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難言之隱
慕容厲蹙了蹙眉:“你說。”
“這八年來我們一直都在尋找蘇家人的身影,但是卻一直沒有什麽消息,我們的人的實力您也應該知道,如果要是想找的話是不可能找不到的,那這八年來他們隱藏的太深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找不到,那這突然間出現,是不是有什麽……”
陳楚想說的是這件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是不是有什麽蹊蹺,但是慕容厲現在完全聽不下去,打斷了他的話。
“不可能,你覺得能有什麽?蘇家二老是什麽樣的人我想你也很清楚,八年前你也在這裏,他們兩個人肯定是有難言之隱,所以才隱匿了八年才不出現的,亦或是……不想見到我。”
說到最後的時候,慕容厲的眼神之中有些難以言喻的悲傷,這件事情過去了八年,不僅僅是他沒有放下,好像每一個人都能夠清楚地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好似此刻他的腦海中還充斥著救護車的聲音。
陳楚當然是知道他到現在仍舊是不願意麵對這些,但是沒有辦法,這都是必須要麵對的。
“總裁,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該忘得也就忘了吧,沒人會記得。”
慕容厲突然間眼眶通紅,然後其中包含著血絲的看著他:“什麽叫做沒有人會記得?這件事情我可是記了整整八年!”
如果放在以往,陳楚這個時候肯定就是閉嘴什麽都不說了,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這麽做,既然身為慕容厲的助理,那就一定要承擔起這個責任,如果這件事被稱為多管閑事的話,那他也就隻能多管閑事這一回了。
“八年又能怎樣?總裁是時候醒過來了,蘇小姐已經去世八年了,就連她的目的在哪裏您都不知道,難道不是嗎?”
陳楚不是說話犀利,隻是想要讓他看清楚現在的現實,而慕容厲也並不是一直要念著過往,隻是那件事情在他的心中紮了根,可怕的讓他忘不掉。
那血淋淋的一片在那事發生過後的一年中都一直讓他揮之不去,做夢都會被嚇醒,這之後的幾年因為沒有人提及,所以自然就沒有給他造成再多的困擾。
可是如今有了蘇家的消息,雖然是慕容厲迫切想要知道的,可是卻還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們兩個人。
“陳楚,給我訂明天的機票去潮州。”
“明天的行程已經滿了,不能推,還有老夫人要召開董事會說那百分之一的股份的事情。”
陳楚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好了明天的行程,因為已經想到了慕容厲一定會這麽做。
慕容厲也當然知道董事會的重要性,這也許是自己在慕容集團的一個重要必備的東西,如果不去,肯定會被慕容珊和慕容陽說三道四,所以萬萬不能不去。
他苦惱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就後天。”
陳楚遺憾的搖了搖頭:“後天約了路占程的秘書,我們要簽訂合同。”
慕容厲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行程安排的已經這麽滿了,平時還覺得蠻輕鬆的,怎麽一有事的時候就忙得不可開交。
簽合同也是一件等不了的事情,所以後天也被堵上了。
慕容厲斜著眼神看過去:“大後天?”
陳楚沒再搖頭,隻是抿著嘴唇有些難為情的說著:“大後天是沒什麽重要的會議,但是……”
慕容厲最討厭的就是吞吞吐吐的,可是陳楚在某些事情上總是觸碰他的禁忌。
“說!”
“大後天是設計比賽複賽的日子,總裁雖然這次不是評委,但是也受邀前去了,況且餘設計師要比賽,總裁不去鼓勵一下嗎?”
陳楚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看看他的臉色,但是最後讓他失望的是慕容厲沒有任何的變化,而是搖了搖頭:“她比賽,為什麽我一定要去?”
“這……”這話還真是難倒了陳楚,一時間讓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畢竟餘設計師和總裁現在是夫妻的關係,而且餘設計師非常注重這次的比賽,我想如果總裁到場給予鼓勵的話,餘設計師肯定會高興的。”陳楚之所以說這些並不是猜測,他可不是一個木訥的助理,眼色這種東西他十歲的時候就會看了,所以通過觀察還是能夠知道的。
慕容厲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那就給我訂大後天的票好了。對了,明天你順便問一下她決定什麽時候買票,就按照我和你說的,在那邊幫他們安頓好了再回來。”
“知道了。”
夜深了,慕容厲通過來時的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陳楚則是站了一會之後才離開。
隻是這不巧的是,陳楚從露台公用的樓梯準備走下去的時候看到了黑暗中筆直站在那裏的餘瀟瀟,然後趕忙問道:“餘設計師這麽晚了怎麽還沒休息?”
餘瀟瀟的笑容有些尷尬,好在是天色甚晚,不然還能看到她顫抖著的雙手垂在身體兩:“我隻是上來拿我落在這裏的口琴罷了,陳助理好好休息,晚安。”
陳楚看著餘瀟瀟走上露台的背影,雖然剛剛的對話之中感覺到語氣很奇怪,可是又想不出到底為什麽,隻好搖搖頭然後離去。
餘瀟瀟看著孤零零的躺在藤椅上的口琴,然後拿起來,借著月光能夠看到她此刻的神情有多麽的低落。
隨後小聲的喃喃自語道:“或許,真的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吧!”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竟然有些淒涼,好似是故意迎合這樣的冷風一樣。
被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城市終於恢複了光明,迎來了新的一天。
因為有董事會要召開,所以慕容厲起得格外的早,準備了一些資料。
餘母看著收拾的嚴肅端莊的他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今天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麵對著這樣的笑容,慕容厲無法再繼續板著臉,隻好扯了扯嘴角:“是的,早飯我就不吃了,比較急,祝你們一天愉快。”
餘母看著他著急要走,想著自己還有事沒說,趕忙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