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鑲金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隻有被綁住的老男人在難耐的喘息，發出短促的氣音，抖得跟得了羊癲瘋似的。
也不知道是爽到了，還是難以承受。
中原中也等到最初的那一份驚濤駭浪消散，眼前一張放大了的臉蛋精致歸精致，但一想到是青花魚他就一陣惡心。兩隻撐在桌子兩側，讓他不至於壓在太宰治這混蛋身上的手臂微微用力，中原中也就遠離了青花魚那張臉。
隨即便感覺得救了。
中原中也還未感覺到呼吸順暢，世界多麽美好，太宰治溫溫柔柔的嗓音又不甘寂寞的冒了出來，讓中原中也愉快了那麽丁點的心情，又惡劣起來。
“誒？？”太宰治維持著躺在桌麵的姿態笑出聲來。“蛞蝓是害羞了嗎？”
害羞？？？
中原中也一臉你別開玩笑了的表情：“那是因為離青花魚太近，被你惡心到了好吧。”
“嗚哇，真是一隻傲嬌的小蛞蝓，你明明就害羞了嘛。”
好好聽人說話啊，他哪裏害羞了？！！而且，他為什麽要對著一隻死青花魚害羞啊！！
中原中也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和青花魚溝通了，一定是他嫌棄的還不夠明顯，於是斬釘截鐵的道。“我說過我最最最最討厭你了，看到你就惡心啊，混蛋！！”
“啊。”太宰治明白的點頭。“我知道啊，中也最最最討厭我了，我也是最最最討厭中也了呀。”
“…………”
為什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和對方不在同一頻道，被曲解了意思卻不知道從哪裏辯駁的無力感覺是怎麽回事。
太宰治你他媽有病啊！！！！！
中原中也決定放棄和詭辯大師太宰治再浪費時間。“剛才你說的那個問題，我現在回答你——我有什麽必要非得告訴你？”
話音剛落，先前還稍顯出愉悅的氣氛霎時間冷凝。太宰治慢慢的坐了起來，被素白繃帶纏了一隻眼睛，餘下一隻眼睛好整以暇的看著眼神銳利的中也。
中原中也不知道這隻小狐狸又在打著什麽樣的算盤，不過也無所謂吧，無論是15歲還是16歲，他們之間的關係都算不得有多麽好。
哪兒來什麽坦然相告？
光就這一點已經足夠解釋。
中原中也滿眼桀驁，居高臨下看著太宰治的眼神不屑而猖狂，透著原汁原味的囂張跋扈在其中。“你算是什麽？搭檔？朋友？不要私自跟我套近乎啊混蛋，老子……可是時時刻刻恨不得親手宰了你啊。”
最後一句話被中原中也壓低了嗓音，顯得又輕又咬牙切齒。冰藍色的眼瞳好似玻璃球折射出的藍，像是刀劍出鞘似的，染血的鋒利。
“這一點我很清楚哦。”太宰治笑眯眯的撐著下頜，看著中也眼裏的藍色，心裏暗暗感歎著中也眸色的神奇：在平時是幹淨溫涼的藍色，纖塵不染；生氣了便回加深眸色，像是千米之下的大海冷冽深沉。
“果然是中也會說的話呢。”
太宰治輕輕的笑起來，幹淨純良，他在中原中也詫異的視線下起身，手中反握著一隻鋒利的匕首。
中原中也一怔，下意識的摸到自己大腿上。那被他用皮扣綁在大腿上的匕首竟然不知在什麽時候，給太宰摸去了。
“你這家夥是什麽時候……”
中原中也咬牙切齒的等著那個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身形，卻看到太宰治戴著黑色手套的指頭翻卷著手中的匕首，挽出漂亮的銀色花朵。
那熟練的動作幾乎讓中也以為太宰治多麽會用刀子，然而太宰治在港黑期間，因為他中等偏下的體術用的都是槍。訓練場也都是訓練他射擊的精準度和上膛的速度為重。
這一次重生，難道是因為蝴蝶效應麽？
中原中也越是想越是不爽：“喂，老子的匕首可不是用來做戲耍的啊！！！”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清瘦高挑的穿著白色襯衣的太宰治手上動作一頓，快速而精準的將刀子插在了對方的頸動脈上，鮮血噴灑了一地。
當然，站在老大叔麵前的太宰治完全不能幸免。
中原中也還維持著暴怒的表情，頓了頓，冰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地上星星點點的紅色，慢慢抬起眼睛，越過太宰治瘦削的肩頭，看到被藥物折磨的男人渾身抽搐了好一會兒。
沒了聲息。
那雙眼睛至始至終都睜開著，充滿了疑惑與不甘。
中原中也終於將實現落在太宰治身上，他背對著自己的身形伶仃羸弱，卻因為身著白色襯衣，竟然顯示出了幾分單薄的少年感來。
但是中也困惑的是，“太宰，你本來不打算殺他的。”
沒錯，從頭到尾中原中也都隻感受到了太宰是玩弄獵物的意思，中原中也甚至以為，太宰治在戲弄了他之後會放了老大叔。現在卻一刀果斷的殺死了對方。
中原中也單手插在衣兜裏，眉眼平靜。
“是啊。”太宰治的嗓音溫溫柔柔的，像是一隻看起來軟軟的，沒有攻擊力的小動物，毛茸茸，軟乎乎的。“中也。”
中原中也站在原地，冰晶一般的藍眸靜靜的看著眼前陰晴不定的少年：盡管如此，對港黑候選幹部進行偷襲是不爭的事實。
這也是對黑手黨的挑釁。太宰真要私底下處置他，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中原中也至始至終都很平靜，太宰治甩幹淨匕首上麵的血跡，轉過頭，一滴血濺落在他眼角，宛若淚痣。還未和18歲那般勾長，顯露出風流韻味的桃花眼微微彎起，眼尾盛著那抹殷紅的淚痣，豔麗至極，
“不知道呀，中也。”
太宰治輕輕的眨了眨眼睛，蝶翼似的眼睫毛撲閃撲閃，宛若天真無邪的孩童。充斥出困惑與邪惡殘忍的快意。
“我不知道呢。”
*****
太宰治肯定又犯病了。
中原中也將其歸咎為生理痛導致失眠引發的殘暴，將人打發回候選幹部的辦公室洗澡，便派人去審訊室清洗現場。簡單的與森先生做完匯報回到候選幹部的辦公室，中原中也拿著一疊報告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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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中原中也將文件丟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拉開木椅正要坐下來忽而聽到有開門的聲音，隨即朝著聲音的發源地看去——
看到一隻身上纏滿繃帶的青花魚出浴圖。
“喂喂喂。”太宰治捏起一簇烏黑微卷的發，嘟了嘟嘴。“你的那個表情太失禮了哦，怎麽可以嫌惡的看著我呀~”
講道理，青花魚的外貌在港黑怎麽都能排到前幾，除開他惡劣的性格還有差強人意的手段，以及熱衷於自殺的興趣愛好……看上去也沒有什麽優點可言了。
咳，但是臉還是可以看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看到青花魚被熱氣氤氳了鳶色眼瞳，顯得異常濕漉漉水汪汪的眼睛，和嬌美欲滴的臉蛋——再加上渾身上下被繃！帶！纏！的！跟！木！乃！伊！似的身體還有什麽旖旎的想法好吧。
“嗬。”中原中也麵無表情：“你是什麽垃圾新品種？木乃伊青花魚嗎？”
“誒？？中也好過分！！”太宰治氣呼呼的叉腰。“說什麽木乃伊呀，我明明還有地方沒有纏繃帶啊！！！”
哦。四角褲嗎？你他媽倒是得能纏上啊！！！！
中原中也相信，太宰治這種熊孩子，如果可以的話，他的丁丁一定都能用繃帶給纏上幾圈。
說到丁丁，中原中也想起在點心店立原造道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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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太宰他大概丁丁都是鑲了金邊的吧。”
想到這裏，中原中也興趣缺缺的表情一頓，快步走了過去。那滿滿的好奇眼神讓太宰治都有些戒備。
“中也你做什麽？嗚哇，居然想對自己搭檔下手嗎？我看錯你了！”
“你想的美啊！！”
“？？？？？”
中原中也絲毫沒有顧及到太宰治的視線，細長的指頭勾起太宰治褲頭一角拉開，藍眸朝裏麵瞥了一眼。“沒鑲金邊啊？”
沒頭沒腦的說完這麽一句話，中原中也嫌棄的收手，彈性極好的褲頭“啪”地一下彈了回去，又痛又癢。太宰治懵逼臉撓了撓，一臉問號。
“？？？？？”
他剛才是被小矮子調戲了？
*****
中原中也丟下一頭霧水的太宰治，重新做回了自己的辦公桌，拿起桌上的鋼筆，掀開一頁報告單。“你滾去穿衣服吧，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隔著一段距離我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魚腥味。”
太宰治一臉委屈小媳婦樣，軟著嗓音控訴他：“你看我丁丁吃我豆腐，你還嫌棄我！！！！”
“…………”
這是什麽吃過後拔D無情的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的口氣？太宰治你有病啊！！！
“這裏沒人有興趣看你裸奔好嗎！”中原中也嚴重懷疑自己會被太宰氣的捏斷鋼筆。“給我滾進去！！！”
“嗚嗚。”太宰治委屈巴巴的抹神特麽就不存在的眼淚。“以前跟人家好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小可愛，現在完事後，人家洗個澡的功夫就拔D無情了。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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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中原中也硬生生將手中的鋼筆折斷，渾身出現暗紅色的光芒，辦公桌不堪承受重力的威壓“轟隆”一聲變為碎片。正當他凝著冰藍色眼瞳，打算讓太宰治成為急救室常駐的時候——
門被粗暴的推開了。
中原中也頓住腳步看向門外，穿著破舊外套的芥川凶神惡煞的出現在門外，身後跟著尾隨而來的黑西裝——顯然芥川是不顧阻攔硬闖過來的。
“芥川，”中原中也衝他身後跟過來的黑西裝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你身體好了？”
黑西裝頷首離開。
芥川胸膛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跑得太急劇烈起伏，捏著拳頭咳嗽了好幾聲，盡管渾身都蒼白病弱，那雙眼睛凶惡無比。
“你為什麽不要我？”
“？？？？”
這些字拆開來他都認識，怎麽合起來就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