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理傷口
車廂內。
裡面果然比外面溫暖許多。
但空氣中的味道還是非常刺鼻，血腥味比起剛出來的時候還要濃郁一些。
警示燈閃爍的紅光很是微弱，忽明忽暗，蓄電池裡的電量也是即將消耗殆盡。
「咦？」
原本以為轉角就要看到那副恐怖的畫面，但實際上卻已經被一張被子給蓋住了。
「這是你放的嗎？」蕭凡好奇道。
「嗯，我想到自己應該還會回到這裡，就拿張被子蓋住了。」乘務員小姐隨口道，然後問：「對了，我叫葛婷，你呢？」
「嗯，真是個明智的選擇。」蕭凡點點頭，旋即道：「我叫蕭凡。」
葛婷點點頭，稱讚道：「是個好名字。」
「走吧，到休息室去。」
葛婷走在前面帶路。
原來，車上的休息室並不只有一間，而是兩間，成對稱設置。
怪不得葛婷能看到蕭凡撿起槍的一幕。
其實休息室的標誌還是比較明顯的，估計是由於當時太過昏暗，然後加之這兩具死相難看的屍體還有那恐怖的「慘白手臂」的一嚇，讓蕭凡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切。
葛婷掏出鑰匙把休息室的門打開，然後快步走了進去，好像生怕那兩句屍體突然跳起來咬她一口似的。
蕭凡見狀莞爾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倒是沒那麼害怕了。
就算這兩位突然詐屍，那麼按照生化原理，請他腦袋吃顆花生米就可以搞定了。
走進休息室，葛婷把門關上。
啪嗒！
突然亮起的燈光讓閃了蕭凡一下。
「這是我買的檯燈，充電式的。」葛婷解釋道：「列車上的蓄電池已經沒電了，只能用這盞燈了。雖然亮度不高，但還湊合著用。」
「我還以為你要摸黑幫我清理傷口呢。」蕭凡一笑。
「我可沒那麼神。」葛婷聽了一翻白眼，道：「如果我有這本事啊，我早就去當個醫生救死扶傷為人民服務了。」
「你在這不也是為人民服務嗎？」
「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每天東奔西跑，長年離家並不是什麼好滋味。」葛婷苦笑了一下。
蕭凡看著她。
「來，一邊清理傷口一邊說吧。」葛婷見他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笑了一下，道：「你這傷可拖不了，不過這裡沒有配備麻醉藥，玻璃拔出來的時候估計會很痛，忍能忍住吧？」
「行，沒問題，來吧！」蕭凡爽快道。
葛婷把檯燈拿到桌子上，讓蕭凡把繩子解開后，先拿了一塊毛巾墊到桌子上，然後輕輕把蕭凡的右手臂放到桌上。
然後挪了一下檯燈，對準傷口，輕輕扯開一點點衣服。
「我靠。」
蕭凡看著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在燈光的照亮下，可以看到衣服和傷口已經粘在了一起，但是還是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傷口已經流膿了，發出淡淡的臭味，還時不時滲出黑色的血液。
葛婷看了也是直皺眉頭。
沒說話。
又從床底下拿出兩個小型的急救包，然後從裡面兩捆紗布和繃帶。
「開始了啊。」
葛婷拿起那把小剪刀，用醫用酒精擦拭一遍后，道。
「來吧。」
蕭凡額頭上冒出了幾滴冷汗，道。
葛婷點點頭，用剪刀小心翼翼的把蕭凡纏在外面的衣服剪開。
這時候肯定不能硬扯，否則必定牽動傷口。
咔嚓。
咔嚓。
衣服一點點剪開，裡面的傷口裸露了出來。
輕輕抽離衣服，葛婷又用酒精棉擦拭了一下小剪刀，把上面的碎碎除去。
然後拿起一旁的小鑷子，同樣用酒精棉擦拭一遍進行消毒。
「接下來可能有點痛，我要把咱在傷口上的衣服扯開了。」葛婷提醒道。
蕭凡點點頭。
看的出來，這個乘務員確實接受過專業的醫護培訓，不然不會這麼細心和熟練的。
想來也是。
這些成天奔襲在祖國大地山南海北的列車專員，遇到的突發事件肯定數不勝數，必定會經過各種專業的培訓才能擔任啊。
葛婷此時專註的盯著蕭凡手臂上的傷口，小鑷子一點點靠近那一小撮衣服片片。
精準的夾住，然後輕輕扯開，無法避免的破開了一些凝固的血珈。
「還行啊，不是很痛，哈哈。」蕭凡鬆開緊握的拳頭笑道。
「那就行，接下來我把玻璃拔出來了啊。」
葛婷點點頭，分別從三個小急救包里拿出三瓶過氧化氫，也就是俗稱的雙氧水。
雙氧水屬於實際無毒級，無致微核作用，作為高效消毒劑，適用於醫用傷口消毒及環境消毒和食品消毒。
「好，你拔吧，我準備好了。」蕭凡笑著道。
不過很快，這笑容僅僅持續了片刻，隨著葛婷用夾子把玻璃片從手臂中抽離，便是陡然凝固了。
「我靠啊，怎麼這麼痛啊。」
蕭凡猛咬牙，額頭青筋突爆，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滴下來。
「把這個咬著。忍著點，我要倒雙氧水了！」
葛婷拿出一塊毛巾塞在蕭凡嘴裡，免得牙齒崩了。
「唔唔！」
手臂上穿來的劇痛讓蕭凡狠狠的咬著毛巾，唔唔的喊著什麼。
「來了啊！」
葛婷請喝一聲。
雙手用力擠壓著蕭凡的手臂，黑色的血液不斷地冒出來，染黑了潔白的毛巾。
很快，血液的顏色慢慢變紅，知道最後冒出來的都是鮮紅的血液才停下來。
然後葛婷拿起雙氧水，猛地往傷口裡倒去。
噗呲！
傷口瞬間冒出白色的泡泡，一灘又一灘，發出呲呲的響聲。
「唔唔唔，唔唔唔！！！」
蕭凡左手猛地拍的著桌子，發出砰砰的響聲，巾被他咬的咔咔作響，臉上的表情猙獰的很是嚇人。
「還沒完！」
葛婷把手上的一瓶雙氧水倒光后，有拿起一瓶往傷口上懟去。
白色的泡泡再度冒出來。
「如果不消毒，傷口遲早會發炎，到時候你的手臂就別想要了。」葛婷鼓勵道，「加油，倒完這兩瓶就差不多了！」 ……
兩分鐘后。
隨著第三瓶的雙氧水逐漸見底，蕭凡右上臂上的傷口終於沒有白色氣泡冒出來了。
見狀，葛婷把剩下的雙氧水放進包包，然後用酒精棉擦拭了一下傷口周圍，把殘留的所有液體統統擦去。
接著拿出一片無菌敷貼蓋在傷口上，然後纏上幾層紗布，把傷口徹底的包裹住，然後用繃帶裹了個嚴嚴實實，最後打了個結後用剪刀把多餘的繃帶剪短才算是結束。
葛婷把蕭凡嘴上的毛巾拿掉，蕭凡此時已經徹底沒力氣撲騰了。
「我的天哪，這也太痛了吧。」
蕭凡有氣無力的道，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了，頭上也全是汗水，像是剛蒸了個桑拿出來一樣。
「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蕭凡臉皮抽了抽，連笑都沒力氣了。
「應該的。」葛婷一邊收拾著衛生，一邊笑著道：「只要在救援來到之前保護好我就行了，當然，如果有什麼無法抵抗的另外一說，這些我明白的。」
「好。」
蕭凡點點頭。
「你先躺一會吧，剛剛消耗太大了。」葛婷道。
「嗯！」
蕭凡輕輕躺在床上。
葛婷拿起一床被子幫他蓋上。
「謝謝。」
「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