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情識趣
夏玉瑾歡快地在外頭溜達著,連那些損友和迂腐文人對他的嘲弄都充耳不聞,心心念念地琢磨著,今天晚上究竟該怎麼辦?
首先要勸她一起喝兩杯小酒,等腹中有點熱熱的,腦子沒那麼清醒時,先將一杯酒灑在她裙子上,他就帶她回房,一邊道歉一邊過去擦拭,擦著擦著手就可以往大腿里伸,好好摸上幾把,越摸越爽,越摸越熱,慢慢把裙子往上撩,最後寬衣解帶,推倒成就好事。就算他媳婦長得不怎麼貌美,可是有好身材就成,那腰那腿,他看一眼就能興奮了,何況還有後背式啊!只要讓她明白了上下關係,將來的日子就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夏玉瑾春情洋溢地直搓手,旁邊認識他的狗友好奇問:「郡王爺,你待會要去逛窯子?」
「狗嘴吐不出象牙!」夏玉瑾狠狠地「呸」了他幾口,「爺待會回家去。」
狗友恍然大悟:「郡王爺,你從良了啊?」
夏玉瑾:「滾!」
大約晃蕩了一個多時辰,吃了不少花生,蟋蟀急沖沖地來找他:「爺,回去。」
「好!」夏玉瑾跳起,在豬朋狗友狐疑的目光下,狗急地竄上轎子,鎮定地指揮,「慢慢回去,不要急。」
南平郡王府,東院,一輪明月,月光傾瀉到水面上,波光粼粼,點點金星,涼風吹過樹梢,樹葉在沙沙搖晃,淡淡的檀香味在水榭中流轉,向四面擴散,美酒開了壇,似乎已喝下兩杯,可是葉昭人影不見。
「人呢?」夏玉瑾遣退左右,四處尋找。
「這裡!」葉昭在榕樹頂冒出頭,提著酒壺,朝他揮揮手,「上來嗎?」
夏玉瑾比劃一下樹榦的高度和自己的氣力,果斷道:「滾!」
葉昭體貼地拋下條繩梯:「風景好。」
夏玉瑾對她終於懂得不用輕功來夫君面前炫耀,大感欣慰,很給面子地手腳並用爬了上去。樹梢處,拼著兩塊木板,上面放著兩個酒杯,一壺美酒和幾個小碟,樹下望去,是上京十里長街,點著盞盞燈火,街道上遊人如織,盛世繁華,和往常在街上走著時,看到的美麗截然不同。
「冷嗎?」風稍微有點大,吹得涼涼的,葉昭又很體貼地給他遞了件披風。
「不冷。」夏玉瑾想了想,還是自知之明地穿上披風,與她並肩坐下,扭頭看去,見葉昭放下了長發,鬆鬆散散地挽著,掩下那雙劍眉,在夜色朦朧下,皮膚也沒那黑,似乎平日多了些柔媚。她穿著件寬鬆素凈的白色中衣,寬袍大袖,頗為飄逸,再往下是……
干!她為什麼穿的是褲子!
褲子要怎麼撩?!怎麼摸?!
夏玉瑾悲憤了,他開始琢磨潑杯酒,然後以擦拭的名義,抱著媳婦把褲子往下扒了摸的情景到底算不算猥瑣?
最後得出結論:這媳婦也太不識情識趣了!
旁邊,葉昭也在琢磨中。
今天在軍營里,兄弟們出謀劃策,以親身經驗來傳授她種種御夫之術。其中有個姓海的都尉,他的妻子當年是漠北具平鎮里最紅的花魁,在他還是普普通通的窮大兵時,慧眼如珠,認定他絕非池中物,並為他浴血死戰,保護漠北的恩義所感動,自贖嫁他為妻,為他操持家務,照料家裡,還生了兩個大胖小子。當時戰士的性命朝不保夕,尋常女子都不願嫁與為妻,海都尉是很感恩的人,飛黃騰達后不忘糟糠,請封讓她做了五品誥命夫人,夫妻感情恩愛,傳為佳話。
海都尉又是最早跟著葉昭打仗的兄弟,對她的實力心悅誠服,更是出生入死,換過命的交情。所以他知道葉昭難處后,也不顧忌,立刻拍著胸脯請命,把媳婦從家裡偷偷請來,與將軍攜手步入內室,把讓所有男人慾仙欲死,從此看不上其他女人第二眼的功夫統統傾囊相授。
海夫人得令,教得很盡心。
葉昭學得很專心。
何況武學之道,一通百通,只要和肢體相關的功夫技能,葉昭都是天才。她身體柔韌性極高,各方面力量極強,一點就通,一教就懂,能舉一反三,更重要得是她不怕羞!喜得海夫人連連誇讚,回想起當年在翠紅時,教那群不開竅的黃毛丫頭時的艱辛,很是感嘆。
葉昭掃了眼夏玉瑾,覺得比第一次殺人還緊張些。她憑著往日殺人點穴的經驗,大致算出身材,只猶豫要灌多少杯酒,才能讓他到昏昏沉沉,放鬆警惕,卻又沒完全失去意識的地步。然後抱下去放在床上,好好實踐海夫人教的技巧。
兩個人都專心致志各自盤算著小肚腸,結果五六杯下去,都有了點醉意。
夏玉瑾決定用話題來打破沉寂:「在想什麼呢?」
葉昭老實:「想你。」
夏玉瑾聽見那麼坦白的話,覺得臉都熱了,輕斥道:「女孩子矜持點!」
葉昭趕緊低頭,長長應道:「哦。」
夏玉瑾見她表情如此正經,不好下手,再次怒道:「也不要太矜持!」
葉昭抬頭,有些困惑了。
夏玉瑾嘆了口氣,輕輕地說:「那個……和離就算了。」
葉昭眼睛閃了一下,迅速掩下嘴角笑意,做出驚愕表情。
夏玉瑾挺起胸膛,匆忙解釋:「因為我宅心仁厚!是個好人!怕你離了我嫁個更混蛋的紈絝或老頭!絕不是喜歡你這種不像女人的傢伙!所以你不準蹬鼻子上眼,在外頭傷我面子!否則還是得離的!」
葉昭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很好。」
夏玉瑾噎住,不屑道:「別胡扯了,你嫁我前能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葉昭脫口而出:「當然知道,我們本不是第一次見面。」
夏玉瑾愣了,他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她,按理來說,媳婦那麼霸氣的長相和氣勢,只要是見過的人都沒理由不記得的。
他追問:「什麼時候?」
葉昭但笑不答:「忘了就算了。」
他很流氓地追問:「不說老子就大刑侍候!」
葉昭更流氓地回答:「來,老子刀斧入身面不改色。」
夏玉瑾立刻起身,餓狼撲虎地撲了過去,腳下一滑,嚇得葉昭急忙出手相助,順勢將他拉入懷中,緊緊穩住。
葉昭:「沒事!」
夏玉瑾死鴨子嘴硬:「你有事老子都沒事,放手!」
葉昭酒意上頭,惡習發作,抱著很軟乎,很香,很舒服的東西,裝聾作啞,就是不放。
夏玉瑾怒斥:「別忘了約法三章,只准我調戲你!你不能調戲我!」
葉昭妥協:「你調戲。」
夏玉瑾低頭怒吼:「你不放手我怎麼調戲!」
葉昭抬頭,正好吻上他的唇,輕輕地含了一下:「我幫你。」
夏玉瑾看見媳婦眼裡綻放的惡狼光彩,深感不妙。
她……好像還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