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忽然,冷風襲來,花傾顏只覺得身後一涼,飛快轉身,與那人對上一掌。
「唔」,傾顏被震退了兩步,還好被這幾年和花傾顏一起習武的細雨嫣紅扶著,咽下喉口的腥甜,傾顏抬頭看向來者,是一個一身灰色衣裙的老婦人,滿頭華髮,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一張滿寫著歲月的痕迹的臉上,嚴肅端正。
「丫頭,還很厲害呢。」
回頭老婦人拍拍手,看著花傾顏的目光中明顯多了幾分凝重。
「何方刺客,竟敢來行刺皇后!不怕有命來,沒命回沒嗎!」嫣紅抽出長劍,緊上幾步,把花傾顏護在身後,忠心護主。
「呵,」老婦人秋萍不屑冷笑一聲,看著拿劍度有點兒哆嗦的嫣紅,悠悠開口,「你主子都不是老身的對手,你個賤婢,有什麼資格讓老身親手殺你。」
「放肆!」
又緊了緊握劍的手,細微的聲音,在劍柄和玉手之間響起,嫣紅咬牙切齒。
「嫣紅,讓開!」
「小姐?」
嫣紅回頭詫異的看向花傾顏。
「本宮要你讓開,沒聽到嗎!」傾顏冷沉下聲音,舉劍護在傾顏身前的嫣紅一愣,只是一愣的功夫,就被花傾顏一手推開,嫣紅重心不穩,「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倒在地。
「小姐,你不可犯險。」
細雨迅速抓住的袖口,緊緊攥著,說什麼也不鬆手。
「你到底是誰?」花傾顏看著秋萍,冷冷開口,「看你氣質招數,並不是邪魔外道之人,你為何做這種下三濫的偷襲勾當,看不過去本宮的美貌,老太太你直接便是。」
「老身承認,出現的方法是有寫不是那麼光明正大,但皇后你什麼時候看見過出來劫人是光明正大的了。」秋萍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沙啞的聲音,能勉強聽出是女人的聲音就不錯了。
「想劫走本宮可沒那麼容易。」花傾顏一挑眉,說得意味深長。
「我秋萍既然來了,就沒有失手的道理!」沙啞難聽的聲音響起,一聲怪異的尖嘯,尖利刺耳,近乎能量人失聰,花傾顏主僕三人全都堵住了雙耳,運功維持。
十幾個白影閃過,十幾個白色勁裝帶著銀色面具的人,把花傾顏主僕三人圍在卷內。
「秋嬤嬤,奉勸你放棄,今天少夫人要是懂一根汗毛,主子就會要了你的老命。」為首的白衣人冷聲說著,寒冰徹骨,這裡的每一個白衣人,就似冰雪一般的存在,因為他們的出現,炎熱的盛夏六月天,都被北風掃過,蒙上了冰雪一般的顏色。
「少夫人,您快些離開這裡,去找主子,這裡交給屬下就好。」
「恩。」花傾顏應了一聲,拽著細雨嫣紅便跑將開來。
眼看到手的獵物就飛了,秋嬤嬤豈能善擺甘休,身形一閃,沖花傾顏追去,「賤人休走!」
一下秒。剛剛還囂張跋扈的秋嬤嬤就被十幾個雪衣人圍在陣中。
「暗影,那麼最好想清楚,老身是誰的人,你們有什麼資格和老身動手!」秋嬤嬤立在圈內,冷然看著蔣自己團團圍住的暗影。
「不管嬤嬤你是誰的人,我等只聽主子一人的安排,主子要我等保護好少夫人,我等只能保護好少夫人。」
毋庸置疑的話說出,秋嬤嬤心裡一寒,難道她今天真要失手了嗎?
不,不,不行!
細雨和嫣紅扶著受傷的花傾顏,往別院正廳急急跑去。
「呼呼,我不行了,不行了。」花傾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呼呼喘著粗氣,連連擺手。
「小姐,在堅持一會兒,很快就能見到陛下了。」細雨不死心的托著花傾顏,試圖讓花傾顏快點起來,遠離身後的危險。
「不不,我不行了。」花傾顏連連搖頭,說出的話都有些吃力。
「小姐,我背你。」嫣紅蹲在花傾顏面前,細雨也不問花傾顏同不同意,直接扶著花傾顏往嫣紅身上爬。
「嫣紅,我們快走,別要那個老婆子追上來了。」
主僕三人,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終於跑到了正廳門前,嫣紅腿一軟,狼狽的摔倒在台階,怕傷著自家小姐,嫣紅直挺挺的摔在台階上,石質的台階堅實厚重,摔得嫣紅齜牙咧嘴,怕小姐擔心,愣是沒交出一聲。
「花傾顏,看這回你還怎麼逃!」
銀鈴般的聲音傳來,一抹白影從天而降,緊接著兩個白影緊追而至。
「蒹葭小姐,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其中一個女子,沉聲警告。
「本小姐就動了怎麼樣?」
雲蒹葭一挑眉,嫵媚傾城的容顏上顧盼生輝,睨著剛剛從嫣紅背上爬起來的花傾顏,滿心滿眼,儘是得意的笑容,明明一張國色無雙的面龐,驀然間,芳華傾城,卻令人毛骨悚然。
長劍出鞘,直指花傾顏,雲蒹葭放肆笑開,絕色容顏扭曲猙獰,全無美感可言,「哈哈,你們不自認是天下無雙的宸皇暗影嗎?本小姐今天就要你沒看看,你們要保護的人,給本小姐祭劍!」
陽光下,寒芒一閃,長劍直擊花傾顏胸口。
說時遲那時快,花傾顏抱頭一滾,險險躲過雲蒹葭的一劍,嬌弱的身子滾在堅硬的石階上,渾身生疼,來不及齜牙咧嘴,眼前劍影零星,雲蒹葭的下一劍已經刺向自己的小腹,傾顏臉色瞬間一白,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坐起身來,徒手抓住了雲蒹葭帶著千鈞之力的劍鋒,鮮血成行的從指縫間底下,抵在素色的衣裙上,凌亂不堪。
「小姐!」
「小姐——」
「少夫人!」
在場的所有都呆住了,包括雲蒹葭本人,身受內傷又有孕在身的女人,竟然接住了她的全力一擊?!
正在雲蒹葭愣神的時候,一抹白影飛來,只聽「叮咚」一聲,雲蒹葭的絕世寶劍,竟被攔腰斬斷,墨熙宸蹲下身來,一手拿著斷為半截的利刃,一邊輕聲安慰道:「顏兒,沒事了,把手鬆了,別傷著。」
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面龐,花傾顏心上一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把手中的利刃扔到地上,這才感覺到雙手上鑽心刺骨的疼痛。
「顏兒,別看。」迅速把花傾顏抱起,不讓花傾顏去看已見白骨的手指,「傳御醫。」
一聲令下之後,點住傾顏身上之處大穴之後,玄身不見。
「顏兒,別睡,和我說說話。」動作輕柔的把花傾顏放在床上,墨熙宸滿是心疼的說道,沙啞的聲音,好似帶著魅惑眾生的魔力,一字字聽在花傾顏耳中,都是千萬般力量睜著疲憊的雙眸,不讓自己暈睡過去。
「好疼好疼。」指尖傳來錐心之痛,讓花傾顏再也睡不著了,只一味大叫著,希望能緩解疼痛。
「混蛋!你們沒上麻藥嗎!」
墨熙宸暴躁的一腳踹開那個跪在地上給花傾顏上藥的御醫,一向仙人般的他,也爆粗口了。
「回回陛下,十指連心,再好的麻藥,都都會覺得疼痛。」
那御醫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語無倫次。
「娘親——」
聞訊跑來的小纖燁直奔花傾顏跑來,當小小的人兒,看著自家娘親血肉模糊的雙手的時候,一雙小鳳眼不明液體晶瑩閃爍,狠狠地剜了一眼墨熙宸,「沒看到娘親都疼成這樣了嗎?還不點暈穴!」
「哦。」
墨熙宸猛拍拍腦門,他只希望看到活生生的顏兒,卻忘了他心愛的小妻子,為了睜著眼睛不讓他擔心,忍受著怎樣的錐心之痛,「顏兒,乖乖睡一會兒,醒來就好了。」一手點在傾顏的睡穴上,墨熙宸看著自家兒子,即使他點了顏兒的睡穴,連心之痛,也會顏兒疼醒的。
小纖燁看也不看自家老爹一眼,從腰間的錦囊里找出一平藥粉,均勻的撒在傾顏的十指上,輕輕的吹著,要藥粉撒得均勻些,用侍女端來的清水,仔細清洗著每一個見骨的手指,又撒上一層剛剛的藥粉,從錦囊里找出上好的金瘡葯撒在傷口上,把他吩咐御醫現磨的草藥敷在綁帶上,一雙白嫩嫩的小手,靈巧嫻熟的包紮著,看得一眾御醫,目瞪口呆。
「給娘親輸些內力,娘親的內傷不輕,如果不及時治癒的話,我弟弟就難保了。」
明明是稚嫩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是老成的,說完,小纖燁起身跳到桌案后的椅子上,拿起毛筆刷刷的寫著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
墨熙宸讓侍女把傾顏扶起來,自己盤膝坐在傾顏身後,雙掌放在傾顏背上,醇厚有力的內力涓涓流入傾顏體內,一股熱流,漸漸滑入四肢百骸,無比舒服。
傾顏醒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傾顏的第一反應就是某陛下破戒了,就要回頭去看。
「顏兒別動,就快好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清泉一樣溫潤整個心田。
「宸,你不能這樣。」
花傾顏捉著皺著眉頭,就要動身,「這是內力,我沒事。」
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聽不是靈力,花傾顏這才放下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