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零次和無數次
第一口酒喝的有些急,安宥真嗆到了,本能的咳嗽起來。秦嶼並未阻止,就這麼看著她咳完繼續喝。
一杯酒喝完,殘餘的酒沿著安宥真嘴角滴落。當她想接著往杯里倒酒時,秦嶼伸手按住她的兩隻手:「別喝了,喝多了沒好處!」
安宥真抬起頭,眼淚已經淌下來了。秦嶼拿走安宥真手裡的酒杯和酒瓶,以及還沒打開的那瓶酒,放到自己這邊的桌上。
「用喝酒來發泄是最愚蠢的方式,還不如大哭一場的效……」
話未說完,安宥真就趴在桌上哭出了聲。秦嶼怕包廂不隔音傳出去被人誤會,急忙施術隔絕聲音。
保證安宥真的哭聲不會傳出包廂后,秦嶼在自己的位置上干坐著。不是他不想去安慰安宥真,而是這實在不是他擅長的方面。
干坐了一會,秦嶼坐到安宥真身旁,將手輕搭在她因哭泣而輕微顫抖的肩頭:「沒事吧!要不要借你個肩膀靠一靠?」
安宥真直起上半身,眼淚汪汪的看著秦嶼。秦嶼想拿紙巾給擦一擦,手還沒伸出去就被安宥真抱住,靠在胸口處繼續哭。
秦嶼撓撓耳朵,抱住趴在自己懷裡的安宥真,輕輕拍打她的後背防止哭岔氣。
等到安宥真止住眼淚抬起頭,秦嶼胸口處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塊。秦嶼抽了兩張紙巾墊在衣服裡面,又用手往裡按了按,感覺稍微好一些。
「對不起!」安宥真弱弱的道歉。
秦嶼用大拇指輕頂胸口:「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不就是衣服濕了一塊嘛!」
話畢,秦嶼又抽了好幾張紙巾塞到安宥真手裡:「擦擦吧!妝都花了!待會服務生進來看見,還以為我在欺負你!」
安宥真把眼淚擦乾、補好除了口紅之外的妝,剛把東西放回包里,敲門聲響起。秦嶼一聲「請進」,服務生推門而入。
吃了兩口,秦嶼咽下嘴裡的食物:「其實,今天一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在船上,我故意問了那樣的問題,而你的行為進一步印證了我的猜測。」
安宥真放下餐具,卻低著頭不說話。秦嶼繼續道:「娛樂圈裡,很多藝人都會用身體來換資源,這已經成了一種大家默認的規則。可是你要知道,這樣的行為從來都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一旦越過那條線,你的一切就都掌控在別人手裡了!」
秦嶼的話安宥真豈會不懂,她幽幽的開口道:「大叔說的我都懂,可我不想以後被送給那些中年大叔……」
眼看安宥真又要哭,秦嶼忙自嘲:「要說年齡差,我也比你大九歲,也是大叔啊!」
安宥真抬眼看了秦嶼一眼又低下,輕聲道:「大叔和大叔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秦嶼輕嘆道:「有點小,下不去手啊!」
安宥真低頭往胸口看了看,心想自己的身材確實不算太出眾。聽秦嶼的話外音,莫非他喜歡的是恩妃歐尼那種類型的?
秦嶼瞧見安宥真的動作,心知她誤會了自己話里的意思。為了不使誤會加深,他趕緊解釋:「別想歪了!我是說你的年齡小!要我對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下手,首先就過不去我內心那道坎!」
話說開了,安宥真喜憂參半。喜的是秦嶼是個堅持原則的人,憂的是秦嶼拒絕了她,那以後的路她又該如何面對?
「我之所以拒絕姓鄭的,就是不希望把你卷進我和他之間的利益糾葛,沒想到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我如果再把你往外推,反而會害了你!還不如趁姓鄭的對我還有那麼點畏懼,保護你一段時間!」
秦嶼突如其來的轉變,快的讓安宥真來不及反應。她還在愣神,秦嶼已經把手伸進口袋裡一陣掏,掏出來一條手鏈。
掏出手鏈后,秦嶼一手托起安宥真的左手,一手把手鏈給她帶上。安宥真白皙的手腕映襯著手鏈上一顆顆紫色的晶體,更顯精緻。
「好漂亮的手鏈!」安宥真左看右看,誇讚道。
「我自己做的!從現在開始,就作為你歸我所有的證明!」秦嶼開起了玩笑。
這條手鏈是秦嶼自學煉器以來,第一件真正意義上的成品。儘管其觀賞性要大於實用性,但送給安宥真用已足夠。
送完手鏈,秦嶼還想往外掏東西。安宥真見狀問了聲:「大叔,你不餓嗎?」
秦嶼明白自己有點心急,忙拿起餐具:「哦!對!先吃飯,吃完再說!」
飯後消食時間,秦嶼指著送給安宥真的手鏈:「這個不光是好看,如果有危險靠近,它會發出警示。只要不是非常緊急的狀況,它都能提供一定程度的保護。」
對手鏈的功用做完說明,秦嶼又拿出一些東西,指著其中一樣說道:「還有這個!以後你外出、尤其是晚上外出時,最好都帶一到兩個在身上。萬一遇到意外情況就把它撕碎,我這裡會收到消息。」
剩下的幾樣,秦嶼也都一一做了在何種前提下、如何使用的簡單說明。怕安宥真記不住,他乾脆用手機分別拍照,然後再配上對應的文字。所有的照片和文字都編輯完成,再全部發送給安宥真保存。
飯錢是秦嶼付的,出餐廳一上車,安宥真拉下副駕駛上方的遮陽板。翻開遮陽板后,她打開鏡子,先用紙巾仔仔細細的擦乾淨嘴唇及四周,然後從包里拿出一支潤唇膏塗抹起來。
秦嶼不打算現在就對安宥真下手,自然是把她送回宿舍而不是帶回自己住的公寓。車一直開到IZONE宿舍樓下,安宥真解開安全帶,叫了聲秦嶼的名字。
「什麼事?說!」秦嶼往副駕駛傾了傾身體。
安宥真迅速湊近,唇與秦嶼的臉頰一觸即分。也許是害羞,安宥真親完后開門下車,一溜煙跑進了樓內。
秦嶼回去以後照例進衛生間洗手,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臉上多了個紅色的唇印。回想安宥真上車后往嘴上抹唇膏的舉動,看來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