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返程
「啊，新鮮的空氣！古城內部那些深淵魔物散發的臭味都快把我的鼻子給熏爛了！」
一隻隊伍逆著人群從古城廢墟中走出。
「我得儘快趕回蒙德城向代理團長彙報這裡發生的情況。我剛得到消息，法爾伽團長抽調了騎士團的精銳北伐去了。」
「蒙德城的防備到了最薄弱的時候，而如今卻是多事之秋。那些孩子就由你護送至蒙德吧！」
回到營地，優菈騎上了戰馬準備離去，甚至沒時間休息。
「至於緋蓮……」
「我會想辦法給你修復的！」
「嗯，我會將他們安全送至蒙德城的！」
「我走了！願風與你同在！等你回蒙德了，我請你喝酒！」
「願風護佑著你！」
優菈一走，逐風者冒險團的成員就湊了上來。
「團長！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連精王劍都斷了！」
看著眼神中閃爍著好奇光輝的眾人，理查德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遭到了深淵魔物的襲擊，愚人眾那邊死了不少的人。」
理查德避重就輕的說出在古城內的遭遇。
「幸虧蘇恆大人早有預料沒讓我們去啊！」
「是啊是啊，115名高階戰士組成的隊伍，最後活著出來的只有20多人！」
「我不玩了，我心態炸了！我是來發財的不是來送死的！我要回家，再也不當什麼冒險家了！」
新人里，有人感慨，有人恐懼，有人默不作聲，有人提出退隊。
而對於那些在此地等了半個月之久的老冒險家來說，他們的探險才剛剛開始。
………
20天後，蒙德城外。
憑藉蘇恆強大的戰力，逐風者冒險團在此次探險活動中滿載而歸。
眾人的臉上都帶著喜悅的笑容。
當貨物出手，蘇恆拿到了一張500萬摩拉的黑晶卡時，溫迪臉上的愁容都淡去不少。
「我還要到騎士團去交接這些孩子，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嗯。後會有期。」
「願風指引你前進的道路。」
這次的行動，理論上來說三方都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博士得到了迭卡拉庇安的殘渣，並且為蘇恆注入了新的魔神殘渣。雖然是沒什麼戰力的赫烏莉婭，但至少以後炒菜不用買鹽了，不是嗎？
銀白之手挫敗了深淵教會的陰謀，雖然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后，特瓦林還是被提前喚醒了，而且狀態也不是很好，但最起碼還沒有完全墮落。
逐風者冒險團也在此次行動中賺的盆滿缽溢，付出的代價也是最小的。
然後是蘇恆，雖然一開始的目的是調查愚人眾和馬匪之間的關係，以及取回烈風之王遺留的力量。之後卻莫名其妙變成了與愚人眾合作，共同探索古城。
過程雖然坎坷多變，但目的是達到了。
如果沒有提爾之手從正面撕開深淵魔物的防禦陣線，只是蘇恆一人估計連空那關都過不去。
至於遊騎兵的加入完全是意料之外的變數。
不過仔細一想，遊騎兵也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那些被盜寶團擄掠的孩子已經平安送到蒙德城，應該很快就會和他們的親人見面了吧。
雖然代價是大了點。
以普遍理性而言，此次行動應該算共贏。
………
與理查德道別，蘇恆牽著小藍進入蒙德城。
小藍誇張的體型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一些西風騎士更是不得不為蘇恆開道避免圍觀人群堵塞。
等來到西風騎士團總部，將這些孩子的來歷講給負責接待的侍衛，蘇恆身上的包袱驟減。
「終於把這些煩人的小鬼送走了。」
「接下來該幹什麼？我得想想這500萬摩拉該怎麼花……」
溫迪牽著馬，蘇恆牽著狼。
兩人並肩走在灰石鋪墊的街道上。
「還在為特瓦林擔心嗎？距離它被深淵喚醒已經過去20天了，如果真被腐化了現在應該在攻擊蒙德周邊的村落了吧！」
「更何況，我們沒有凈化深淵水晶的能力，就算是抓到它了也沒法幫助它。除非你想殺死它。」
「不過之前在高塔，局勢這麼緊張你都沒對它下殺手。所以就算它真的墮落了，在塵埃落定之前你也不會殺了它吧。」
溫迪搖了搖頭。
「我知道。我只是在擔心它，擔心它又落入深淵教團之手。特瓦林是一個溫柔的孩子，曾經的它即使是被人類驅趕，被攻擊，也未曾想過報復。」
「如果它在迷茫之際造成不可挽回的過錯，等理智恢復后一定會很傷心和自責吧。」
「我在想，是不是我錯了。」
溫迪突然停了下來。
他側過身，如綠寶石一般的眸子看著蘇恆。
臉上的表情溫柔卻帶著愁容。
「蘇恆，我的摯友。請你告訴我，被命令的自由算自由嗎？」
「自由……」
蘇恆嘴角的笑容抽了抽。
這兩個字讓他想起了阿妹尼卡。
「那得看是感性的自由還是理性的自由了。」
整理了一下思緒，蘇恆那雙暗紫色的眸子與溫迪的目光碰在一起。
「理性的選擇和感性的選擇往往存在差異和衝突，因此可以說不存在絕對意義上的自。從一般意義上來講，人們更看重感性意義上的自由，而感性的自由更容易和外部世界發生衝突。」
「而在我看來，所謂自由，不應該想要尋求誰的施捨。即使被束縛，只要心不被壓制，對於自己而言隨時都可稱之為自由。」
「可是……」
溫迪猶豫了片刻。
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繼續說道：「與那位對抗無疑是自尋死路。就算是七神中司掌戰爭的火神，也被那位給……」
溫迪做了個咔嚓的手勢。
「我不想特瓦林死。」
「特瓦林是不會死的。」
蘇恆的語氣無比堅定。
「即使是歸終也沒能預見到特瓦林死亡的一幕。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歸終的能力吧！」
「可是她連自己的死都沒預見……」
溫迪弱弱的聲音傳來。
「喂！過分了啊！醫者不自醫不知道嗎！」
意識海中的歸終揮了揮拳頭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至於特瓦林的命運……」
蘇恆的眸子在這一瞬變得無比深邃，彷彿包含了整個提瓦特的星空。
即使是睿智的風神也無法看穿他內心的想法。
「半年之後，來自異世界的捕風人會替我們揭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