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8章 她對我,也並無男女之情
聽到這話,墨兒震驚地看向慕將離,道:「陛下,這……怎麼會這樣?」
但見慕將離沒有半點意外,想來他也很清楚。
柳拭眉又道:「但她本來身子狀況特殊,我也不能完全確定。我想,再堅持一段時日,等孩子成型了再看看是不是誤診。」
誤診,未必沒有可能。
這種事非同小可,這也是她沒有說出來的原因。
等在過個把月,若真的是死胎也看出來了,到時候……
還要引產,將死胎生出來!
這對金爽來說,一定是一個劇烈的打擊。
柳拭眉哪兒敢跟金爽直說?
慕將離神色比剛進來的時候還要冷峻,道:「此時,先別告訴她。」
柳拭眉見他神色沒什麼變化,還是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道:「哥哥也別想太多,你對她……好一點吧。」
慕將離沒說話。
柳拭眉想了想,又道:「哥哥,若沒有這個孩子,你還想娶她嗎?」
她是看得出來的,慕將離還是想對金爽負責的,只是他們之間,是金爽不想要負責。
慕將離看了她一眼,實話實說地道:「想不想,不重要。她什麼時候點頭,我就什麼時候辦婚事。」
由此可見,不管有沒有這個孩子的,對他來說其實差別不大。
因為當初他與金爽剛發生那事過後,他就有了打算。
聽他這麼說,柳拭眉便放心了。
她點了點頭,笑道:「哥哥能這麼想,我很欣慰。」
頓了頓,又道:「不過,金姑娘那邊,想要她點頭,應該還是不容易的。」
「無所謂。」慕將離淡淡說道:「婚約是給外人看的,若她內心沒想好,便不成婚。等她什麼時候心結打開了,再說吧。」
總之,他的決定不會改變。
至於金爽……
他知道她為什麼不想成婚!
除了束縛她的自由外,其實還是她內心恐懼。
她從小顛沛流離,嘗盡人間冷暖。
這樣的她,內心裡渴望有人對她好,卻又不敢接受別人的好。
她害怕,得到的終將失去!
這種不安,是任何人給她勸說、講道理,都是無法排解的。
要柳拭眉來說,便是現代很流行的一句話: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癒!
「既然哥哥心裡有了打算,做妹妹的也不去說什麼了。」柳拭眉說道:「只等孩子成型后,到時候看看情況,若果真是……」
她沒能再說出「死胎」兩個字,跳了過去,繼續道:「到時候,哥哥最好一直陪在她身邊。」
仰頭看著慕將離,她認真地道:「哥哥,你一定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慕將離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
「唉!」柳拭眉還是有些無奈:「說來說去,金姑娘你遇上了哥哥你,對她來說,不算一件特別完美的事。」
他太冷了,金爽需要的是艷陽,火爐一般的溫暖。
但,在金爽生命中,慕將離又是唯一永遠不變、一回頭他就在的那個人。
所以,他們之間的路,還很漫長!
慕將離瞥了她一眼,站起來準備離開,說道:「我雖然不懂感情,但屬於我的責任不會拋棄。不管以後遇上什麼事,她都是我的責任。」
柳拭眉:「……」
她頭疼地道:「這話,你千萬別跟金姑娘說。」
慕將離不解,低頭看她。
柳拭眉解釋道:「換做是我,令堯要是給我說,我是他一輩子的責任,我會想敲破他的腦袋!」
慕將離:「……」
柳拭眉生怕他不懂,走上錯路,又道:「雖然你和金姑娘之間,與我和令堯不一樣。但金姑娘再怎麼豁達瀟洒,她也是個姑娘!」
「姑娘家的心裡很微妙的,你太過冷靜理智,只想著道理。可女兒家很多時候要的,不是道理。」
「女兒家要的,是溫情、是支持、是同仇敵愾、是無條件的信任!」
「尤其是,金姑娘性格獨立,她不需要依靠男人,也完全可以活得很好。」
「你說你只是把她當責任,她怕是也想敲破你的頭!」
慕將離還是不太理解,道:「她對我,也並無男女之情。」
這一點,柳拭眉不知道該信不信。
但她非常肯定一點:「現在有沒有不重要,誰知道以後有沒有。你說對吧?」
對自己的妹妹說的話,慕將離還是願意聽的。
在感情的經營上,她比他懂得多。
他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說完,他轉身出去了。
柳拭眉看著他的背影,憂心忡忡地道:「總怕會出事。」
墨兒抿了抿唇,道:「金姑娘的胎氣,真的不對么?」
「我希望是我誤診。」柳拭眉面露無奈。
金爽的胎象死氣沉沉的,唯一的解釋是:她的體內環境太複雜了。
但,這個解釋也是很牽強的。
若在現代有先進儀器檢測,很快就能篩查出來。
可在這時代……
只有再熬一陣了!
墨兒也是一臉的難受,道:「希望金姑娘能熬過來,這畢竟是……大國舅第一個孩子。這以後……」
她沒敢說下去,本想說:大國舅這種冷心冷情之人,以後還會不會有孩子還不一定呢。而且,金爽的身子,以後還能不能生養,又是另一回事!
喪氣話,還是不能說太多,以免一語成讖!
柳拭眉不說話了。
這時候,皇甫令堯回來。
見柳拭眉端坐在正殿內,他不解地問:「媳婦兒,你怎麼在正殿?」
他家媳婦兒可不是什麼閑著無聊,會坐在正殿打發時間的人。
她啊,每天都會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剛才有誰來過了?」皇甫令堯問。
柳拭眉笑了笑,道:「是哥哥。」
她也不去跟他說金爽的胎象的事,問道:「你事情都處理完了?」
皇甫令堯點點頭:「差不多,回來歇歇,順便瞧瞧你在做什麼。」
說完,把她拉起來捲入懷中抱住,道:「半日不見,我想你了。」
國事繁忙,他午膳都是在御書房那邊吃的。
早膳還一起吃的呢,現在又想了。
柳拭眉笑了笑,道:「也不知道魏遜什麼時候到,你猜他到底是什麼心態呢?」
提到魏遜,皇甫令堯皺了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