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在賓館

  醒在賓館

  陸先琴很少喝酒,她第一次喝醉是在十五歲,一覺睡到大天亮第二天被父母罵了個狗血淋頭,第二次是大四的畢業宴。

  當時大家都很高的興緻,你來我往的敬酒,有些壓根四年裡沒講過幾句話,滿上一杯酒後都直接幹掉,第二天早上睡到了中午,起來的時候渾身都痛。

  室友說,她把全班所有女生都挨個的強吻了一編。

  從此室友們只要在寢室都恨不得穿上羽絨服,生怕被她這個拉拉猥褻。

  陸先琴是不信的,後來她和徐廷舟辦婚禮的時候,又被同學們灌了一遍,之後所有人都說她喝醉以後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現場,直接抱著徐廷舟的嘴唇就啃了起來,像啃豬腳似的那麼用力。

  徐廷舟臃腫的紅唇就是證據。

  陸先琴喝醉酒後不會斷片,反而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當時在幹什麼,只是酒精確實上腦,所以有很多不敢做的事情就會大著膽子去做,而第二天別人問起來又覺得很尷尬,於是就只好裝糊塗裝斷片。

  她此時非常明白,為什麼自己不是在宿舍醒來,而是在賓館醒過來。

  徐廷舟圍著白色浴巾,仰頭喝水,性感的喉結來回上下的滾動,她咽了咽口水,等徐廷舟喝完了,她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廷舟放下水杯,濕漉漉的頭髮搭在腦後,讓他看上去像個奶油小生,陸先琴不好意思看他的臉,於是就只能看他的胸了。

  完了,看胸也害羞。

  那就再下移……

  看到人魚線了,關鍵部分被那該死的浴巾給擋住了。

  忽然床凹陷下去一個地方,陸先琴裹著被子,看徐廷舟緩緩湊近她。

  是酒店沐浴露的香味,但是在他身上聞起來像高級香水味。

  「看什麼看,恩?」

  他稍稍上揚的尾音簡直禁慾到了極點,陸先琴知道徐廷舟不是個木頭疙瘩,有的時候開竅撩起來她真的承受不住,只能遮住臉掩耳盜鈴。

  她把頭埋進被子里,被子外是他的笑聲:「害什麼羞?

  結婚這麼久了,什麼沒玩過?」

  「啊啊啊啊啊啊請閉嘴!」

  「我知道你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徐廷舟悠悠說道。

  「我不記得了。」

  繼續狡辯。

  徐廷舟微微眯眼,一把掀開了她的被子,陸先琴尖叫一聲趕忙用枕頭遮住了自己,徐廷舟把被子一扔,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茱萸:「腫了,知道怎麼腫的嗎?」

  陸先琴不甘示弱,指了指自己的嘴:「腫了,禮尚往來。」

  「沒看出來。」

  她又把嘴往外嘟了嘟:「腫了!看到沒!」

  「沒看到。」

  是比平時更加低沉的聲音。

  陸先琴努力把嘴巴翹到最高弧度:「嗯嗯嗯?」

  看到沒。

  「既然徐太太這麼熱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徐廷舟湊上前捧住她的後腦勺就是一記熱吻。

  陸先琴起先還非常小言女主一般的掙扎了下,後來就任他撥弄了。

  一個吻結束后,徐廷舟示意她趕緊去洗個澡,陸先琴抱著枕頭就去了,遮得住前面遮不住後面,看的徐廷舟笑意盈盈的,一直到浴室里有水生傳來才回過神來。

  這時陸先琴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徐廷舟拿過一看,是葉秀秀的電話,他頓了頓,將手機放回了原地,等待手機鈴聲自己斷掉。

  起先同意讓她考清大,私心裡只是為了讓兩個人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再一方面自己也可以督促她的學習,結果她要死不死非要住校,只肯在周末的時候回家,偏偏他這個學期評職稱也忙,兩個人就在同一個校區也很難見到面。

  陸先琴非要保密他們的婚姻關係,徐廷舟也只好同意,總之她真的拼了命的考上了研究生,有些事只要她高興,那就隨她怎麼玩吧,他陪她就好了。

  這樣一想,除了在讀書這方面,別的地方,他對她出奇的縱容。

  自己也沒想到,會縱容到如此地步。

  昨天晚上,他明明知道那個時候宿舍樓下隨時都會有人來,可她踮腳嘟嘴了,他也就鬼迷心竅的讓她吻了,明明知道被人看到就會有流言蜚語,她死活要跟自己睡,還說要體驗新鮮感,他也就腦子一瓦特,帶她去了賓館,體驗了一把小情侶情難自禁的情景劇。

  她喝的很醉,可說出來的話都是十足十的真誠。

  徐廷舟並不知道了解她為什麼對女性朋友如此珍視,只知道那天晚上因為女學生們對她的親近,她來者不拒,見酒就喝,回來的路上,還在向他傳達自己的開心。

  別人誇她漂亮,她就誇別人比她漂亮,別人誇她會打扮,她就誇別人有氣質,總是是把對方往高處捧,卻又讓人覺得她並不是違心的在說這些話,是真誠的在誇讚,因此讓對方如沐春風。

  徐廷舟知道她並不是八面玲瓏,她所有的誇讚都是真心的,只因為想讓對方高興。

  「徐先生,我忘記拿衣服進來啦!」

  浴室里傳來了她的聲音。

  徐廷舟失笑,拿起她的衣服給她送到浴室去。

  ……

  回到寢室前,陸先琴就已經做好了被葉子敲打一頓的心理準備。

  她一臉緊張的看著葉子。

  「也不用我自個問了,你說吧,你和徐老師什麼時候開始那麼熟的?」

  葉子像個御姐一樣,坐在椅子上,抬起頭看著她,氣勢一點也不弱。

  「也沒有很熟吧……」

  「沒有很熟?」

  葉子站起身來,一條一條的給她列清楚,「明明剛第一次見徐老師的時候那麼冷淡,結果上課看著他發獃,他打籃球還專門替他去加油,那天喝的大醉還抱著徐老師!你說你!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虛偽呢!」

  陸先琴心臟驟然一跳,以為葉子發現了什麼。

  「結果你居然第二天才回的寢室,我問你那個青梅竹馬也問不出個什麼,你老實交代,你去哪了?」

  陸先琴不知道怎麼開口,她當時也就說著好玩,結果誰知道徐廷舟真的帶她去開房了。

  「你不會跟徐老師去開房了吧!」

  「怎麼可能!」

  葉子被她嚇了一跳:「我就是開個玩笑,你那麼大聲幹嘛,想也知道不可能。」

  陸先琴鬆了口氣:「哦,我太激動了。」

  「你激動什麼?」

  葉子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你真的和徐老師……」

  「絕對沒有我絕對沒有!是我一直在貪圖徐老師的美貌是我恬不知恥湊上去的,徐老師他是一個為黨為民的好老師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陸先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這番話來,就好像她是在勾引一個有婦之夫似的。

  雖然徐廷舟確實是有婦之夫……

  葉子指著陸先琴,連說了好幾個你你你,陸先琴認罪伏法,跪倒在地:「我錯了,我不該對徐老師抱有邪念……」

  「你終於開竅了啊!」

  葉子一拍大腿,「我說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徐老師!」

  陸先琴覺得這話不多,抬頭問她:「還有別人喜歡徐老師嗎?」

  「有啊,多了去了,每天去找他的女學生就不知道多少呢。」

  葉子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哦,有個人你也知道的,她明戀徐老師那是整個院都知道的事兒,不過徐老師沒什麼反應,那人也做不出出格的事,所以大家都沒怎麼管。」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可能會有學生能追到徐老師的,除去師生戀這種會遭人詬病的道德問題外,其次徐老師高嶺之花的名號不是白來的,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一個學生追到手。

  「誰啊?」

  「錢伊敏她室友,蔡瓊,你認識的。」

  這麼一說她好像有些印象,那個女生好像也是本科直接保研到經管院的,總是跟錢伊敏一起行動。

  「聽說自從徐老師教了咱們數量經濟學以後,想著法子往辦公室跑呢,不過也是白費勁了。」

  葉子搖搖頭,又說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徐老師的?

  要追他嗎?」

  陸先琴撥浪鼓一樣的搖頭。

  「哦,你沒打算追啊,我在想要是你追的話沒準能成,畢竟院花嘛,肯定比蔡瓊強的。」

  陸先琴對葉子淡然的態度很是驚奇,她本科畢業三年,難道現在的學校對師生戀已經看得這麼開了嗎?

  「這是師生戀啊!」

  葉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陸同學,這師生戀的電影電視小說都爛大街了好嗎?

  晉江都不流行這一套了,這老梗都沒作者願意寫,你那麼驚訝做什麼?」

  她費盡心思瞞著她和徐廷舟的關係,為的就是不想讓人嘴碎多說什麼,可是她貌似真的過時了。

  「那我要說,我跟徐老師結婚了呢?」

  葉子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失心瘋:「陸先琴你沒毛病吧?

  你這徐老師一條褲腿都沒摸上呢還結婚?

  你要真和徐老師結了婚,我們整個經管院的人都給你跪下叫你一聲爸爸!」

  沒想到這都堵上了所有經管院學生的膝蓋,陸先琴點點頭:「那你記住你這句話了哦。」

  到時候一畢業,她就閃亮公布,到時候什麼錢伊敏啊蔡瓊啊還有鄙視過她本科大學的,都要叫她一聲爸爸。

  葉子不屑的擺擺手:「行了行了,跟你說些沒用的廢話,等你等到現在還沒出門,剛副主任找我呢,中飯你自己點外賣吃,我不回來了。」

  陸先琴點點頭:「哦,知道了。」

  葉子背上包,收拾了下就準備出門,等臨出門了又想起什麼,回過頭跟陸先琴說:「你要真的想追徐老師,就去網上搜一搜那個撩男手冊,興許對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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