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失敗之中的成功
眼底彷佛有一股永遠無法凝聚的氣息在游竄……
「因為什麼？」
蘇老爺子很是好奇的問。
暴君道：「因為……雲蘿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後便會繼承大統，成為天宋王朝史上最年輕的皇帝！這……是一個極大的秘密！蘇老爺子，您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
蘇老爺子聽了都震驚無比：「皇上？您……您的意思是，孩子出生便繼承皇位？」
暴君點點頭。
蘇老爺子驚道：「皇上……可是皇上您正當壯年……？？？」
「壯年？」
「是！皇上才二十多歲，莫非要把皇位讓給一個孩子？」
「老爺子不用管為什麼，總之，朕希望老爺子能夠帶領蘇王府以後好好輔佐新皇帝，開創一個太平盛世！畢竟，雲蘿肚子里的小皇子，也是蘇王府的血脈。」
「老臣明白了。」
蘇老爺子頜首點頭。
「原來皇上急著打垮丞相府，穩固皇權是為了給小皇子鋪好登基的道路！」
「對。丞相府一直野心勃勃，多年以來連朕都不放在眼裡，如果有一天皇位交給了剛剛出生的小皇子，丞相府肯定會大權獨攬，陰謀造反。朕絕對不能讓朕的兒子成為一個傀儡皇帝，甚至剛坐上皇位就被人殺掉！」
「皇上用心良苦，老臣佩服。」
「朕要交給兒子一個太平盛世的江山！朕要全天下臣服在他的腳下，成為一代明君！朕無法完成的事情，他會全部代替朕完成，開創太平盛世！」
「皇上……」
「老爺子！朕這個心愿，能否完成！就全靠你們蘇王府了！未來皇帝同樣也是蘇家的血脈，蘇王府身為皇親國戚，素來又有威望，有蘇王府撐腰，小皇子的江山才能真正的穩如泰山！所以，朕才要打垮丞相府，保留蘇王府的實力！」
「原來皇上真的是為了保護蘇家？可是，為何皇上……」
「老爺子想要問，為何朕要用這麼極端的手段保護蘇王府？」
「嗯。」
「老爺子，這裡面牽涉到我師傅的秘密！朕不能告訴你太多！總之，蘇王府好好的呆在天牢里，等幾個月之後，朕自然會放你們出來，恢復甦王府的名譽和地位！到時候，新皇帝登基，蘇王府就是最大的輔佐力量！」
暴君的眼裡閃爍著雄壯的光芒，他彷佛看到了日後兒子出生就登上了皇位，接受萬人膜拜的壯觀！
蘇老爺子心中仍然有一個最重要的疑問：「皇上。您尚當壯年，為何……要急著禪讓皇位給小皇子？」
「這……」
暴君猶豫了一會，道：「不瞞老爺子，朕只有一年的壽命了！」
蘇老爺子很是驚訝，看了看暴君的臉色，冷峻寒漠之中，帶著一絲蒼白的疏離……
「皇上的氣色……」
蘇老爺子十分的好奇，道：「皇上，莫非您修鍊的魔功出了問題？」
暴君點點頭：「老爺子果然慧眼如炬！朕可以瞞得了天下人，卻瞞不住老爺子火眼金睛！」
蘇老爺子道：「這麼說，老臣猜對了？」
暴君又點點頭。
蘇老爺子道：「皇上的魔功出了問題？」
暴君道：「很嚴重的問題！」
蘇老爺子道：「皇上不妨說出來聽聽，老臣或許可以幫忙出出主意。當然，如果皇上信得過老臣的話。」
蘇老爺子的意思很明顯。
皇帝你的魔功出了問題。
我這個老頭子，雖然老了，但是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劍客。
你要是相信我們蘇家的話，就把你的問題說出來。
大家分析分析……
說不定我這個老頭子能夠幫你解決問題。
暴君苦笑了笑，道：「老爺子的好意朕心領了！朕絕對信得過老爺子，只是，朕的問題誰都幫不了！就連朕的師父……他也無能為力！相信朕，朕絕對沒有其他意思，老爺子，朕的處境是老爺子絕對想象不到的。」
蘇老爺子好奇的問：「師父？皇上，您的師傅究竟是何方高人？老臣從來沒有聽說過，武林之中有一個如此神秘的高人存在。」
暴君道：「老爺子不用懷疑！朕的師傅，從來都不是武林中人！老爺子也絕對沒有聽說過他老人家！但是……還是不要說這件事了！總之，朕的問題誰都幫不了！朕只是希望老爺子能夠答應朕一件事！」
蘇老爺子道：「皇上請說！」
暴君道：「萬一有一天朕死了！希望蘇老爺子能夠不惜一切保護小皇帝和江山社稷！」
蘇老爺子很認真的點點頭：「老臣以蘇王府幾百年來的榮譽發誓，只要蘇王府還有一人活著，就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雲蘿的孩子！」
暴君有些激動，眼眶裡有些不同尋常的液體閃爍著光芒……
「朕……安心了！」
他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蘇老爺子很是奇怪的看著他，驚問：「皇上。究竟怎麼了？為何你……今天看起來和平時很不一樣？皇上莫非真的有什麼心事嗎？不妨告訴老臣，老臣一定竭盡全力為皇上分憂。」
暴君恢復冷漠，道：「沒事。只是朕的魔功出了一些問題，未雨綢繆而已。總之，老爺子記住今日，你我君臣二人在這天牢之中所做的承諾就行了！」
蘇老爺子道：「皇上儘管放心！老臣和蘇王府，一定會誓死保住江山！」
「好！如此一來，朕便放心了！」
暴君來回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道：「朕知道蘇王府還有一些人在私底下活動，朕希望老爺子能夠好好規勸這些蘇王府的弟子，最近不要有任何的輕舉妄動，蘇王府，朕一定會保住你們的！但是，最近一個月內天下將有重大事情發生，未免多生變故，蘇王府最好不要有什麼舉動了……」
「老臣明白。老臣一定會規勸還在外面的那些蘇家弟子。」
「朕這幾日會叫人繼續逮捕他們回來，還是關在天牢之中更安全。天下……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呢！」
暴君的神色，很是迷茫。
茫然之中，帶著一絲蒼涼的無奈……
是啊！
一個月之後，會發生什麼？
天下有誰會知道呢？
反正，那也不關他的事。
他唯一的希望！
就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出生，然後扶持他登基當上皇帝……到時候他就死而無憾了！
「朕……當不了一個一統天下的好皇帝！」
「但是，朕的兒子……一樣可以完成這個夙願！」
「何天照和拓跋雲兩大忠心猛將輔佐，更有蘇王府一家傾力相助，就算他出生一個月便登基，這個皇位也會穩如泰山！」
暴君的心中，暗暗的得瑟著一絲無奈！
這是一種失敗之中的成功！
痛苦之中的驕傲！
離開天牢的時候……
天色已經入深。
他和蘇老爺子徹談了幾乎一整夜。
這一夜的時間，君臣兩人徹談天下大勢，商量未來穩固皇權大計，從朝廷內政談到邊疆動亂，從丞相府的覆滅談到江南白家的獨坐半壁江山……
暴君的心胸擴張了許多，蘇老爺子乃是三朝元老，他的見解和意見對他治理江山自然是有很大的幫助。
從天牢出來的暴君，似乎對自己的生命，看透了許多。
籠罩在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既然命運改變不了，便只好盡最大的能力去接受！
夜色蒼茫。
天穹中閃過一道極快如閃電一般的流星。
暴君的身法，一閃而逝……
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他的身後，緊緊的跟著一條黑暗的尾巴……
始終保持著距離……
不太靠近。
但是，也不會被跟丟。
暴君嘴角忽然抹起一絲冷笑，冷月當空，他倚空而立……
「出來吧！你已經跟了許久，不累嗎？」
暴君的聲音，冷冷的如直線一般傳向了後方……
「你知道了？」
慕容星辰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飄飛而上，來到了暴君的跟前。
暴君冷笑道：「你跟了我這麼久，如果這都沒有發現，豈不是太差勁了？」
慕容星辰臉上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會的！你絕對不可能發現的！我跟蹤的很小心，而且，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就算你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也不可能發現得了我在跟蹤你！」
暴君道：「你跟蹤人的技巧，的確很高明！而且非常大哥有耐心，這一點的確是非常的難得，這也難怪你這麼的有自信！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武功再高，也發現不了你在後面跟蹤的吧！」
慕容星辰道：「不可能被人發現了！在下從來沒有跟蹤失敗過！」
暴君冷笑道：「那你也看看你跟蹤的目標是一個什麼人！」
慕容星辰恍然大悟：「果然！我還是太大意了！你……你是一個皇帝！皇帝時刻會想到被人迫害，跟蹤，疑心病會比普通人嚴重許多，所以，你才比常人更加的謹慎和起疑……」
暴君道：「你說對了！總算你還不笨！說吧！為什麼要跟蹤朕，如果你說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慕容星辰很坦然的道：「我只是想弄明白，你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