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爽不太能理解這種想法,一臉茫然。
梁升給她解釋:「因為從小認識,你們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就很複雜了。」
「或者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很多到了最後都是錯過。」
「相愛是需要距離感的,彼此太熟悉了,很難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因為對方在自己的生命力,仿若吃飯喝水這麼簡單、且正常。」
「但是,如果對方面臨生死危機了,你還是會驚慌、害怕、難過。對吧?」
金爽一臉受教的樣子,然後問出癥結所在:「可我們不算青梅竹馬,雖然認識時間長,但我們倆這麼多年很少碰面。一年見那麼三五次,都算多的。」
梁升卻微微一笑,道:「可即便如此,你們倆還是在一起了。」
「沒有!」
金爽很堅定地說:「我們不算在一起,只是綁在一起了而已!」
梁升直接問:「先前是為了孩子綁在一起。那現在呢?」
這個問題,把金爽考倒了!
對啊!
以前從未想過,自己能有把師兄玷污的一天。
當然從未想過,竟然能讓他願意與自己同床共枕。
都是因為一個意外!
倘若不是當初發生了那個意外,讓他們倆有了某些方面的關係,他們大概一輩子都會保持原來的相處方式吧?
可事情發生了。
她懷孕了!
之後,他們就捆綁在了一起。
但,那畢竟是之前!
現在呢?
她沒了必須他來保胎的孩子,非要離開也不是不行。
為什麼,她不想走呢?
甚至,因為失去了那個孩子,心裡覺得很遺憾,所以很想再次擁有一個!
這種心思,難道就是他們說的愛?
金爽不太能接受這個字眼,出現在自己身上。
更不能接受,這個字出在慕將離的身上!
慕將離對她可能有責任感、有師兄妹的情誼,或者有共同孕育過一個孩子的牽扯……
可若說他會像梁升愛張妙蓁、像皇甫令堯愛柳拭眉……
想啥呢?
想得倒美!
梁升可不知道金爽思考的結果是什麼,他還是很擔心:「其實,我不僅是擔心妙蓁的病。也擔心她恢復記憶后,遲來的一些傷痛。」
金爽還是一臉茫然。
她這種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很難理解這些。
這麼說起來,她的感情,是不是太貧瘠了?
沒有親情、沒有友情,也沒有愛情?
全都是一片空白?
親的長輩,是師尊?是慕將離?
但好像也不是什麼永遠無法割捨的關係?
有了個新朋友,完顏熙?
可對這個朋友,她可以很珍惜,卻不能為之付出一切。
所以說,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金爽有些迷茫了!
她疑惑地問:「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梁升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這個年紀與自己相差不多的姑娘,在這方面宛若初生嬰兒!
他只能往簡單的說:「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大概就是你的酸甜苦辣咸,都能在對方身上品嘗到?」
「酸甜苦辣咸?」金爽還是有聽沒懂!
梁升當起了情感導師:「你喜歡對方,如果對方對你尚且不及別人好,你會感覺酸澀,甚至嫉妒;」
「如果對方給了你一些溫柔,你會快樂、感覺人生甜美;」
「若是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自己一個人奔赴,會感覺到痛苦;」
「……」
這些解釋,很好理解。
金爽陷入了沉思。
所以,這些感覺,她有嗎?
「不明白沒關係。」梁升發現,自己好像讓她越繞越暈了。
他乾脆說道:「以後你觀察一下,自己有沒有這些感覺,然後再去判斷。」
金爽點點頭:「好吧。」
其實,她從此刻開始,已經在思索:我到底為什麼要留在他身邊?我到底為什麼還想生一個他的孩子?
留在慕將離的身邊,對自己固然是有好處的。
但,以前也不是離不開?
尤其是生孩子這種事,她腦殼怕是被驢踢了,才會想要不顧一切,去生一個沒名沒分的孩子?
心裡揣著事兒,金爽也不進去了。
而診房內,柳拭眉正在給張妙蓁頭部下針。
張妙蓁坐在圓凳上,閉著眼睛,頭髮已經被剃掉了!
如今,她就是個小光頭!
當然,光頭極度考驗顏值,哪怕是這樣的情況下,依然是個美貌的「小尼姑」的樣子!
只是,頭上插滿了銀針,顯得有點嚇人。
柳拭眉運用了內力,下了保護的針陣后,開始專門對付淤血的那一塊。
銀針插進去,內力跟著進來,對張妙蓁來說,當然是痛的!
見她面露痛苦,柳拭眉受傷的動作更輕了一些,低聲說道:「你忍著點,疼痛是在所難免的。這一步,省不了。」
完全就是醫者的冷靜理智,不帶半點感情。
張妙蓁還能怎麼樣?
頭髮都能剃光了,忍著疼痛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終於,柳拭眉已經將最後一枚銀針扎進病灶所在的穴位。
張妙蓁倏地捏緊了雙手,忍受著突如其來、並且越來越加深的痛楚!
墨兒趕忙把乾淨的帕子遞過來:「七夫人,咬住。」
張妙蓁咬住了。
柳拭眉捏著最長的那一根銀針,讓銀針彎曲起來,屈指一彈!
「嗡」!
流光閃過,快如閃電。
結陣成功!
還是第一次做頭部、腦部的施針,柳拭眉不敢輕忽,命墨兒搬了凳子過來。
她就坐在張妙蓁旁邊,給張妙蓁診脈。
等待拔針的時間裡,全程都沒有鬆開過,但凡有半點不對勁之處,她就要叫停、要搶救。
好在,事情改進展還是很順利的。
半個時辰后,張妙蓁的脈象除了正常人忍受疼痛的變化,並沒有其他不良狀況。
「好了,可以拔針了!」
柳拭眉當然還是親手給張妙蓁拔針。
舒君則是在一旁寫手札,做記錄。
張妙蓁還是清醒狀態,柳拭眉問:「還疼嗎?」
「疼。」張妙蓁如實說道。
柳拭眉點點頭,道:「起作用后,這幾日會疼痛得很厲害。所以,每隔兩個時辰,就讓舒君給你診脈一次。若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及時叫我。」
又道:「十二個時辰后,明日這個點,我再來給你進行第二次。」
「先連續治療七日,如果能穩定下來了,以後我們可以改成兩天一次、三天一次。」
「直到這個頭疾,完全治好為止。」
說完,她轉頭看向門口,問:「七舅舅,你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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