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為了勝利！
不同於羽毛球比賽的全程激烈，網球大賽中間總少不了緩和的時間。兩盤戰罷，雙方打平，1-1，蘭母蘭姐以及趙星凝還能在包廂里有說有笑的。
第三盤結束，就連威廉、皮爾曼這種心事更重的人的嘴角都流露出了些許笑意。
——三盤戰罷，比分來到6-3，5-7，7-6。德約科維奇在前12局自己發球局的防守無懈可擊，蘭逸飛在搶七內的發揮則堪稱完美。
顯然，在這種場合下，搶七內幾分的完美髮揮「大於」發球局裡的數十分。
硬要說可惜的點，當屬蘭逸飛未能藉此成功地擊穿他對手的心理防線。
沒辦法，誰讓小德在第三盤的破發點獲取數量上，取得了6-0的絕對領先優勢呢。
雖然這是6個被漏掉的破發點，什麼令人心痛、絕望等等負面形容詞都可以拿出來用.……但他終究還能持續不斷地給蘭逸飛帶來壓力。
在德約的教練組眼裡，當前的形勢對他們而言距離「山窮水盡」仍有段距離。
——的確，蘭逸飛在決賽前三盤的驚人連貫性是他們沒料到的，德約的主教練等人也默默承認了己方球員在不少技術環節上不佔優勢.……
不過看著蘭逸飛的進攻防守兩端狀態逐漸比不上第一盤，在他們心中總還有一層依仗。
「諾瓦克的最初挑落大牌球員依靠的不止是進攻犀利，那隻能算作原因之一。我還記得前幾年的很多場球，他靠著超人般的耐力、體力與意志力翻盤獲勝！」
「蘭逸飛在過往比賽里的五盤大戰次數很少，勝率也不具備太大的參考價值，這是他身為超新星球員在經驗上的天生劣勢！」
蘭逸飛的澳網奪冠形勢越來越有利了，華國的解說們卻不敢有半點鬆懈，甚至還無意間說出了小德教練組的依仗。
世人皆說塞爾維亞男單1號體型偏瘦，然而瘦不代表身體孱弱。他打長盤的勝率可一點都不低！ ……
第四盤開打，計時屏幕上的數字也剛好轉到了2小時35分鐘整。
對於澳網這個一向的慢速硬地大滿貫來說，這時長自然還算正常。
要不是場上二人在前兩盤體力充沛時的對招速度都不慢，當前時間甚至會逼近3個小時。
當然，從第三盤的中後段來看，德約科維奇和蘭逸飛的攻勢的確有逐漸緩和的趨勢。畢竟，體能好也不代表這兩個人不會感覺到累。
「根據前面的數據推算，蘭逸飛在本場比賽的發揮已經高於他今年澳網前幾輪的平均水準了。」
第四盤比分來到2-2平，皮爾曼看著L在不遠處駐地發來的即時信息，半是欣喜半是憂慮地與威廉簡單交流道。
「L說這個推論是基於逸飛的賽場跑動等數據做出來的，應該可以相信。」
威廉輕輕點頭。那些數據他們先前也有看到，是澳網官方轉播台亮出來的，團隊數據分析師L敏銳地發現這些東西剛好可以與他手裡的資料形成對比。
這不，結論出來了，今天的蘭逸飛已經算是爆髮狀態了。大多數人感受不到，無非是德約科維奇這個「參照物」也有些「不正常」。
這個時候的威廉，突然明白了為何皮爾曼的表情喜憂參半。
果然，他的搭檔繼續說道：「因為對比數據再傳輸訊息都要耗費時間，L只能對後續的比賽作出少許推測。」
「——鑒於蘭逸飛的移動里程數高出諾瓦克15%，對手發球局得分落後9分，第四盤很可能會延續第三盤的整體劇情。他是這麼說的。」
威廉輕輕一笑，終於開口了：「他是不是還說，蘭逸飛如果足夠幸運的話，有機會4盤結束比賽？」
足夠幸運……皮爾曼搖了搖頭，在用餘光捕捉到後排蘭逸飛親屬們仍然輕鬆的神情后，不置可否地回答道：「這要是個3盤兩勝制的比賽就好了。」
「傳統意義上講，蘭逸飛算是個擅長后程發力的選手……但僅僅這樣，不太夠。」 ……
幾分鐘過後，第四盤，首度出現的破發點，歸屬方是賽會3號種子。
皮爾曼：難道我的弟子真的如此幸運？
德約科維奇：不是現在。
3-2，Ad-40，蘭逸飛的視角。
德約的小球沒放好，給了我一個機會.……已經多少局沒能把他逼到平分了？
蘭逸飛在底線後半步的位置垂下雙臂，輕輕蹦跳著：3局？4局？記不準了。
雖說當局者迷，但他仍然清楚，對面的塞爾維亞人隨著比賽的進行，犯錯數量居然還越來越少。
很快，小德拍著球返回了底線，這次全場甚至不需要主裁的提醒就變得鴉雀無聲。
在這一瞬，二人彷彿都有些恍惚。這個破發點不是個普通的破發點——它能左右第四盤的走向，左右決賽的勝負，即冠軍的歸屬。
德約的上手發球一如既往地標準、利落、有效。
蘭逸飛不假思索地擺出接發的姿勢。
任他腦海里有再多的設計、再多的花招，這次他憑藉的仍然是且只是本能反應。
「40-40，deuce。」主裁見邊裁示意德約的回球在界內，果斷把這分判給了發球方。
都來不及回味剛才這分為何沒有及時啟動救球，蘭逸飛就失去了轉瞬即逝的破發良機。
再然後，第四盤就像這一分的縮影一樣，被德約科維奇如願以償地拿下了。後者終究沒有讓第三盤的遺憾再度上演。
這次，又在盤中盤末階段打出了上風球的塞爾維亞人，用一個破發加保發拒絕了搶七的到來。
——都來不及細數自己成功抗下了幾個破發點，又是否有機會繼續頂住壓力，蘭逸飛眼裡的景象就成了自己對手就在第10局的最後一分后，振臂高呼的慶祝模樣。
無視掉除自己以外其他人的興奮或沮喪，他面容平靜地走向球員長椅，回頭一瞥，才在忠實記錄著每一分的計分板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第四盤結束，6-4。破發點數量，諾瓦克1/4，蘭逸飛0/1。
夠了，他心想。鋪墊的差不多，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把自己打扮得帥氣一點，迎接故事的終章.……或者乾脆讓自己成為故事的終章。
「系統，上線了，不要任何輔助，我憑自己戰鬥了那麼久可不是想證明什麼東西.……恢復速率藥劑，以及場上移動速度強化，給我一起上！」
「叮！警告宿主，單場比賽藥劑使用上限為，這是為了宿主的身體健康著想的。即便系統的輔助功能沒有佔用，可以充分協調藥劑的體內發散，疊加的危險性仍然很高。」
被比賽的壓力給折磨了那麼久，蘭逸飛這時才難得地「得意」一笑：
「不不不，我預留出來了足夠的系統輔助空間。或許3盤兩勝的比賽是之前的標準，現在的5盤三勝制比賽，絕對可以滿足我的要求！」
「有副作用.……大不了停他個十天半個月訓練與比賽，還能更嚴重不？」
系統這次沒有發出警告。作為一個不能與人展開情感交流的死物，此舉無疑算是默認了蘭逸飛的說法。
「就這樣吧，我作為你的宿主擁有這樣小小的決定權不過分。」
蘭逸飛表情回歸輕鬆地從身旁的圓筒里抓出一瓶水：剛才的話他其實只說了一半。
就算要搭上足以影響職業生涯的風險去爭這個大滿貫冠軍，他也願意。
好歹我也是個和那麼多掙扎一輩子，目標只是進入大滿貫第二周甚至第二輪的老將們聊過天的人了，這種抉擇，還有選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