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是人

  因為季奶奶和季辭都沒有吃飯，兩個人就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小餐館，買了兩萬牛肉麵。

  「小辭啊，要是你爸爸不給你錢用，記得給奶奶打電話，奶奶幫你去要！讓他把錢都拿去給別人養孩子。」季奶奶口味重，碗里加了不少辣子。

  如今社會好了，可再沒有奶奶把牛肉挑給孫子吃的故事。

  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季辭已經吃上了第二碗，「沒事的奶奶，我爸他雖然不怎麼喜歡我，但是用錢方面，他確實沒有苛刻。」

  老太太冷哼，「他敢？」

  季榮恆什麼脾氣，她清楚得很。大男子主義，誰都不能壓著他的面子，比如剛剛發生的事情就是。

  他要是不給季辭錢，那才是見了鬼，讓人知道了他不給親兒子錢上學，傳出去他面子往哪兒擱？

  錢的事情，他還是很大方的。比如家裡姐姐蓋新房子，季榮恆背著林菱沒少支援。這幾年再怎麼看季辭這個兒子不順眼，錢也沒少過，每個月按時打過去。

  他過生日和過節什麼的另外算，說起來，還是一個挺大方的人。

  就是脾氣性子不大好。

  這事兒季奶奶還不擔心，她就是怕今兒撕破臉，林菱會吹什麼枕頭風。所以不放心，還是提點了季辭一句。

  季辭倒還好，要是季榮恆真不給錢了，他無非就是過上以前的日子，苦點罷了。

  他一個上過兩年班的人，還愁不會掙錢？

  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思吃完了飯，然後季辭把人送到車站，叮囑了好久才被奶奶催促著讓他趕緊走。

  本來季辭還想帶奶奶去他租的地方看看，老太太一個勁的拒絕，說是不能打擾他學習。其實老年人是心裡覺得，自己過去會弄髒家裡，麻煩孩子。索性推脫，說時間不早了，家裡還有東西沒收。

  不過是個借口，家裡不還有姑姑嗎？

  季辭也懶得拆穿她，把人送走之後，轉過身眼睛竟然有些紅。

  他回到家裡時間還早，索性就去買了些菜回去。大過節的，吃好點才是關鍵，苦啥也不能苦肚子。

  提著兩袋子東西上了六樓，季辭摸出鑰匙開門。

  剛一推開，濃濃的泡麵味就從裡頭傳來。

  季辭吸了吸鼻子，確認是老壇酸菜的味道之後，擰著眉頭走進去。手上東西還沒放下，那在茶几上吃著泡麵的人理所當然，轉頭道：「喲，你小子回來了啊。」

  季辭：「……」

  他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看著茶几上沒扔進垃圾桶里的調料包嫌棄地皺眉，「顧西同學，你怎麼在我家？」

  顧西吃著泡麵，滋溜滋溜地吸了兩口。

  一邊嚼著，一邊抬起頭，「不是你告訴我，你家備用鑰匙在門口花盆底下嗎？」

  「是那樣沒錯，但是那不是讓你過來熱菜嗎？」

  季辭對顧西的厚顏無恥感到無語，而且這人早上還這麼義正言辭地說，少吃他兩頓飯死不了，他當時還以為這傢伙生氣了呢。

  而且吃個泡麵，在哪兒吃不一樣，他還要端到這邊來，弄得屋子一股味。

  嘖，沒意思。

  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