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對付吸血鬼得用鐮刀和鎚子
想要將稻妻糟糕的局勢徹底穩定，只是短短几天的時間顯然是不可能的。
巴爾澤布歷521年10月31日，今年的第一場雪於凌晨時分降臨稻妻，與海祈島的正式和談也將在今天展開。
而在風雲變幻的權力角斗場之外，人民的境況更是慘不忍睹。戰爭雖然已經結束，但尾隨著那冰冷的氣息而來的，是令人膽寒的飢荒。
伴隨著今年提前降臨的寒冬，稻妻城的街頭擠滿了各式各樣的流民。其中數量最多的，便是從八醞島逃出的難民們。
「這些人都是從八醞島逃難過來的。」
儘管天領奉行的同心們正在極力維持秩序，絕望與恐懼仍在稻妻城中蔓延。
「對八醞島的管控解除后，至少有80萬難民湧入稻妻城。就算是我也沒想到八醞島上還有如此多的活人存在。」
蘇恆站在巴爾的身旁。在鳴神居的三層，可以俯瞰大半個稻妻城。
「城內還有糧食和被褥嗎？」
「有，但不在我們手上。柊慎介把它們賣給那些商人了，現在糧食和禦寒衣物的價格高的離譜。」
「這是天領奉行提交的報告。」
蘇恆將一份文書遞了過去。
「我們應該把那些糧食投機家們抓起來絞死，並且發布公告，以後凡是抓到製造飢荒的糧食投機家們，就像是對待永恆的敵人一樣，立即就要絞死。」
「還要沒收他們的財產。」
歸終補充道。
「我會讓奧詰眾去抓捕那些投機家。總之，我們必須動用一切力量來保證稻妻百姓的安危。」
巴爾嘆了口氣，影留下的爛攤子比祂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八重神子在會議結束的第二天，天剛亮就跑了，後面幾天都是巴爾和歸終在處理政務。
「嗯，我會留意的。」
蘇恆點頭道。
「海祈島那邊呢？」
「他們的日子可比我們好過多了，離島陷落前，柊慎介還在愚人眾的指示下支援了30萬噸的糧食過去。」
「不行的話就問他們買一批糧食吧！這群該死的米蟲，就應該將他們抓起來！」
「我已經聯繫過蒙德了，他們那邊願意以3000摩拉一噸的價格賣給我們1億噸糧食。只是目前缺少貨船，如果要租借璃月人的船，可能需要額外支付三千萬摩拉作為報酬。」
「而且，時間上可能來不及，從蒙德裝貨再到稻妻，至少要1個月的時間。」
「我們沒有這麼多摩拉。」
後方站著的松川宗全說道。
「幕府現在最多拿出30億摩拉，其中還要預留20億用於發放前線士兵的軍餉和傷殘補助。」
察覺到蘇恆異樣的視線，對方解釋道：「別這樣看我，稅收是堪定奉行負責的，我雖然是財政大臣，但只管幕府的錢庫。」
「前段時間和海祈島打海戰，我們損毀了不少艦船，這筆損失已經將稻妻的國庫賠的差不多了。陣亡將士的撫恤金，對災民的救濟，以及傷兵的治療，這些可都是錢啊！」
「而且，大總管還答應了每年給海祈島一筆5000萬摩拉的經濟援助，我們還得預留8億摩拉用於支付基層幹員的工資。」
「現在，我們最多能動用1億5千萬摩拉。」
「對了，忘記跟你們說了，稻妻今年的稅收報告是10億摩拉，而預算支出是300億。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前天領奉行提交的海軍建設計劃書。大總管你應該知道，稻妻是島國，不能沒有海軍。」
「？」
蘇恆呆愣在原地。
「我現在辭去大總管的位置，逃回蒙德還來得及嗎？」
「額……按理說，財政崩成這樣，稻妻早該完蛋了吧！」
歸終弱弱道。
「這是什麼魔幻世界！收入10億，預算支出300億！斯里蘭卡都沒你們這麼崩！」
「其實，在戰爭爆發前，得益於大御所殿下的低稅負律法，稻妻總體還算穩定，可惜……」
松川宗全嘆口氣不再說話。
眼狩令一事畢竟是鳴神默許的，雖然現在把鍋甩給了九條孝行，但身為臣子，當著鳴神的面討論這件事本身就是僭越。
「摩拉！我需要大量的摩拉！」
蘇恆咬牙切齒道。
「摩拉不是摩拉克斯的血嗎！我現在就回璃月去找摩拉克斯！用緋蓮在祂身上開個大口子！」
「醒醒，你打不過摩拉克斯。」
歸終提醒道。
「總之，還是得把柊家和九條家給抄了才行！不然這個冬天，我們可難辦了。」
伴隨著凜冽寒風，舉著火把的奧詰眾在稻妻城中穿行著。
「開門！奧詰眾送溫暖！」
別墅的大門被拍的咚咚響，家僕們罵罵咧咧的前來開門。
鑌鐵鍛造的大門剛敞開一條縫，急不可耐的奧詰眾們已經粗暴的撞開大門沖了進去。
「幹什麼！幹什麼！我們可是良民！」
老管家帶著打手圍了過來。
「將軍詔令！酒井忠世！你現在涉嫌一樁走私案！跟我們走一趟吧！將這些人全部趕出去！貼上封條！」
奧詰眾的番頭大手一揮，窮凶極惡的武士們沖入府中開始查抄。
「我是良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大御所！我要見大御所……」
「巧了！就是大御所殿下說要見你，我們才來請你的！帶走！」
這樣的事情在稻妻城的每一處上演，有人負隅頑抗，有人束手就擒。
其結果，都是被抄家收監。
今夜，無人入眠。
……
「大總管！結果統計出來了！」
黎明時分，滿臉疲憊的神里綾人帶著一沓文件走入本殿。
當巴爾決定殺大戶時，蘇恆便將這件事情交給了神里綾人負責。
畢竟，身為稻妻大總管，如果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蘇恆早晚要被累死。
「我們查抄了稻妻城內30餘位投機家，初步估算總資產為7.3億摩拉，查獲的糧食三千餘萬噸！粗布30萬匹！另外，昨晚的事情引起了提瓦特商貿協會不滿，他們聚集在天守閣外等我們一個說法。」
「說法？在稻妻，建御鳴神主尊大御所殿下的話就是誰也不能違抗的天理！他們不是要說法嗎？讓九條裟羅帶著天領奉行去一趟，挨個上門拜訪！」
「每個人必須繳納一千萬摩拉的慈善援助費！不然，都給我留在稻妻吧！對付吸血鬼，講道理是沒用的，得用鐮刀和鎚子！」
蘇恆冷哼道。
「可是大總管，這樣做可能會引起那些人身後的勢力不滿。到時候，他們可能會聚集在一起，對我們實施經濟制裁。」
神里綾人猶豫道。
「經濟制裁？稻妻現在還有經濟讓他們制裁嗎？我就不信這麼大個稻妻，沒了這群吸血鬼我們還活不下去了！」
「你不是有終末番嗎？讓他們去摸摸看這些人身上有多少摩拉！既然要殺大戶，那就要做到底！有抵抗的隨便按個罪名抄家吧！就說他們是永恆的敵人就好，反正那群肥皂也不敢去找大御所殿下的麻煩。」
「我就不信他們背後的神願意為這點小事而挑起戰爭。」
與海祈島的戰爭雖然已經結束，但稻妻境內到處都是海亂鬼和伏野眾，剿匪也是要錢的。
鎖國令短時間內還不能解除，否則那些海亂鬼和伏野眾跑出去，禍害的就不是稻妻一個地方了。
剿匪要錢，救濟難民要錢，鎮壓八醞島的祟神要錢，開發鶴觀島和清籟島也要錢，發展海軍更是一個無底洞。
而幕府的財政，早就崩塌了。
「另外，海祈島的使節已經來到離島，正式和談將在9點召開。」
「嗯，我會在和談開始前安排好一切。」
神里綾人保證道。
「很好，稻妻人民期待你的好消息，去吧！」
「是！」
雪，下的更大了。
在冬將軍的渲染之下，一切都染上了朦朧的美麗。而在那白色的幻境之中，亘古不變的恆星正在緩緩升起，晨曦的輝光為稻妻城更添一抹異樣的美感。
「天亮了啊！」
蘇恆走出本殿，站在青石鋪墊的廣場上。
青年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自然的雕塑在冰冷的手掌中，彷彿睡著般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