟威分析道。
皇甫令堯則是憂慮另一件事:「師父,你的傷勢……要不,你留下吧?反正就最後一段路了,你在這裡好好養傷,不要再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