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當九條裟羅忙著接收離島時，蘇恆已經騎著馬來到影向山的鳴神大社了。

  「還是煉金馬好用，看來有機會得向博士探探口風，看看能不能將這種馬的培育手段搞到手。」

  將馬托給山腳的客棧看管，蘇恆徒步向著鳴神大社的方向走去。

  路上有不少行人往來，都是來求籤的鳴神信徒。

  「呦呦呦，這才過去幾天吶，你怎麼黑成這樣了？」

  對於八重神子的調侃，蘇恆只是自顧自的往杯中倒茶。

  一口氣喝了數十杯后，蘇恆才長吐一口濁氣癱躺在屬於八重神子的榻榻米上。

  「呼~你們應該在影向山裝個電梯，就像望舒客棧一樣。」

  「哎呀呀~你一個大老爺們爬點山怎麼了？難道…你是腎虛不成？」

  「咳咳咳~」

  蘇恆一下從榻榻米上直起身子。

  「宮司大人說笑了，我的腎一向很好。話說影呢？怎麼沒見她在神櫻樹下發獃了？」

  「她和人偶又打起來了，這次好像是為了什麼新的永恆。對了，她讓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就是稻妻的大總管了，嗯~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驚喜沒有，驚嚇倒是不少。」

  蘇恆又躺了回去，粉色的被褥中有股奇怪的香味，很好聞，讓人心安。

  「我還想向她彙報一下這些天的情況來著。算了，跟你彙報也一樣。」

  「我準備對天領奉行和堪定奉行下手了。」

  「嗯，意料之中。」

  八重神子卻是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之色。

  「我需要你的幫助。」

  「有關九條孝行和柊慎介叛國的證據不是交給你了嗎？你還想要什麼？」

  神子坐在矮茶几前煮著茶。

  以典雅的屏風為背景，透過飄渺的白霧，就像是一幅仕女圖。

  可惜蘇恆完全沒有雅興欣賞這一幕。

  「我的意思是，我要抄了他們的家。」

  「？」

  神子倒茶的手僵在了原地，但是很快，她便回過神來。

  「你指的是……」

  「絞死九條孝行和柊慎介，以及一切參加了對眼狩令推波助瀾和與愚人眾有合作的人。然後沒收他們的家產填充稻妻國庫。」

  「這樣恐怕會引起非常大的震動。」

  「我知道。」

  蘇恆再次坐直身體，暗紫色的眸子注視著她。

  「但我必須這麼做。而且，大清洗不僅僅只在鳴神島，也包括海祈島。等我們的士兵進入海祈島，我會以審判戰犯的名義抓捕海祈島的激進派。」

  「可是這樣也許會讓稻妻的局勢徹底失控。」

  「所以我需要你和社奉行的幫助。你覺得神里家值得信任嗎？」

  「目前來看比九條家和柊家更值得我們信任。」

  「九條裟羅和九條政仁呢？」

  「裟羅可以，政仁的話就不好說了，畢竟你要殺死他的父親。」

  「海祈島那邊我會想辦法說服珊瑚宮心海，將激進派全部殺光。極端分子的存在只會再次分裂稻妻，必須斬草除根才能一勞永逸。」

  「而鳴神島的局勢只有你才能穩住，你是鳴神眷屬也是稻妻的大宮司，稻妻人更相信你而非我這個外人。」

  「而我，則是你手中的屠刀。」

  「我會收攏稻妻的軍權和財權讓這兩大權利歸於大總管所有。等局勢穩定，我會將大總管的位置讓給神里綾人。」

  「當然，如果你想當大總管的話，讓給你也可以。」

  「得了吧，我可沒興趣。」

  神子撇了撇嘴接著道：「鳴神大社的大宮司之位就夠累的了，當了大總管還得和那些政客勾心鬥角，你是想累死我嗎？」

  「所以，你同意我這麼做了？」

  「嗯，也不能說同意吧，我可沒說過這種話。」

  八重神子的眸子微微眯起，流露出狡黠的光芒。

  「你可要想清楚了，一但你動手整改稻妻的制度，很有可能將稻妻玩崩，然後推入更混亂的深淵。而且，影可能不會同意你這麼做；她對過去的東西總是抱有一絲奇怪的情感。」

  「九條家當年是靠著和影比武才取得了影的信任，然後才成為了天領奉行。而柊家當年更是在稻妻城的雷櫻樹下許下了永護稻妻的誓言。」

  「如果你將這兩家連根拔起，影可能會傷心。」

  「……」

  蘇恆沉默了。

  他不在乎影的感受，但他在乎真。

  沒有真的幫助，他早就死在至冬國的實驗室了。

  「也不是沒有折中的辦法。」

  半響，他抬起頭注視著天花板。

  「稻妻現在缺錢，如果不抄家，只能……」

  蘇恆長嘆口氣。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把握讓影放下無用的面子去訛詐其它執政嗎？」

  「你想幹什麼？」

  「愚人眾在稻妻犯下了不少的罪行，就連八醞島的祟神封印都是他們打破的。我想以鳴神的名義對至冬國索賠。」

  「將稻妻的損失甩鍋給愚人眾，然後讓影假裝出一副磨損過頭要失去理智的模樣；如果至冬國不給300億摩拉的賠償，影就會去至冬國找冰神理論理論。」

  「冰之女皇是有崇高理想的神，在一個即將發瘋的神明的威脅下，我想她有很大幾率會選擇妥協。300億摩拉足夠彌補我們內戰造成的損失了。」

  「最重要的是，至冬國有錢，非常有錢。300億摩拉咬咬牙還是能湊出來的。」

  八重神子陷入沉思。

  她在思考蘇恆計劃的可能性。

  關於那位冰神的理想，她知道一些，以影的名義去討要賠償，的確有成功的可能。

  影的實力在七執政中也能排進前三，發起瘋來冰神不一定攔的住，就算攔住了，兩位執政交手的于波也會摧毀大半個至冬國。

  而至冬國可是她追逐理想道路上最重要的棋子，如果被神明之間的戰鬥波及，很有可能讓她近500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所以，她未必敢賭影是否真的瘋了。

  半響，神子抬起頭，眼中有光芒閃爍。

  「小傢伙，想不到你竟然連神都敢算計。」

  「談不上算計，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神也不例外。當她決定派人來稻妻攪風攪雨之時，就應該做好被報復回去的覺悟。」

  「畢竟，影可不是小吉祥草王那種吉祥物，她可是此世最為殊勝最為恐怖的雷霆化身，是擁有弒神之力的高階魔神。」

  「我認為可行，但300億摩拉太少了，1000億吧！我們來波大的！幹了這一票，未來幾十年稻妻都不愁吃喝了！」

  蘇恆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1000億太多了，至冬國未必能拿出來。」

  「那就600億？」

  「嗯，我認為可以，先讓他們給300億，剩下的以每年100億的規模分3年給清。」

  「嘿嘿嘿~」

  神子眯著眼睛笑的像一隻狡詐的狐狸。

  「我會幫你完善這個計劃的！」

  「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蘇恆端起茶杯。

  「合作愉快！」

  一人一妖的茶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