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緋木村（七）
緋木村陰沉的天空開始下起了大雨。
「這雨不正常，地脈已經徹底混亂了。」
蘇恆站在醫館門口。
因為大雨的緣故，那些村民已經離開。
「也意味著秩序的崩潰？」
白蛇盤踞在意識海中，祂能感受到祟神的氣息愈發濃郁了。
「沒錯，在你的殘骸未被封印前，雨是不會停的。」
「唉~」
「願他們的靈魂能在幽界得到安寧。」
大雨中，真子的醫館來了位特殊的病人。
那是一個莫約30出頭的女人。
蠟黃的皮膚和瘦削的身影無不述說著生活的艱辛。
「起來說話，我們璃月不興跪禮。」
保本和影還在忙著調試藥劑，有空的只有蘇恆。
「我，我被瘟疫感染了！」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我還不能死！我不想死啊！」
「讓我看看……」
蘇恆伸手搭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發熱，毛孔出血，但沒有聽到邪神的低語……」
「夫人，恭喜你成為了邪神的載體了。如果在至冬國，你多少也是個a級實驗體。」
「啊…這？！」
在對方不知所措的注視下，蘇恆訕笑道：「不好意思，開個玩笑。」
「我已經知道你身體是什麼情況了，準確來說，這不是病，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好事。」
「好事？」
對方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嗯，沒錯！就是好事！因為你不僅沒有受到祟神的影響，反而因禍得福竊取了一絲魔神的力量。儘管只有一絲，如果開發得當的話不會比神之眼的擁有者差。」
這個女人就是長次的母親。
長次就是那個騙旅行者晶化骨髓的小鬼。
而長次母親身體的情況其實和那些實驗體差不多。只是實驗體們注入的是殘渣，而她身上的是祟神。
「可是我並沒有覺得是什麼好事啊！我寧願不要這東西！」
「不不不，如果只是普通的祟神感染，我還能幫你解決。但是，這是魔神殘渣的載體，那我就真沒辦法了，尤其還是這種不完整的祟神。」
「怎麼說呢。祟神提存后的產物就是魔神殘渣，魔神殘渣再升華就是魔神殘念，魔神殘念再升華就是魔神殘魂了。」
「你身上的祟神正在向殘渣過渡，一旦成為殘渣，你就能獲得少許奧羅巴斯的權柄。我這邊的建議是去須彌的醫院看看，那邊的學者有封印魔神殘渣的辦法。」
「所以，您是沒辦法救治我了？」
對方明亮的眸子變得黯淡。
「不不不，我可以給你金錢上的幫助。」
蘇恆搖了搖頭而後在意識海中喊道：「歸終，借我1萬摩拉。」
「你堂堂死亡之劍竟然惦記我一個殘魂身上的摩拉？而且，我一個殘魂怎麼可能有摩……」
「借一萬還兩萬！」
「好嘞。」
歸終控制著蘇恆的身體一甩衣袖，不大的袖子中噼噼啪啪掉出大量的摩拉。
這都是她之前在北斗的船上贏來的。
「一萬摩拉夠嗎？要不再借點？利息可以少算點嘛，借兩萬還3點5萬就好。」
「不用了！摩拉克斯打個噴嚏噴出來的都是摩拉，下次你往鍾離身上撒點胡椒粉，說不定能噴好幾萬摩拉出來。」
「是嗎？有機會得試試看。」
也就只有歸終敢這麼想了吧？
從歸終手中接過身體的控制權，蘇恆右手虛抓，控制風元素將掉在地上的摩拉捲起。
「這裡有一萬摩拉，我可以借給你，並且讓保本帶你去找海賊，讓他想辦法送你去須彌。不過，這是有代價的！」
「什，什麼代價？」
對方有些畏縮的縮了縮身子。
「先說好，陪睡那種事情我可不幹！」
「咳咳咳~」
蘇恆被對方的話嗆的直咳嗽。
「大姐！過分了啊！蘇某我可是正經人！」
「這一萬摩拉是我借你的，你得還！到時候還我3萬摩拉就好。」
「好了，閑話少說，你準備一下帶好東西！村裡愈發不太平了，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好的，我先回家收拾東西！」
目送對方離去，蘇恆起身找了塊白布將桌子上的摩拉收起。
「保本！我這裡遇到一位特殊的病人！她的情況有些特殊，你有去須彌的路子嗎？」
蘇恆走到藥房，保本正在喝葯。
準確來說是以身試藥。
「咳咳咳~真苦啊！」
對方聽到蘇恆的話，先是咳嗽幾聲，然後說道：「有啊！什麼病人還要去須彌治病？」
「晚點你就知道了。話說你這葯調好了嗎？」
「沒呢，我也奇怪了，明明草藥的劑量和品種都和之前一樣，我甚至連葯根上的泥土都還原了，可就是沒效果。」
保本嘆氣道。
「也許我們可以嘗試加入一些被祟神污染的鳴草試試。」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下次我試試！不過被污染的鳴草可不好找，就算有，附近也會有強力的魔物鎮守。」
「如果只是普通的魔物的話，二少爺會解決的，有什麼問題直接找他就好。別看二少爺平時冷冰冰的，但他可是很強的！」
「哦，對了，這把劍也借你吧！二少爺！」
蘇恆將腰間的千風解了下來。
「雖然是軟劍，但您應該會用吧？」
正在搗葯的影點了點頭。
「嗯，我先出去了。那人也應該要回來了。」
……
長次的母親在大雨中穿行。
本來，這次回去是想帶著長次一起走的。
但她害怕身上的瘟疫傳染給長次。
魔神殘渣帶來的負面效果是會傳染的，這點從柯萊身上就能看到。
與其長時間接觸的人都得不到善終。
「等我治好病，就會回來的！長次！等我！一定要等到我回來啊！」
滿懷心事的少婦埋頭趕路，渾然不知在村子的角落有一雙猩紅的眼睛在盯著她。
「我聽到了神言……」
「只要將她當成祭品供給蛇神，一切都將過去……」
那身影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面目猙獰的沖向長次的母親。
「啊！救命……咳咳咳~！」
大雨中，面目猙獰的男子騎在長次母親身上，雙手死死的掐著對方的喉嚨。
長次母親拚命掙扎，但瘦弱的她又怎是成年男子的對手。
她的掙扎愈發微弱，就像是即將熄滅的火苗。
「真吾！你在幹什麼！快放開她！」
生死攸關之際，鷲津再次出現，並且一腳踹飛了真吾。
「咳咳咳咳~」
長次的母親劇烈咳嗽著。
「我聽到了神言！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祂要的祭品！你們不能阻止我！不能！」
真吾神色發狂，再度撲了上來。
「可笑，哪有什麼神言？這不過是祟神的低語罷了！」
鷲津冷哼一聲迅速控制住了對方。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將真吾打暈，鷲津回過頭看著眼前這個面色蒼白，明顯還沒緩過神來的女人說道。
「沒，沒事。」
對方只是搖了搖頭而後以更快的速度跑向真子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