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娃,說話也要符合邏輯好不好
楚絕和墨熙宸面對面坐著,氣氛中有說不出道不明的範圍。
「楚絕,你快說吧顏兒藏哪兒去了!」一向如仙般的墨陛下,此時暴跳如雷,謫仙形象盡毀。
「我怎麼知道。」輕抿一口香茗,楚絕悠悠開口,慵懶隨意。
「楚絕,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一把揪起楚絕的衣領,墨熙宸幾乎喊了出來,顏兒就是從楚絕哪裡出來之後不見,一定和臭大夫有關係。
「墨熙宸,你沒看住自己的妻子,過來和我發什麼臭脾氣,倒是你再不去找顏兒,被我先找到了,你可別後悔!」一把把茶盞摔在地上,嘩啦聲中瓷杯四分五裂,水花四濺,青色的衣角拂過,待墨熙宸回過神來,楚絕凜然沒了身影。
「疏影,派人去打探皇后消息,隨時報告。」
「是。」
「凌雲,去備馬。」
「主子,你的傷……」凌雲擔心的看著墨熙宸,在看到墨熙宸冰涼的目光之後,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退下備馬。
花傾顏跑出了楚絕的營帳之後,便運起輕功奔著一個方向跑,沒了命的瘋跑,她需要發泄,需要找個事情來散發心裡的鬱結,從小雨紛紛到夕陽西下再到夜幕降臨,花傾顏腿軟了,跑不動了,栽倒在草地上,暈了過去,細細春雨依舊,滴落在白皙的臉龐上……
再次醒來時,是一個陌生的屋子,實木的傢具,精緻的擺設,一看就是一個富足的家庭。
「姑娘醒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入眼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綠色的衣裙。
「這是哪裡?」花傾顏問道。
「這是春城知府柳敬大人家,姑娘你暈倒在路邊,就是被路過的大人救回來的。」
「你醒啦?」
有些稚嫩的聲音由遠及近,花傾顏詫異的抬頭一看,一襲似雪白衣的小小身影往正往這邊走來,一個要花傾顏百感交集的小小身影。
「怎麼是你?」花傾顏詫異了。
「不是小爺,還能是誰!」賞了花傾顏一個大大的白眼,小纖燁走了過來,所以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耷拉著二郎腿慵懶閑適。
花傾顏被小纖燁的出現弄得一個激靈,一下子坐了起來,「嘶」捂著肚子,花傾顏只覺得疼得快要窒息了,蜷縮在床榻上,半晌沒起來。
「冒失的女人,真不知道那冰塊喜歡你什麼。」帶著稚氣的清脆聲音傳入耳中,清泉般清脆悅耳動聽至極,說出來的話,竟是那樣不中聽,一隻白嫩纖細的小手搭上花傾顏脈搏上,「還好有小爺在。」
何等傲慢!
何等囂張!
花傾顏一巴掌拍掉手腕上的小手,滿嘴不客氣,「一個小屁孩,你懂什麼!」
淡定的收回被拍紅的小手,小纖燁高深莫測道:「如果你還想要孩子,這個時候最好別動氣。」
靜下來,花傾顏才感覺到身子上的不對,剎那間,滿臉紅雲,把自己的頭埋到被子里,對一旁的小丫鬟嚷嚷著,「麻煩給我弄些那個過來……」
「什麼?」小翠撓了撓頭,不解。
「就是來葵水用的那個。」明明是極為可愛的一張小臉兒非得帶著刀刻般稜角,從被子里掀開一條縫,花傾顏看著這樣的小纖燁,不屑撇了撇嘴,父子兩個,一個德行!
「哦哦,墨姑娘請稍等。」小翠應了一聲,便紅著臉跑出去了。
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花傾顏和小纖燁了,五月的天氣和煦暖風習習,花傾顏把自己悶在厚厚的錦被,早就出了一層細汗,感覺到小丫鬟的腳步聲遠了,花傾顏終於悶不住,掀開被子,一臉尷尬的看著一臉淡定的小娃子。
「你怎麼跟來的?」
「當然是跟你一起跑出來的。」小纖燁說得雲淡風輕。
「胡說!」花傾顏一聽這話,氣惱的看著不誠實的小奶娃,「我練武的年齡都比你把在娘胎里的時間加起來長,小奶娃,說話也要符合邏輯好不好?」
小纖燁鄙視的看了花傾顏一眼,「你那天沒聽雲蒹葭說嗎,小爺身上有你家那位的半身靈力,別說就你那龜速了,就是追那位也不是問題。」
說著,小纖燁還高傲的給了花傾顏一個鄙視的眼神。
花傾顏默。
時間不大,小翠就把要用的東西和乾淨的衣物,花傾顏直接一把把小纖燁丟出門外。
待一陣梳洗換衣之後,又有丫鬟來稟報,「柳大人和夫人有請。」
「請帶路。」花傾顏禮貌的向前來通報的書童點了點頭,蓮步輕移,不緩不慢的跟在小書童的身後,時間不大,就來到了正堂。
「花顏謝過柳大人柳夫人救命之恩。」步入廳堂,站在柳敬面前三米的位置站定,雙手併攏放在腰間微微頷首緩緩屈膝,鄭重一禮。
「墨姑娘不是姓墨嗎?因何姓花?」柳夫人是個五十六七歲的女子,清秀可人,雍容典雅,聽著花傾顏彆扭的稱呼,想也沒想直接問道。
「夫人——」柳敬叫了柳夫人一聲,柳夫人這才意識到失態了,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柳大人不必如此,本,小姐夫家姓墨。」為了緩解尷尬,花傾顏開口解釋,還不忘不著痕迹的剜了一眼坐在一邊兒的小纖燁,弄不懂這小子在搞什麼,照理說,燁兒應該恨極了自己才是,怎麼……
不正常啊不正常!
怎麼想怎麼不正常。
「墨夫人請坐。」柳敬正當而立之年,現任雎州知府,縱橫官場也有些年頭了,識人的眼力還是有幾分的,觀花傾顏舉止言行,便知花傾顏非富即貴,還有這個自稱是兒子的,小小年紀,就習得一手精妙的醫術,還知道攔住他的馬車,說這對母子普通,睡會相信。
「謝柳大人。」微微頷首,花傾顏坐在了小纖燁身邊的位置上。
「墨夫人因何會落得如此狼狽?」柳夫人玉娘突然問道。
「說來也是我的錯,在家裡和夫君吵架,鬧得不愉快就跑了出來,現在想想,真真是慚愧。」花傾顏嘴裡編著瞎話,從善如流。
「咚咚咚~~」
衙前突然鼓聲大作,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衙役慌亂的跑進來,跪在柳敬腳下,「大大人……」
「有什麼事不能先通報一聲,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柳敬眉頭一蹙。
「稟報大人,是外面來告狀的主兒,說說大人如果在一炷香之內不出去,那二人就要闖進來。」衙役跪地原地,戰戰兢兢的回答著。
今天來擊鼓的那兩位公子,一個清華絕倫,一個如沐春風,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出色的男子。如此出眾的兩個貴公子,怎麼如此不講理呢,還砸壞了,唐前的大鼓,打傷了幾個兄弟,這樣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隨本官出去看看。」柳敬臉色一沉,大步走出了大廳。
「墨夫人,我們去裡面說話吧,男人有男人的事情要處理。」一邊說著,柳夫人玉娘便拉著花傾顏的手往外走去,身在別人家,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家,花傾顏也不好說什麼,值得隨著玉娘走了。
小纖燁小小的身影一閃,不見了蹤影。
「啪。」驚堂木聲震側耳。
「躺下何人,因何不跪!」柳敬厲聲大吼,看著大堂上兩個衣冠楚楚的男子,眉頭緊緊的蹙成一個「川」字。
「我問你,你前些天是不是救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美貌女子?」楚絕才不吃柳敬這一套呢,不答反問,理直氣壯,一身青衣,兩袖清風的他,凜然就成了這裡的主人。
「難道你和花顏認識?」柳敬是清明的人,儘管他不屑於楚絕的態度,但能找到花顏的家人或者夫君也是好的,畢竟一個單身女子帶著一個孩子總是住在衙門也不好。
「這就對了,沒做錯地方。」楚絕點了點頭,邁步就要往後堂走去,見勢不妙的衙役連忙攔住楚絕的去路。後堂大院那可是大人的家,裡面住著大人的家眷,怎麼陌生男子隨便進去。
「讓開!」
「這位公子,你擅闖府衙可是死罪!」柳敬走過來,厲聲大喝。
「死罪?你區區一國四品知府,有什麼資格定本公子的罪?」楚絕突然停住了腳步,反正已經確定人在這裡,他也不著急了,現在可是他考驗屬下的最好機會,楚絕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柳敬,「念在你救了顏兒的份兒上,本公子不與你計較,十三,賞。」
「是,公子。」
十三應了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雙手呈上。
「你當知府衙門是你家開的呢,隨便那點兒東西打發乞丐?!」柳敬一把把十三手上的東西扔在地上。
「嘖嘖,看來也有人不令你簫楚的面子呢。」一直沒有說話的墨熙宸閑閑的開口了,看著被柳敬扔在地上的錦囊,示意凌雲撿起來。
墨熙宸伸手修長的手指,輕巧的打開錦囊,露出裡面金燦燦的總督官印,晃花了一眾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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