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肆意快活
程華勉力睜開眼睛,下一刻卻被陽光刺得又閉上了眼。
昨天夜裏和白衣他們夜飲暢談,五個人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談天說地,不知有多痛快。雖然燕旅為程華擋了大半酒水,但程衣衣和白衣知道他的酒量,燕旅倒下之後也一個勁地給他倒酒。程華看著他們嘟嘟囔囔地開始說胡話,紅著臉擼起袖子開始比腕力,感覺眼前場景都變了,天地都慢悠悠地旋轉了起來。
“花花!!你說你!!太不講義氣了!!我幫你……幫你這麽多……你就向著你家男人…嗝!我對你這麽好……說好的,榮辱與共呢?!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嗝!”
白衣高舉了酒杯悲鳴一聲,就撲倒在程華的懷裏,摟著他的腰蹭來蹭去。
燕旅眼前現著重影,比白衣晚了一步,可也拽住程華的一條胳膊,不甘示弱道:“滾開!華兒是我的,你算老幾?!”
“我和花花認識三年多了!我比你更了解他!哼!!你這個風流浪子!!”白衣迷迷糊糊地撐起身抓住燕旅的衣襟,大著舌頭故作凶狠地威脅到:“你要是敢對花花不好……你就死定了!哼!!”
燕旅眼神呆了呆,湊上前去仔細打量白衣,然後將他推開:“走開……你不是我的華兒……我的…華兒呢……”
而程華全程都安靜地雙手托腮看著他們鬧,紅撲撲的臉上是不同於往常的癡笑。
南翟本來還想留下來照看一下白衣,看他們喝得爛醉開始互懟,和同樣覺得尷尬的程衣衣對視一眼,兩人都無奈地歎口氣,認將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分開,叫來下人將他們各自搬回了房間。燕黎認命地攙起燕旅,程衣衣拽著自家弟弟,南翟糾結了一會兒應該用什麽姿勢才能不被皇上滅殺,最後還是決定將白衣背起來。
“我來背他。”
熟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想起來格外突兀。南翟快速一回頭,看到兩個人影,立刻單膝跪地:“皇上。”
言君庭從陰影中走出來,臉上帶著隱忍的怒氣。跟在他後麵的小淺想打哈欠又不敢,生生憋出了兩顆眼淚。
“不知皇上聖駕,有失遠迎,請皇上恕罪。”
“免了。朕是來接他的。”言君庭看著醉成爛泥的白衣,皺著眉冷哼一聲。“朕不過來,怕是真的要宿在這裏了。”
這麽不乖,看來得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誰才是管事的。這樣想著,也不嫌棄他身上衝天的酒味,上前欺身抱起他。輕巧的小人睡得不舒服,突然落入溫暖厚實的懷抱,舒服地嚶嚀了幾聲,軟軟地小聲囈道:“阿庭……”
言君庭臉上的冰雪突然就融化成了一縷春風。
嗯,看來應該不需要太過分的調教呢。
小淺和南翟在後麵看著,不約而同地想,皇上現在可真是好懂啊。
“別拉我……華兒呢?!華兒嗝……我的寶兒……”
燕黎大半夜守著他們早就困得不行了,隻想趕快把少爺弄回去自己好休息休息,不然明天起晚了又得挨訓,耷拉著苦瓜臉央求道:“少爺啊,少夫人已經回房了,他他他在房裏等著你呐!”
燕旅一聽這話精神了許多,掙開燕黎就快步往前走,中間還被衣擺絆了幾下,可完全不影響他推開門的熱情和興奮。
“華兒~”
“啊!!!”
燕旅呆呆地望著床前的兩個人影,臉上的巴掌印紅紅地腫起來。
程衣衣剛安置好程華,一轉身就看見燕旅嘟起嘴湊過來。大驚之下也顧不上別的,反手就是一巴掌。這一段時間跟著相逢一笑,著實學了許多實用的防狼術,因此這一巴掌下去沒有留情,怕是要腫個一兩天了。
程華聽見響聲,從床上爬起來,歪著頭懵懵地問:“夫君?”
程衣衣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慌慌張張地打圓場:“你、你們好好休息!我先走啦!”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還貼心地替他們關好了門,連帶著將跟在燕旅後麵過來的燕黎也一道攆走了。
燕旅坐在地上,程華坐在床上,兩人就這樣麵麵相覷了一小會兒,然後兩個人都傻傻笑起來。燕旅從地上爬起來,手腳並用地爬上床,將程華壓在身下,兩人交換著充滿酒香的吻。許是鬧了一天確實累極了,連衣服都隻脫到一半,兩個人就著接吻的姿勢就沉入了夢鄉。
等程華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沒有了人,身上清清爽爽的,看來燕旅是幫他清洗過了。隻是昨天沒管住嘴喝了許多酒,現在嚐到了宿醉頭疼的滋味。正揉著額角,燕旅就推門進來了。
程華隻感覺周身一暗,一抬頭就被吻住了。
燕旅溫柔地笑著,雙手撐在他身旁,額頭貼著他的額頭,鼻尖對著鼻尖,緩聲問:“睡醒了?”
“唔……”
“昨日喝了這麽多,這會兒可頭疼?先喝點薑湯吧。”
程華略帶羞澀地點頭,接過溫度正好的瓷杯。心裏漫上許久不曾有過的挫敗感,隻覺得這短短的幾天就將自己苦心經營的沉穩成熟的形象毀光了。他應該少喝點,在夫君睡醒之後遞上醒酒湯的,而現在卻反了過來,自己還睡到這麽晚……
燕旅看著他,嘴邊笑意更深。
看來他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很好。
燕旅是那種發完酒瘋之後第二天幾乎什麽都不記得的類型,所以早上一醒過來看著床上的一片狼藉懵了好一會兒,才勉勉強強記起一些大概,當下老臉一紅,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起了床把自己和程華收拾妥當,然後跑去廚房讓熬了薑湯,再跑去客房查看其他三人的情況。幸好程華喝了酒睡得沉,白衣昨天晚上就被接走了,正好避免了尷尬,這樣他的英武形象也還能維持一下。
想到這裏,他心情頗好地點了點程華的鼻尖:“小懶蟲,睡到這麽晚,看待會娘如何說你。”
程華喝著薑湯,倒是有些無所謂了,不以為然到:“我可不是懶。”
“哦?那是什麽?”
“娘也說了,是夫君帶壞華兒的。華兒從前早睡早起,也從不酗酒。”
“那是為夫的錯咯?”
“夫君,”程華放下瓷杯,一本正經道:“縱然青春年少放浪形骸,也要好好注意身體,否則等老了可不輕鬆。”
“夫人如此苦口婆心,為夫虛心接受。”燕旅不疾不徐地湊到他耳邊挑逗到:“這就開始相夫了。”
程華眼波流轉,盡是風情:“相夫教子乃是良妻之職,夫君不必過於感動。”
燕旅看著他笑,為他拿來衣物,深情道:“得妻如此,肆意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