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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0.第888章 八百九十七,讓他知道是我乾的

  六月,火熱,甭管是哪裡,這個詞兒形容起來最貼切。 

  奧運臨近,雖說有些鬧心的雜碎添堵,不過前進的腳步從未停歇。 

  京城正在用自己的行動告訴直接,我準備好了,來做同一個夢吧。 

  事實上,就是華夏準備好了。 

  遊盪了好些日子的張縣長終於干點正經事兒了,也許要是京城還有點什麼景點,他可能接茬兒晃蕩。 

  王老實看不過眼兒去,他最恨這種拿著工資不干事兒的貨,打了個電話過去,「差不多行啦!」 

  老張縣長也覺得行了,期間,他一共接到來自縣裡的十一個電話,都是有些份量的,其中他認為有初步價值的是四個,都不是什麼熱門單位,卻讓張縣長非常滿意。 

  這是一個信號,哪怕沒有根基,總算有人來投,或許人家打電話的目的就是試探性的,那又如何,至少說明,他們幾個不得志,需要更強力的大腿,當掛件也是講究自身屬性的。 

  邊書記為了回山北,也拼了命,四百萬的資金,總算有個交代,老鄧主任已經沒辦法進邊書記的房間,辦事不力,去了也是白眼。 

  就是擱在平時,400萬,都不是個能讓人睜眼的數字兒,本來打算一鳴驚人的邊書記,非常的難堪。 

  他不光是要鄧主任努力,自己也挖空心思找關係,本來好幾個老朋友幫忙,可是一提山北,愛無疆就沒了迴音。 

  弄得好些人臉上無光。 

  堂堂京官下去鍛煉,跑了一趟京城,只有四百萬,實在說不過去。 

  老邊同志很無奈,他不是沒有基礎,只是時間不對,正好趕上這個時候,哪兒都缺錢。 

  灰溜溜的回山北,老邊書記面上無光。 

  他還是來的太著急,沒有在山北留下任何根基,無法得知,山北張縣長有多牛掰。 

  一共二十二個項目,愛無疆出資九千七百萬,幫助山北修建校舍。 

  張縣長不同凡響。 

  從正常情況看,張濤此舉不明智,明明邊書記就在京城,卻繞開領導單獨辦事兒,甭管理由多充分,如何客觀,都是錯誤。 

  客觀說,他又是合理的,愛無疆宣布之前,山北市委已經接到了張濤報告—— 

  山北,其實很亂,邊書記也是新人,毫無根基,犯不上巴結,王老實可是知道張濤為啥上位,再謙遜,如何讓功勞,他都不招人待見,何苦呢。 

  王老實的建議,張濤信。 

  也那麼幹了。 

  引起輿論熱議的並不是愛無疆向山北投入巨資,而是愛無疆公布的二十幾個億善款來源。 

  此前都是囫圇吞棗的那麼一說,特別清晰的數據並沒有。 

  此番突然亮出來的數據,實在令人驚訝。 

  在華夏,富豪的標準基本上就是億萬,上了億那就已經了不得。 

  而被指責吝嗇的王落實,竟然捐了那麼多,該怎麼說? 

  『果然是首富,捐款都玩兒這麼高端。捐款晚會上才一億出頭吧。』 

  『那個誰,你站住來,我們保證不打死你。』 

  稱讚的有,反面的也不少,其中有一部分聲音就是,『鬼知道真的假的。』 

  ※※※ 

  回過味兒來錢四兒突然想起,曾經有個貨給自己打電話,說了一件事兒。 

  趕緊問問。 

  李鐵軍當然沒跟錢四爺較真兒,把事兒說了一遍,還順帶著告訴九原之來歷。 

  他打探來的消息看上去很準確,也幸虧他告訴了錢四兒。 

  朱樺啊! 

  錢四兒差點把手機摔了,吼著告訴李鐵軍,「管好你的人,啥也別干!」 

  很難得,錢四兒這麼緊張,壓下稀里糊塗的老李,又趕緊給曹老闆打電話,「你動了沒有?」 

  老曹迷糊,「啥事兒就動了沒有?」 

  「九原。」 

  曹老闆有些羞愧了,他以為錢四兒埋怨他動作太慢,有些底氣不足的說,「明天一早,絕不耽擱。」 

  錢四兒一聽,就放了心,扯著嗓子喊,「爺,你是爺,特么的,千萬別動,趕緊把你的人撤了。」 

  他這麼一緊張,把老曹給嚇了一大跳,「老四,怎麼個意思?」 

  錢四兒抱著萬幸的意思說,「老曹,聽我的,我跟三哥去說這個事兒。」 

  說完,根本不理老曹電話里的喊叫,掛了電話。 

  看了看時間,錢四兒直接殺奔王老實家裡。 

  到了家裡,王老實正在院里烤玉米,悠閑自得。 

  「三哥。」 

  王老實抬了下頭,笑著說,「四兒啊,你小子鼻子怎麼長的,聞著味兒就來啦。」 

  坐到王老闆對面,錢四兒掏出煙來,給王老實,沒要,自己點上,深吸一口,說,「三哥,九原那邊兒咱就算了吧。」 

  王老實想了下,沒印象,問,「九原是什麼?」 

  「就是那個房產中介。」 

  王老實給簽子轉了個圈兒,微笑著問,「有來頭?」 

  四兒鄭重的點頭。 

  「說說看。」 

  錢四兒鬆了一口氣,小聲跟王老實說了對方底細。 

  按照錢四兒說的,確實麻煩,對方絕不是軟柿子。 

  笑了笑,王老實繼續轉簽子,烤玉米是個精細活兒,粗烤是粗的吃法,細烤,是細的味道,還是看自己的意思,至於那事兒,王老實真沒往心裡去,就不在意的說,「辦出那種事兒來,他也算給自己臉上增光了。」 

  九原老闆,朱樺,頗具傳奇色彩,京城圈子裡,大名鼎鼎,進過號子,住了十好幾年,出來后,性情大變,沉穩陰翳,很是做了幾件牛掰的事兒,淪為一傳。 

  他歲數比較大,家裡也徹底退出了一線,可要真論根基,還是相當有料。 

  朱樺卻出乎意料,沒有像大多數人那麼混,總是走小路,玩兒小眾。 

  有時候冒出來,就是收拾了誰。 

  自此,京城裡,一般都不願意招惹這個貨,辦事兒不講究,忒陰。 

  錢四兒是清楚的,跟王老實說,「三哥,那貨現在就是癩皮狗,太噁心人,咱別給自己添堵。」 

  話從錢四兒嘴裡說出來,王老實信,只是態度上,並沒有鬆動,拿起一個玉米棒子,遞給錢四兒,「嘗嘗,味道不錯。」 

  錢四兒無奈,只能接過來。 

  王老實也給自己拿了一個,也不顧燙,咬了一口,嘶嘶的。 

  「他能把我怎麼樣?」 

  王三哥這麼一問,錢四兒還真不好回答,他自己也想不出那貨能把三個如何。 

  憋了半天,說,「總歸那孫子不是東西,咱圖個眼前清凈不成嗎。」 

  王老實吹了吹玉米,淡淡的說,「打發了不久清凈了嗎。」 

  錢四兒神情獃滯-——。 

  ※※※ 

  京城有幾座特別出名的體育場館,其中好幾個很適合進行文藝演出。 

  美譽國際組織的活動,在圈裡也是叫得響,不為別的,比格相當高。 

  有了第一場后,根本不用美譽國際再費盡心思去組織演員隊伍,各個經紀公司哭著喊著把人送過來,甚至有人特別無恥的暗地裡說,「只要人能上節目,多糟踐,我們認!」 

  大老闆三令五申,艾總狠辣處理多人,錢總放了狠話,誰還敢? 

  第二場演出,配合著華夏宣傳,順利開啟。 

  票都是免費的,國視好幾個頻道同步直播,就是眼下華夏文化娛樂界對奧運最大的致敬。 

  組織上肯定沒有問題。 

  就說貴賓區里。 

  錢四兒他媽,帶著兒媳婦彭琳現身演出現場。 

  當兒子的很會辦事兒,票給了一摞,她們周圍幾乎沒幾個人,不像其他地方,擠成一鍋粥。 

  演出很精彩,華夏文藝界集大成的文藝匯演,至少從華夏人的口味兒上,很不錯,至於歪果仁,搞清楚,京城奧運是華夏人自己的遊戲,帶你們玩兒是為了照顧,別特么的挑刺兒。 

  錢夫人其實沒怎麼看演出,以她的身份,來這裡很不應該,可是她偏偏來了,還強硬的帶著兒媳婦來。 

  彭琳也不想來,只是不得不來。 

  演出間歇,有工作人員給送來了水,這地方實在不適合果盤之類的,要不錢四兒指定不能虧了自己老娘。 

  現場幾萬觀眾,能有水喝的,極少數,除非願意自己去翻山越嶺排隊買。 

  擰開蓋子,喝了幾口,錢夫人突然扭頭跟兒媳婦說,「琳琳,你覺得這演出組織的還行?」 

  彭琳顯然有些意外,愣了好幾秒才回答,「很好啊。」她臉上的笑容來的晚,都回答完了,才上來。 

  細節有時候不能較死真兒,錢夫人就沒有,她指著舞台說,「小震是這場晚會的組織者。」 

  彭琳愣住,她是知道錢四兒混娛樂圈的,總以為他就是為了泡那些小明星們,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 

  真的假的? 

  彭羚有些不大相信。 

  錢夫人早有準備,說,「你看看票的反面。」 

  入場券上,有一堆小字兒,很考驗視力,彭琳還不錯,找準兒了地方,總策劃:錢震。 

  現在,彭琳總算明白為啥婆婆讓自己跟著來看演出了。 

  後邊兩人很少再有對話,有些事兒,還是不說通透了好。 

  演出結束后,到了家,彭琳也直接回家。 

  屋裡沒人,錢四兒還沒回來。 

  坐在客廳,沒開燈,彭琳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自己的卧室。 

  她已經清楚了一件事兒,婆婆今天意有所指,而自己需要給出回答。 

  怎麼回應? 

  彭羚茫然。 

  她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門口傳來汽車聲音,然後就是開門。 

  四爺回來了,一身酒氣。 

  演出再次圓滿,四爺當然要大宴賓客,當慶功也好。 

  沒喝醉,很清醒,錢四兒瞅見彭琳坐那兒,有些意外,脫了一隻鞋,抬起另一隻腳,扶著牆問,「你怎麼還不睡?」 

  「這就去。」說著,彭琳起身上樓。 

  錢四兒發了下呆,以前遇上這種情況,彭琳應該是不搭理自己,跟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上樓,或者繼續端坐不動。 

  今兒似乎有些不同。 

  ※※※ 

  九原房產中介,京城一共有十二個分店。 

  其他的都沒事兒,偏偏有一家,早上一開門,就被湧入的一群人給砸了。 

  很徹底。 

  幾間房裡,就沒一個囫圇個兒的東西在,就連辦公桌,也粉粉碎。 

  這得多大仇恨啊! 

  至於人,倒是沒有多嚴重的傷,都是皮外傷。 

  店裡人連報警的機會都沒有,以至於,對方完成壯舉后,揚長而去。 

  老闆朱樺來到現場的時候,警察還沒走,奧運在即,這絕對得算大案,性質惡劣。 

  老朱同志很沉穩,問帶隊的警察同志,「有頭緒沒有?」 

  作案得有動機,尤其是一時找不到嫌疑人的情況下,動機很關鍵。 

  帶隊的已經不是所長,而是分局的刑警,其隊長也知道朱樺的份量,可苦於無頭緒,只能說,「有動機的人實在太多了。」 

  朱樺竟然無言以對。 

  人家拿出了一份出警記錄,每個月,這家店的報警就得有十幾起,都是買房者無奈之下的舉動,算起來,那些報警的都有動機。 

  朱老闆臉上陰沉,沖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招了下手,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屋裡太亂,人也太多。 

  店長跟了出來,手足無措,他負責的店出了這麼大事兒,責任是推卸不了的。 

  朱樺已經點上了煙,平靜的問,「誰幹的,你心裡有數吧。」 

  店長額頭汗嗞嗞的往外冒,「朱總,我也說不好,沒有哪個特別的客戶啊!」 

  朱老闆眼睛一瞪,店長頓時感覺到一股子寒意,他真想死了算,挨千刀的,特么的到底哪個混蛋乾的,有本事干,咋就沒能耐抗啊! 

  朱樺沒指望警察,必然是京城那些混子,不難查出來,只要動了手,就得有蛛絲馬跡。 

  與其同時,王老實接到了李鐵軍的彙報,他很不滿意。 

  事兒是李鐵軍做的,憑藉他掌控的力量,辦這種事兒,毫無難度。 

  王老實沒明著說李鐵軍不對,畢竟,他在電話里告訴老李,別聽錢四兒的,對方沒啥大不了的。 

  生氣的原因就是,李鐵軍選擇的時機不對,說白了就是大形勢,這時候等於是給上邊兒下眼藥呢。 

  換個時期,事兒就沒現在那麼複雜。 

  老李也鬼精,也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犯了錯兒,只能彌補,說,「老闆放心,他們絕對查不到咱頭上。」 

  王老實嘆口氣說,「其實我想讓他知道是我乾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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