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天定聖人，未來定數
漆黑的刀鋒自太墟身前躍出，陰寒至極的月華一閃而逝，太墟面前，祝融祖巫身形被冰雪覆蓋，狹長的太陰魔刀距離祝融祖巫的眉心只有咫尺之遙。
「定！」
燭九陰與帝江口中齊聲大喝，赤紅的時間光輝與深藍的空間光輝交織糾纏，恢漠無形的時空偉力降臨，太陰魔刀迅疾如霹靂電光的刀鋒變得遲緩停滯，不過寸許的距離，卻過了足足十個剎那仍舊沒有觸及祝融祖巫的眉心祖庭。
蒼茫的天意光輝凝結成一記拳印，太墟眉頭一挑，太陰魔刀如同一道張牙舞爪的黑龍衝出，無匹的深邃刀光直接撕裂虛空，霸烈的刀光將奢比屍轟出的天意之拳給輕易斬滅。
太陰魔刀橫在身前，太墟看著對面駕馭無盡洪流襲來的共工祖巫，面上露出了一抹冷意，而就在這時，亘古莽荒的宏大氣息自周邊的祖巫身上傳來，看著隱隱成型的盤古真身，太墟眉頭一皺，陰寒凜然的拜月刀光緩緩消散。
狂暴的潮汐吞沒萬象，共工祖巫口中怒喝連連，駕馭著潮汐洪水淹向了太墟，但是只見妖異的紅蓮業火舞動，一朵碩大的紅蓮出現在太墟的腳下，將所有涌動而來的洪水巨浪蒸發殆盡。
「我這次可不是和你們交手的，如果你們繼續選擇和我交手的話，那麼接下來我可就不留手了。」
太墟口中帶著森森寒意的聲音讓共工祖巫等人面上露出一抹暴怒之色，奢比屍祖巫與祝融祖巫大喝一聲，雄渾至極的拳印與熾熱晦暗的火雲擴散，再次向著太墟所在的位置轟殺而來。
下一瞬間，伴隨著一抹清冷無比的刀光與宛如實質的空間漣漪擴散，天之拳印與都天神煞真火接連消泯，太墟同帝江祖巫的目光觸碰到一起，虛空中炸開了一蓬蓬細密的虛空裂紋。
「巫族的駐地不歡迎天尊的到來，還請天尊就此退去。」
帝江祖巫周身氣機晦澀恢漠的空間氣息流轉，無形無質的空間在帝江的駕馭下好似化作了一枚巨大且不斷變換的立體魔方，每一次魔方的變換，都在牽引著浩浩蕩蕩的空間洪流，爆發出了讓太墟都不敢小覷的恐怖力量。
感受著周身空間維度的不斷錯亂扭曲，太墟雙眸微凝，帝江的空間大道已經隱隱超出了混元至尊境界了，再向前一兩步，便可以去嘗試證道混元聖人了，不愧是十二祖巫之首。
「巫妖之爭乃是此紀元的天定之劫數，妖族的強勢與壯大的速度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真的有信心能夠戰勝妖族，滅殺洪荒世界的其他萬族嗎？」
太墟口中平淡的聲音傳出，讓十二祖巫紛紛神色微變，原本爆裂的氣息變得越發冰冷狂亂，神色陰寒的看著他們中央面帶輕笑，雙目微微眯起的太墟。
確實，以妖族如今的實力，巫族想要抹除妖族基本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即便巫族可以擊敗妖族，怕是他們自身也要損失九成以上的族人，甚至他們十二祖巫都要隕落七八尊，這是他們難以接受的。
十二祖巫中，唯有帝江祖巫面色不變，只是平淡的看著太墟，身後空間光輝連接其他祖巫，巍峨磅礴的盤古真身正在緩緩成型。
看著帝江身後矗立天地之間的盤古真身，太墟面色不變，只是瞥了一眼站在帝江祖巫身後面色難看的燭九陰，面上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已經知道了嗎，看來燭九陰對於時間大道的領悟並不下於帝江在空間大道上取得的成就。」
「巫族有誕生一尊天地功德聖人的可能，這點你們應該不知道吧。」
太墟口中話音落下的瞬間，帝江面色微變，在他身後的其他祖巫也是身形一震，周身的氣機瞬間變得混亂起來，一雙雙眼眸死死的盯著太墟，面上的盡皆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
混元聖人在如今的洪荒世界代表了毋庸置疑的絕對實力與絕對地位，別看現在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足以演化出媲美混元聖人的盤古真身，但是不能長久存在的盤古真身確確實實也是有著致命的弱點。
並且每一次組成十二杜天神煞大陣，都會消耗十二祖巫體內的祖巫精血，嚴重拖累了他們的修為進展，要不然有著盤古心臟中海量精元的溫養，十二祖巫的修為絕對不止現在的混元至尊境界的前中期。
十二祖巫聽聞巫族中有著一尊天定的聖人之位，紛紛面露興奮之色，只要他們巫族誕生一尊混元聖人，之後就算是拖，他們巫族也能生生將妖族拖垮。
十二祖巫中，唯有執掌時間大道的燭九陰面色蒼白，嘴唇囁嚅了數下卻也沒有說出什麼話，只是面帶哀意的看了一眼同樣神色振奮的後土祖巫，口中發出了一道無聲的嘆息。
「巫族誕生混元聖人的可能，這點等你們的修為更近一步之後自然也可以感知到，只不過想要這尊聖人之位，巫族卻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我可以告訴你們讓巫族誕生出自己的聖人的辦法，但是只要我開口說出，那麼原本只是可能的未來就會成為徹底的定數，你們確定要知道嗎？」
帝江祖巫敏銳的察覺出了太墟的話裡有話，只不過同一尊混元聖人相比，除非是讓巫族捨棄盤古心臟，那麼其他的任何條件帝江祖巫都可以考慮並且接受。
帝江祖巫身後，燭九陰眉頭緊皺，雙眸看著對面的太墟，面上露出了一抹寒意。
赤紅色的時間光輝在燭九陰的面前展露出來，恢弘壯闊的歲月長河眼神出了千萬萬萬的未來分支一一映照在了燭九陰的眼中。
燭九陰看著眼前無量量計的未來分支，元神毅然決然的開始燃燒，企圖中這無窮無盡的未來分支中找到仔細希望的那個結果，然而很快，伴隨著一輪皎潔明月的升起，燭九陰眼中所有的未來分支全部被濛濛的月華覆蓋，成為了定數。
清冷純白的明月中，漆黑邃然的魔氣浮現，所有的未來分支全部顫動，開始奔流不息的向著未來涌動，那一幅幅原本還在變幻不定的未來很快齊齊化作了統一的畫面，那人身蛇尾，手握螣蛇的祖巫身影，讓燭九陰面色蒼白，神念徹底崩潰碎裂。
盤古大殿前，燭九陰看著對面太墟看來的目光，感受著太墟眼中的戲謔之意，嘴角一縷鮮血溢出，周身的氣機緩緩收斂，燭九陰掩飾住了自己衰敗的氣機，沒有讓周邊的其他祖巫感受到他體內嚴重至極的傷勢。
「未來已經成為了定數，至少在我的可觀測範圍內已經成為了定數，在我對於時光大道的領悟沒有超過太墟之前，根本無法改變已經被太墟影響的未來。」
燭九陰的雙眸變得晦暗灰白，即便再怎麼不甘，但是道行上的巨大差距卻是任何情感都無法抹平的，面對一尊混元聖人的化身，燭九陰知道他們巫族其實並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
在之前十二祖巫全部突破混元至尊境界，聯手演化的盤古真身的修為達到混元聖人境界后，十二祖巫對於洪荒世界的諸多隱秘便已經全部知曉了。
十二祖巫知曉了自己乃是此紀元的天地劫數主角之一，也知曉了和自己等人敵對的太一乃是第一紀元倖存到現在的頂級先天神聖，更知道了那個聲音鵲起的相柳魔君就是玄門教主，太墟的一具魔道化身。
即便對於太墟如何憤怒，但是十二祖巫也知道憑藉巫族此時的實力還不是玄門仙道的對手，更何況如今的洪荒世界只有玄門仙道的傳承，所有的玄門高層都已經在洪荒世界消失，他們想報復玄門也找不到任何途徑。
帝江看著面前面帶輕笑的太墟，心中猶豫了一瞬間，隨後在其他祖巫殷切的期盼眼神中，開口向著太墟說道：「無極天尊有什麼要求就說出來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我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巫族作為盤古真人的血裔，到底有著天道的庇佑，如果在這次大劫中徹底死絕的話也不太好，巫族終究還是要在洪荒世界留下一份血脈傳承的，我這也是順應天道大勢。」
太墟口中話語輕描淡寫，但是言語中並不看好巫族未來的意思卻極為清楚，此時不管是帝江還是燭九陰等幾位祖巫都神色難看，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無極天尊作為混元聖人，對於天意的揣測確實要遠在他們之上。
「說什麼廢話，即便沒有混元聖人，我巫族也能將那些妖族滅殺乾淨，什麼星斗大陣，等到我們兄弟的修為更近一步，以盤古真身駕馭不周山偉力之後，即便是那個星斗大陣還有太一那個孽障開闢的天界，都要被開天神斧劈個稀巴爛！」
祝融祖巫周身熊熊烈焰燃燒，面上鬚髮全部被黑紅色的火焰覆蓋，整個人的氣機變得狂暴而又凶厲，暗紅色的雙眸死死盯著太墟，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轟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