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了空「圓寂」
洛陽一處不知名的昏暗暗室之內，一人正為床上躺著的一人輸送真氣，唯有一盞油燈為此地提供有限的光亮，照亮這地二人的相貌。
正是剛經歷過大戰的厲工，而床上所躺之人正是本應死去的靜念禪院禪主，了空。
不過觀其狀態，猶如風燭殘年，全憑厲工的真氣吊著。
伴隨著一聲輕咳，卻是了空轉醒，厲工當即停止輸送真氣。
了空醒來，看清眼前之人，先是驚愕，隨後卻是瞭然。
說道：「厲宗主耗費真氣為我這一將死之人續命，無非是想要從無這裡打探出慈航靜齋的情報。只怕厲宗主是做此無用之功，貧僧不會透露任何情報與你。還請厲宗主送貧僧如吾那些弟子般，往生吧。」
卻見厲工笑道：「哈，你這和尚，卻是把本座看的太低了。，你與慈航靜齋之間的謀划，本座一目了然。我之所以會為你延命，是看在你靜念禪院與吾聖門纏鬥百年的份上，告訴你一個至今江湖上無人知曉的秘密，讓你不帶著遺憾而去。」
觀看了空之神情，心知他必定不信，厲工心想了空要死，就讓他了無遺憾的去死吧。
「其實你最後交代師妃暄之事，也不難猜出。在先前一戰，你靜念禪院覆滅，四大聖僧皆亡。現今的慈航靜齋必定孤木難支，雖有寧道奇與宋缺二人可以引為外援，但以他二人之傲氣，必定不會合作共同對付於本座。若單人前來，又不是吾之對手。那剩下的答案就簡單。就是你們欲尋那令東來與本座一戰。也只有他有此能為阻擋本座。」
不待了空反駁，厲工繼續說道：「你一定是會想說，當今佛門與道門關係不睦，皆因佛門事事壓道門一頭。令東來更是因此事在三年前先打敗親善佛門的「道門高人」寧道奇，后孤身上慈航靜齋，借翻閱《慈航劍典》之事，打擊你佛門威望。如今又為何會出手幫助你佛門呢？」
說道此處，厲工忽而笑道：「你這和尚，當真以當日令東來在翻閱完《慈航劍典》，雖大失所望，但有感梵清慧禮遇之恩，於是便給了她一個承諾之事，本座會不知曉嗎？」
了空震驚的看著眼前之人，不知他是如何得到此消息的，難道慈航靜齋之中真有內奸不成。
隨後又立刻否定心中所想。
只因當日知道令東來做出承諾只有同處藏典塔的梵清慧一人。
自己之所以會知道，也是在最近魔門日漸勢大后，為暗靜念禪院之心，偷偷告訴自己，並鄭重其事的囑咐自己透露此消息給任何人，以免壞了之後的謀划。
為防厲工堪破佛門真正謀划，遮蓋道：「厲宗主又如何篤定令東來一定會為了我佛門之事與你全力一戰呢？要知你魔門不過是針對吾佛門，未曾威脅道門地位，以天師道的門派」
厲工卻是不欲再與他打機鋒，直接說道：「哈，你的遮蓋太淺了，這反而暴露了你與梵清慧所謀划的關鍵，你們為了保證令東來會與我拼盡全力一戰，特地安排人，要滅天師道全派上下，並想偽裝成我聖教手段予以嫁禍。卻不想本座在來之前，便命邊不負與席應等人暗中保護天師道安全。」
不理會了空的反應，厲工繼續說道:「不過，你們也不需要擔心，本座與令東來必定會有一戰。另外，還有一事要告知於你，那日我與師妃暄所言之事，我已吩咐下去，不出三個月其內容必定會傳遍江湖。」
心知厲工這般作為，乃為毀掉慈航靜齋數百年的清譽，了空暗道厲工陰狠同時，仍然強辯道：「武林眾位同道之中不乏聰明之輩，貧僧不信會沒有人堪破你的陰謀。」
卻見厲工笑道：「哈，有時候，越簡單的計策，越是容易成功，更何況慈航靜齋一直作為武林兩大聖地之一，江湖白道的標杆。好大的名頭啊！又如何不讓人眼紅。如今你佛門勢衰，自然牆倒眾人推。你口中的那些聰明人，恐怕現在正在謀划如何取慈航靜齋的地位而代之，根本無心戳破這個計策。」
計劃失利，慈航靜齋也自身難保，佛門未來必定式微，了空已然絕望，並說道：「未曾想到我等將厲宗主想的太過簡單。如今想來，厲宗主甫一登江湖，便有那橫掃之勢，絕非偶然。既然厲宗主已有所應對，為何還要延續貧僧之命，難道只是為了羞辱貧僧嗎？」
厲工說道：「早就告訴你了，吾只為了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本座守了十幾年，今日就告訴你這個將死之人，也算對你們靜念禪院與吾聖門之間數百年的纏鬥，做個了解。說來此事與那令東來也有關係。」
「不知與令宗師有何關係？」饒是了空將死之人，聞得與未來對付厲工緊要之人，也不由的忘記自身傷痛。
「想必你們在令東來當打敗畢玄后，一定查過令東來之過往，但在他被孫思邈找到送入天師道之前的歷史必定是一片空白。」
「沒錯，我佛門確實曾用自身情報網查過，但在他在十幾歲之前的過去，卻無從查起，像是憑空出現此人一樣，貧僧曾與梵齋主仔細分析過，猜想可能是天師道與孫思邈為他掃除過過往痕迹。防止其有什麼把柄落入吾佛門掌握之中。」生命將盡，了空也不再隱瞞。
「這個秘密確實與令東來，甚至與本座的來歷有關。」
「不曾想，這個秘密與厲宗主也有關係。咳咳。」了空知自身情況，絕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個密室，也就不在關心魔門與佛門之間的恩怨，只為解除自身最後的疑惑。
厲工不急不馳地說道：「若說世間之上，誰最了解令東來，那非本座莫屬。」
「咳咳咳，不知宗主何處此言呢？」
卻見厲工竟是形貌一變，連聲音腔調一起發生變化，「哈，你現在該稱呼吾為令宗師了。」
「你……你是……令東來！？怎麼可能！咳咳咳咳咳」厲工竟是遠在突厥的令東來，了空已壓不下自身震驚之感，只因這個秘密太過驚人。
這代表他們所有的謀划註定無功。
就在此時，令東來身體形貌再度發生變化，竟是另一張面孔，：「再看看吾是誰？」
「你是.……李.……」未及說出口的名字，了空生命已盡，生死簿上一筆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