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借個火啊
首領辦公室裏常年都是冷色調的裝飾, 將作為首領應有的莊重嚴肅感體現而出, 多得是不近人情的距離感。至少在說正事的時候，中也和太宰都不會挑戰首領權威。
“沒錯哦。”
首領微笑著摸索著手中的玻璃杯緩緩開口。“因為收到了線人的消息, 最近新出現的幾個組織將在今夜舉行酒會, 幾個組織的首領都會參加。而你們的任務就是混進去，將組織這場酒會的首領——原野真二殺了。以盡效尤。”
首領對他們直接下命令讓中也和太宰二人的神色肅穆。
“是, boss。”
“是，boss。”中原中也將手按在心口處微微欠身, 以示服從。但眉尖微微蹙起, 他還是沒忍住。“可是boss, 為什麽是雙馬尾？”
而且，憑什麽是他啊！！！！太宰那家夥長得柔柔弱弱的又會撒嬌, 他不是最好的人選嗎！
……當然這一句話是不可能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用質問的語氣對森先生說這句話。
“哦呀, 中也很在意這一點嗎？”
中原中也漂亮精致的小臉蛋短暫的出現扭曲，最後幹脆一聲不吭的低下頭, 壓了壓自己的帽子, 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嚷。“也不是很在意了……”
不, 老子在意的要死了！！！！
“噗嗤。”
中原中也撩起眼皮偷偷瞪了一眼偷笑的混蛋搭檔，用眼神傳遞如下訊息：笑個屁啊你，混蛋。
太宰治揉著紅紅的小巧鼻頭, 對惡狠狠瞪他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小蛞蝓吐了吐殷紅的舌尖, 單邊鳶色的眼睛彎彎的, 丁點被威脅到的意思都沒有。
這個混蛋……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委實有點手癢癢了, 耳邊卻在此時聽到首領的回答。
“如果非要問為什麽，啊，我想看看我的部下穿女裝可以嗎~中也君。”
“………………”
忽然就想手刃首領。
*****
“好了，任務交代完畢。中也你先下去吧。”森鷗外往後靠了靠，又繼續說道。“太宰留下。”
“是，boss。”
中原中也沒有異議的鞠躬，依言退出了辦公室，將門帶上。他沒有去聽辦公室裏在談論些什麽，但既然首領不希望他知道，那中也也不會刻意去偷聽。
……反正又是關於一些監控和眼線的事情。
太宰在16歲就已經自己製定了一套監視追蹤係統，這些的確不應該被太多人知道。
-
“阿嚏。”
中原中也悶悶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頭，暗自在心底咒罵某個混蛋，自己一邊摸索著黑色長風衣的衣兜，掏出手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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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車放在車庫了。
手機的信息頁麵提示著有兩條最新的訊息，最上麵的一條來自周防尊，中原中也揉著鼻頭回複一個“謝謝，作為補償我下次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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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周防尊的訊息回複的很快，倒有點像是在等他似的。中原中也將這個錯覺甩開，按了退出。下一條訊息便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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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中也中也！我是冬日！！我收到了你愛的小紙條哦，我們的約會就定在周六上午，去遊樂園玩吧！！！我超想玩摩天輪的！”
什麽見鬼的愛的小紙條，夏目本人看到真的不會羞愧到死嗎？？至於去遊樂園玩，還有坐摩天輪什麽的……
中原中也想到圓圓的摩天輪瘋狂甩動，得到一堆人尖叫的印象，有些不明白這個玩意兒受歡迎的點在哪兒：
難道是追尋隨機甩出一個“幸運觀眾”出來的刺激感？
中原中也不能理解，但既然是他承諾的也不會去拒絕掃別人興致，單單回複了一個“好”字便發了出去。
“……中也。”
中原中也剛將手機放回長風衣的衣兜裏，耳邊就聽到有人在低低的叫自己的名字，整個港黑敢叫他“中也”的屈指可數過來，除了首領、大姐頭、太宰、立原等人，就隻有……
“芥川？”
中原中也意外的挑了挑眉頭，在他和太宰治共用的辦公室門外看到了垂耳兔芥川龍之介。藍眸準確的看到他手裏拿著的文書報告，判定芥川是過來找太宰治匯報的。
不過，芥川看他的眼神怎麽越來越複雜了？？
中原中也一臉懵逼的讀取著芥川眼裏“你居然是攻”、“不我要冷靜仔細想想也有可能是中也用pp強了對方也不一定”的訊息，懷疑自己看錯了。
他們壓根就沒有多少交集，芥川怎麽可能想那些有的沒的啊！
“我來給太宰大人匯報工作。”
“嗯。他在首領辦公室裏，你可能要等一會兒。”
中原中也順著芥川的話開口道，本想說“你將文件給我就行了，”但礙於芥川是太宰的部下，沒有將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反倒是因為泡了半個小時冷水身上有些悶熱。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白皙的肌理透過白色襯衣和chock露出來，色氣得叫人心跳加速，偏偏主人還丁點都沒有察覺到似的繼續解扣子。
一顆。
兩顆。
那凸起的鎖骨半露未露的在襯衣下方，真叫人心急的想把那欲蓋彌彰的襯衣扯下來，好好的大飽眼福。芥川異常艱難的將視線轉移開：
“中也當初不要我，是因為太宰大人麽？”
奇怪，芥川怎麽忽然開口問這個問題。
難道芥川還在介意嗎？在太宰走後，芥川成為了非常出色的遊擊隊隊長，直屬於大姐頭。如果不是因為偏執於太宰治，應該有更出色的成就。成為幹部也是時間的問題。
“不算是因為太宰。”中原中也解扣子的手垂落下倆，想起芥川以後的成就和眼睛冒著光芒等待他回複的芥川，歪了歪頭。“但如果你想和太宰一樣，也可以的。”
和太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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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不要欺負我~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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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不是很威風嗎？繼續叫啊~”
中原中也你果然是在暗示他吧！！剛才解扣子也是在誘惑他吧！一定是這樣沒錯！
芥川拿著文書的手微微在顫抖：“中也你是在邀請我嗎？”
邀請什麽？現在就算他邀請你，以你現在的水平也辦不到吧！中原中也簡直莫名其妙。要說芥川被太宰偏激的訓練方式，培育得飄飄然了那也是後期啊。
現在有些太早了吧！
“不是邀請。”中原中也不想打擊小芥川的心理，斟酌了一番措辭。“是在鼓勵你勇於大膽嚐試，搞不好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
中原中也指的是後期芥川為了得到太宰的任何，做出的偏激事情和一些打擊。他微微思索著，內含有提點的意思——隻希望這次回來後可以盡可能阻止芥川的行為。
將他的性格和行為都引上正常的範圍內。
中原中也對芥川委實有點煞費苦心，在他意味深長的說完這些話以後看到芥川如遭電擊的神色，還感覺到一絲絲的欣慰：嗯，不愧他教育這麽久啊。芥川的悟性還是很高的嘛。
“…中也，你真的想我勇於嚐試嗎？”芥川定定的看著中原中也：“真的想要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嗎？”
哈啊？？
中原中也歪了歪腦袋看著忽然誌氣滿滿的少年，覺得作為前輩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打擊小輩的自信心，於是老練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
想著走廊上有監聽器，如果被發現他鼓勵芥川少不得會給芥川惹來麻煩。
於是微微俯下身湊到芥川耳邊，壓低了嗓音輕輕道。“加油，我等你哦。”
芥川虎軀一震，中原中也剛洗浴過的香氣從中也敞開的衣領蔓延出來，那壓低了嗓音微啞的聲線簡直要讓芥川就此交代在這裏了，芥川深吸一口氣：
“我會認真考慮的！！到時候一定會回複你的！！”
“？？？？？？”
其實你不用急著回複啊，你短時間裏還是超越不了太宰治那坨黑泥的……
中原中也想開口如是說道，芥川已經“噠噠噠”跑遠了。那快速的程度簡直和落跑差不多。
“搞什麽鬼啊。”中原中也茫然的收回手抓了抓頭發，“一個個都莫名其妙。”
*****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中原中也懶得去費那個勁兒猜測別人的想法，就連16-18歲的任務戰略都是由太宰負責。
比起想東想西的，中原中也更喜歡真刀實槍的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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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中原中也走進辦公室剛坐下，又是一個噴嚏打出來，中也吸了吸鼻頭有些難受，更難受的是這個時候還聽到了太宰治欠揍的聲音。
“哎呀，看樣子明天的天氣很不錯哦。”
“滾你丫的，少在這裏指桑罵槐說老子是狗！”中原中也沒好氣的對混蛋太宰比了個中指。“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事情談完了當然就回來了啊。”
太宰治聳了聳肩頭，慢條斯理的從門口的位置走到中原中也就近的位置坐下，鼻頭紅彤彤的，單邊露出的鳶色濕漉漉的，泫然欲泣似的，更是惹得人心生憐愛。
因為泡冷水感冒的關係，他連嗓音都啞啞的，腔調更軟，順手便將背上靠著的抱枕扯出來抱在懷裏，委委屈屈的將小臉埋上去。
太宰治甕聲甕氣的埋怨：“都是因為中也啦，害得我頭暈沉沉的，今天晚上出任務搞不好要死掉呢。可是一想到要跟小矮子一起死我就委屈！嗚嗚嗚。”
嗚你個大頭鬼！說得老子想跟你一塊死似的！！
中原中也冷哼一聲將背後靠著的軟墊衝那隻毛茸茸的腦袋砸去，“我還不想跟你一起死呢！”
“哦。”太宰治精準的將砸過去的抱枕抓住，埋在抱枕上的臉蛋也抬了起來，用濕漉漉的鳶眸看他。“那中也不想跟我殉情，是想跟誰殉情啊。周防尊？夏目？還是……”
靠，這個家夥為什麽會知道啊！
中原中也驚悚的抽了口涼氣，意識到這混蛋肯定在他身上放了竊聽器又是一陣暴怒：“你這混蛋老在我身上放那些奇怪的東西做什麽！！”
“嗚哇，謝謝中也對我技術的肯定哦。”太宰治甜蜜蜜的笑著，津津樂道的告訴中也他的計劃。“其實不隻是微型監控，監聽器，我更想在中也的身上放一些小小的，還會震動的，而且一按遙控器中也就會發出好聽的聲音的東西……唉嘿，沒打到！”
中原中也氣憤的捏著拳頭，恨恨地瞪著笑得一臉得瑟的混蛋玩意兒：雖然不知道混蛋太宰說的是什麽，但看他的表情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青花魚你真是越來越惡心了！”
“啊啊，多謝表揚呢。”太宰治懶洋洋的兩隻胳膊放在沙發靠背上，打了個哈欠。“會惡心人這一點的話，中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哦。”
“嘁。”中原中也不屑的冷哼。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起泡了半個多小時的冷水，期間甚至惡劣的抓住想溜出浴缸的太宰治腳踝，將人拖回浴缸再按回水底。
現在回想著還有點暗爽，不過太宰治的鬼叫怎麽聽起來怪怪的，而且事後芥川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中原中也隱隱覺得好像哪兒有某種聯係，蹙著眉頭拖著下頜仔細的想了想，冰藍色的眼眸掃向趴在沙發上的太宰治：太宰治的膚色從來都是偏向沒有血色的白，現在帶有嬰兒肥的臉蛋詭異的出現了緋紅的色澤，嬌嬌弱弱的模樣比起平時更為嚴重。
他不會是要發燒了吧。
中原中也正是如此想著，就看到太宰治睜開濕漉漉的鳶眸，水汪汪的鳶眸少了尋常氣死人的狡黠，有些懨懨的。但是一張口就能把人氣的跳腳。
“小狗狗一直在看我哦。”太宰治半張小臉埋在手臂裏，歪著腦袋用鳶眸看人。嗓音軟軟的，輕輕的。“在擔心主人嗎？”
我擔心你個大頭鬼！
“我隻是在注意你什麽時候死掉。”中原中也沒好氣的轉開臉。“省得辦公室裏都是魚腥味。”
“嗚哇，中也好無情啊。居然對難受的主人說這種話呢。電視上有記錄說小狗狗是最忠實的動物，照理說你應該殉情才對呢~真是想想就惡心啊！”
嘖，老子也很惡心啊！！
“給我閉嘴。”中原中也一屁股坐在太宰治靠著的沙發上，惡聲惡氣的用自己懷裏的抱枕狠狠地敲太宰治腦袋。“趁著還沒任務趕緊休息，吃藥，你要死自己去死，不要害得我做任務失敗！”
太宰治埋著腦袋低低的笑了幾聲，沒有躲開，嗓音軟軟的抱怨：“啊呀，好無情呀。”
可是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會好好的吃藥吧。
中原中也盯著毛茸茸的腦袋，沒趣的將抱枕丟到一邊去。心裏煩躁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在唇上叼著煙轉移注意力。
他的手剛伸進黑色長風衣的衣兜裏，一隻被素白繃帶綁著的手臂竟然也伸了進來，風衣的衣兜實在是過於狹隘了一些，導致他們的手指若有似無的輾轉著中也的手指，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到中也的指間裏。
“你做什麽？”中原中也眉梢微挑：“不是在那裝死嗎？”
“沒有裝死哦。”太宰治笑眯眯的輕言細語說道，順暢無比的從怔住的中也衣兜裏摸出一包香煙來。“哇哦，中也果然是街頭小混混嗎？16歲可不是吸煙的年紀哦。”
“16歲也不是吐黑泥的年紀。你怎麽比誰都黑？”
“哼，我明明皮膚很白的啊。笨蛋中也！”
嘁，你這個轉移話題的混蛋小子！
中原中也懶得跟他吵嘴，任由太宰治輕車熟路的將煙拆開，從他身上又摸出一個打火機“啪”的一聲將打火機點開，淡紅色的唇瓣叼著細長的煙嘴湊過去。
辦公室頓時縈繞出淡淡的香煙氣味。
“咳咳咳。”太宰治學著平時看到的大人模樣，有模有樣的吸了一口，還未衝著中原中也噴出來就把自己給嗆到了，喉嚨裏好似要裂開了似的。
埋著腦袋咳嗽個不停。
中原中也“噗嗤”笑了出來，幸災樂禍：“我還以為你很會抽煙呢？看你的架勢這麽老練，我還以為你很會呢？”
“哼。”太宰治終於咳嗽完了，眼裏水光十足，因為咳嗽弄得他更加難受了，聲音委委屈屈。“難道中也就會嗎？”
小模樣還挺不服氣啊。老子好歹抽到了22歲啊。不過太宰治好像的確是一直都沒有抽煙的，倒也難怪了。
中原中也哼笑一聲，將太宰拿走並抽出了一根的那包煙奪了回來，當著他的麵從裏麵抽出一根，慢條斯理的將煙咬住。“我再菜也比你這隻青花魚好吧？”
“哼，你這隻小蛞蝓越來越會說大話了呢。”
太宰治不服氣的嘟嚷著，“呢”才剛說完就因為眼前放大了的精致臉蛋怔住，單邊露出的鳶眸一陣緊縮。
中原中也低垂著眼睫毛將視線全部落在了太宰治叼著的香煙上，將自己唇上咬著的煙頭與太宰治還冒著猩紅火光的煙頭一碰。
“喏，借個火啊。混蛋青花魚。”
中原中也的聲線從來都是微啞的，張揚的，暴怒的。在咬著煙頭湊近的時候，故意壓低了嗓音含糊不清的說話，實在是有點過分勾引人的嫌疑了。
然而，他的小搭檔似乎絲毫沒有這方麵的自覺性。
中也在點燃了自己煙頭後不但沒有退開，反而惡劣的吸了一口煙，將白色的煙氣噴灑在太宰治的臉上，引得太宰治又是一陣咳嗽，連口中的煙也叼不穩了。
“喂喂，中也你過分——”
太宰治咳嗽了好幾聲，不滿的拖長了嗓音抱怨他，卻看到中原中也低笑了一聲，又湊近了一些，眉眼囂張明豔。
“哪，混蛋青花魚。我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