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個人，睡不著
星期六晚上，九點多，舒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看著手裡的手機，最後還是決定撥出那個號碼。
「喂。」他的聲音。
「在哪？」舒漫笑著問道，一天沒聯繫，一天的心神不寧。
「你的門外。」
舒漫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緊接著，門外響了起敲門聲。
舒漫拿著手機跑出去，打開門，果然，那個人正站在門外，手裡握著手機，目光含笑的看著她，他像是喝了酒，身上的酒氣。
舒漫伸手將他扶了進來，沒有問他從哪來，也沒有問他為什麼喝那麼多酒，只是將他扶進屋裡。
沈莫琛就勢將她抱在懷裡，臉埋在她肩頭，靜靜的不說話。
「怎麼了？」舒漫想要推開他看看，卻被他抱的更緊。
「別動。」沈莫琛溫潤的開口，熱氣吹在她的鎖骨上，「讓我抱一會。」
舒漫便不動了，讓他抱著吧。
半晌，聽到他的聲音喃喃的說：「舒漫，我送你一套房子好不好？」
舒漫愣住，好好的送她房子做什麼？
似乎猜到她心裡的疑惑，沈莫琛說：「你不是想買房的么，我送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只要我能滿足，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你跟我提要求吧，什麼都行，有理的，無理的，都行。」
原來他知道了她想買房的事，只是，他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昨晚回去沈家人和他說了什麼，還是林安雅和他說了什麼？她有什麼要求好提的，無理，她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好啊。」舒漫笑笑，「第一個要求，你先去洗個澡好嘛，然後好好睡一覺。」
沈莫琛原本聽到好的，以為她真的會提什麼要求，沒想到卻是這個，抬起埋在舒漫肩上的臉，目光看著她，那眼神似乎在問：這就是你的要求？
舒漫抬手撫摸上他的臉，眼中心疼，「看你一臉倦容，昨晚是不是沒休息好？」
「我一、夜沒睡。」這話純粹是為得博得她的關心所說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人，睡不著。」
他的回答乾脆而利落，一個人，睡不著，既向她說明的他昨晚是一個人，沒有和別的女人鬼混，又藉機博得她的心疼，一舉兩得。
舒漫撇撇嘴，相信和不相信各佔一半，「那你這些年一個人都是怎麼過的？」
其實她並不懷疑他和林安雅，而且，她這些天一直在心裡猜測，林安雅那樣的情況，會不會影響生育問題？當然，她知道自己想的有些過了，只是關於沈莫琛的，她不得不去深想。
「那時沒有你，習慣了，現在有你了，又換了個習慣。」
舒漫沒有說話，只是笑笑，有時侯習慣真的不需要養成，只在某一個對的瞬間形成。就如她也一樣，昨晚還不是用安眠藥才睡著的。
————
好不容易把沈莫琛勸去洗澡，去廚房給他煮醒酒茶，舒漫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趙恆的電話，舒漫接起，「你好，趙哥。」
趙恆說：「舒秘書，很抱歉打擾你，沈總的手機沒人接，我想問他需不需要我等他？」
「他在洗澡，大概沒聽到，你回去吧，明天再來接他。」
「好。」
想了想，舒漫問：「對了，趙哥，我想知道，晚上他跟誰一起喝酒的？」
「潘副市長，和幾個領導。」
「噢。」
正要掛電話，趙恆說道：「舒秘書，我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說吧。」
「沈總……他真的為了你付出很多，或許你並不知道，只是……」趙恆不知該怎麼說，嘆了口氣道：「總之我想告訴你，沈總肩上的擔子很重，比尋常人想像中還要重，我只希望舒秘書可以多給他一些信任和力量，因為在他心中，沒有什麼比你的一個眼神更讓他在意的。對不起，是我多言了，這些話如果你不想聽就當作沒有聽過，我言盡於此。」
舒漫沒想到趙恆會和她說這些話，也無法理解趙恆所說的比尋常人想像中還要重的重擔到底是多重？更不知道她在沈莫琛的心中的份量會這麼高。
不知該說什麼，唯有一句，「好，我知道了。」
沈莫琛洗好澡出來，舒漫將醒酒茶端給他喝，明明只是兩個多月的相處，真正在一起也不過才一個多月，可一切就那麼理所當然的發展了下去，他應酬回來酒醉，她用心煮一杯醒酒茶，那麼自然，那麼生活化。
「傻笑什麼？」沈莫琛端著手裡的醒酒茶，溫度不冷一熱，她冷到剛剛好的溫度才端給他的。
「沒有啊。」舒漫抬頭笑。
沈莫琛笑笑，伸手摸著她有臉頰，頭髮上水珠往下滴，舒漫讓他坐到床邊，給他擦頭髮，他現在越來越不愛用吹風機了，總是要她擦。
「明天晚上，幫我約一下潘副市長吧。」舒漫一邊擦著他的頭髮一邊說。
沈莫琛抬頭看她，眼睛看著她的眼睛，不解。
「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只是想和他好好談談。」
其實舒漫心裡有疑問，這個潘副市長到底為什麼想要她，她絕不相信他只是簡單的看上她了，以他的身份地位，這些年見過的女人定是不在少數，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她可不認為她是那種會讓男人一見傾心的。
而舒漫忘了，她還真是那種讓男人一見傾心的，至少蘇安年當初是，沈莫琛也是。
「不用。」沈莫琛將手裡的杯了放在床頭柜上，伸手抱住舒漫的細腰，很認真的看著她，「不管發生什麼，有我。」
舒漫看著他，笑笑，不管發生什麼，有他。只是，她不想他太累。
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舒漫笑笑：「好。」
沈莫琛滿意的笑著，望進她眼底的目光很快盪、漾開來……，抬手壓低她的頭，用力的吻著她，在吻的她快要透不過氣時，他一個轉身，將她壓到床上。
只是僅僅一天沒在一起，他已經想的不行，燎原的大火瞬間燃起，他對她的渴望無論從精神上身體上，都傾瀉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
每每這時，她的溫順，她偶爾的小主動，便讓他愛慘了。
連番纏、綿過後，沈莫琛將她摟在臂彎里，低頭埋在她脖頸間，親吻她脖頸里的一片歡愛的痕迹說：「答應我，別再吃藥了，那東西，聽說對身體不好。」
舒漫表情有些微愕，他知道了。
可是，她該怎麼跟他說，她怕萬一……懷孕了，他要怎麼辦？她不想逼他，或者說，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有些事她無法完完全全的告訴他，就像他有些事不能告訴她一樣。
善意的隱瞞或許不叫欺騙。
「放心，一切有我。」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纏、綿后獨特的嗓音，有幾分慵懶的碰性。
舒漫不確定他說的一切有他是什麼意思，是他會做措施，還是，他不怕她懷孕？
夜裡睡的迷迷糊糊的時侯，舒漫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因為工作的原因，她習慣二十四小時開機，只是現在和沈莫琛在一起后，他似乎很煩感和他在一起時她的手機會響。
看了眼他仍在熟睡，舒漫這才輕輕拿過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是她不認識的。
「喂……」
那頭沒有聲音，舒漫握著手機在耳邊，聽到那邊一陣激晴纏棉時的靡靡之音……
————
翌日，沈莫琛一早和舒漫吃完早餐后就被趙恆接走了。
舒漫約了肖真真一起去看沈莫勛的攝影展，展會設在市文化廣場，文化藝術的集中營，沈莫勛在那裡有一幢三屋樓的工作室，舒漫來過一次，覺得欣賞藝術的人到了這個地方會覺得是藝術的天堂，而不欣賞的人大概只會說一句：玩物喪志。
沈莫勛的工作室在這裡顯得尤為醒目，整個四周牆面皆是黑色鋼化破璃，聽沈莫勛說，子彈也打不穿。
十點不到，舒漫和肖真真到這裡，肖真真本著追求藝術的崇高精神，帶著滿心膜拜而來，卻在見到周同的那一刻，變成了追求偶像而來。
和周同一起出現的還有喬孟凡，對於喬孟凡身邊的新鮮面孔，舒漫只能抱著一絲微笑，又換了。
「舒小姐，怎麼沒看到莫琛？」喬孟凡笑著向舒漫問。
「他大概在忙吧。」舒漫笑笑，給不出準確回答。
一旁肖真真看著周同，說道：「那天晚上，還沒謝謝你。」
喬孟凡一聽，有情況，那天晚上，哪天晚上？謝什麼？眼睛瞄向周同，一會要不要詳談啊？
周同直接無視他的目光，淡定的開口，「不用客氣，不過是幾十塊錢的醫藥費而已。」他一直沒有告訴舒漫和肖真真還有司機的賠償錢。
喬孟凡又在心裡折磨，幾十塊錢的醫藥費，什麼醫藥費？幾十塊錢好像也幹不了什麼吧？
不等喬大少爺問清楚，那邊沈莫勛從三樓下來，一樓二樓是展會，三樓是他的工作室，此時一樓二樓聚集了很多慕名而來的人，沈家二少的光環讓他多了不少粉絲。
十點半左右，門口傳來騷動，眾人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進來，身後跟著沈莫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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