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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縷白月光(捉蟲)

  十二縷白月光(捉蟲)

  蘇蘿轉過臉:「……才不想和你實踐。」

  話這麼說,她暗暗慶幸了一下,還好沒有寫什麼奇奇怪怪的PLAY。

  不過就算寫了又能怎麼樣,反正她才不會和季臨川嘗試呢。

  季臨川面不改色:「以後你儘管寫,寫什麼,我們以後就做什麼。

  來日方長,我不介意和蘇小姐共同探索——床單上怎麼有血?」

  蘇蘿僵了僵,緩慢回頭,看到床單上幾片殷紅。

  一點一點,都是她剛才活動過的地方。

  季臨川蹙眉,剛想上前查看,蘇蘿蹭蹭蹭後退幾步,坐在上面,努力蓋住那幾片紅,聲音細若游蚊:「你快去公司吧,不要管了。」

  季臨川站定步子:「怎麼回事?」

  蘇蘿的頭埋的更低:「……生理期。」

  季臨川看著蘇蘿越來越局促的模樣,輕笑一聲。

  臨走前,他問:「你之前有沒有在松林鎮生活過?」

  蘇蘿把臉埋在被子里,瓮聲瓮氣:「什麼松林鎮?

  沒聽說過,你快點走啊!」

  她著急換小內內吶。

  季臨川終於不再難為她,邁步離開。

  —

  蘇蘿生理期一直比較折磨人,吃了止疼葯,她仍舊堅持去了片場。

  順便暗搓搓地打聽了一下,發現季臨川還真沒有騙她。

  在他主導下研發出來的兩款人工智慧,名字真的分別是藤藤初代和藤藤二號。

  而且,這個傢伙也並沒有女友,母胎單身到現在,戀愛還沒談就和她訂了婚。

  提供了一部分情報的任真真感慨:「你真是撿了個大便宜。」

  蘇蘿反駁:「我也一樣,季臨川才是撿了大便宜。」

  任真真停頓片刻。

  忘記了,小公主也是母胎單身二十多年。

  早在讀小學的時候,就有小男生巴巴地送零食給她,小公主傲嬌極了,從來不會接受,只因她爸爸囑託她:「蘿蘿可千萬不要吃別人給你的東西呀,他們都會在裡面放葯葯倒你然後吃肉的!」

  長大一點,林斐護食護的凶,更是沒有敢動蘇蘿的——除非活膩歪了。

  先前任真真也以為蘇蘿會順理成章地和林斐走到一起,但蘇蘿自打高中畢業后,就始終和林斐保持著距離,像是在躲避什麼。

  然後,就被季臨川截了胡。

  嗯……更確切一點講,再加一個溫念,她們三個同齡的女孩,好朋友手拉手一起單身,只是沒想到蘇蘿突然訂婚,毅然決然地脫離了單身狗的隊伍。

  手機叮鈴響了一下。

  蘇蘿拿起手機。

  季臨川:[多喝熱水。

  ]

  蘇蘿:「……」

  行叭,雖然很直男,但好歹是表達了他的關心。

  蘇蘿教育他:[你難道不知道『多喝熱水』是很直男的發言嗎?

  ]

  季臨川:[不多喝熱水,難道要喝岩漿嗎?

  ]

  蘇蘿揉了揉太陽穴,決定親身示範,教導他關心妹子的正確方式:[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問『寶寶今天肚子還痛嗎?

  呼呼就不痛不痛了哦』,或者直接空降過來,在萬眾矚目之下,給我送一杯溫暖的薑糖水,噓寒問暖,濃情蜜意。

  ]

  季臨川點評。

  [肉麻]

  [浪費時間]

  蘇蘿面無表情,剋制住自己想要刪除好友的衝動,回復:[難怪您單身到現在]

  季臨川沒有再回消息。

  聊天間,易慕拍完了,她笑吟吟地走過來,問蘇蘿和任真真:「今天晚上有空嗎?」

  齊齊點頭。

  易慕將外衫脫掉,隨手交給旁邊的助理,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硃紅色的指甲:「那正好,麻煩你們倆跟著我去捉一回奸。」

  輕描淡寫,彷彿是在邀請兩人共進晚餐。

  任真真被嗆住了,咳得驚天動地,撫著胸口,震驚地睜圓了眼睛:「捉姦?

  誰的奸?」

  蘇蘿淡定多了,咔吧咔吧吃薯片吃的歡樂無比。

  她早就習慣了好友的語出驚人。

  易慕笑了,語氣十分平和:「捉我男友。」

  —

  傍晚。

  雖然準備捉姦,但易慕冷靜無比,有條不紊地安排上了錄音筆和微型攝像機,在前往宣靈樓的路上,甚至還停下車買了三杯熱咖啡。

  蘇蘿捏著吸管剛想戳進去,被易慕制止住了:「先別喝,等下揭開蓋子,直接倒男人臉上。」

  說完,她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揚:「乖蘿蘿,等回去的時候我再給你買一杯,咱們聽話。」

  易慕脾氣爆,小辣椒一樣的人物。

  從小到大,只有她甩人的份,沒有人會甩她——生平第一次被綠,易慕的氣可想而知。

  易慕交往的新男友姓孟單名一個廷,新晉小鮮肉,苦苦追求易慕一年多才抱的美人歸,一時間傳為佳話。

  誰知戀愛不到半年,就整出了這樣的幺蛾子來。

  任真真建議:「照我看,你該聯繫幾家媒體,一起曝光了他,免得日後他倒打一耙。」

  易慕不置可否:「說到底,也是私事,到底戀愛一場,我只是想給他教訓,並不想毀了他。」

  她凝視著窗外的夜色,忽而笑了笑:「當然,如果他不知死活,非要往槍口上撞,我也成全他。」

  宣靈樓主打的是盛唐風,此時夜晚將近,燈光並不甚明亮,連帶著呼吸都帶了幾分壓抑。

  易慕此次是有備而來,直直奔向二樓。

  蘇蘿跑的很快,追在好友身後。

  走廊拐角處,蘇蘿停頓了下腳步,皺起眉。

  她看到季臨川了。

  就在另一個長廊之上。

  男人穿著藏藍色的西裝,衣冠楚楚,旁人穿著顏色或許會有些老氣橫秋,在他身上卻格外的沉穩內斂。

  他在同旁邊的一個女人說話,眉眼間全是笑意;那女人看不清楚臉,只看到穿了條濃紫色旗袍,行走間,露出潔白修長的一雙腿。

  晃了眼。

  熱血上了頭,蘇蘿險些要衝了過去。

  不行,她掐了自己一把,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了顏面。

  蘇蘿別過了臉,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氣勢洶洶地跟著易慕上去「捉姦」。

  嗨呀。

  還是好難受!

  替好友捉個奸,沒想到把自己也捉進去了!

  易慕嘭地一聲踹開包廂門,正醞釀著說句什麼才能夠震撼住孟廷呢,結果蘇蘿第一個沖了進去。

  她想著剛才季臨川和那女人說話時的笑模樣,越想越生氣,熱咖啡也潑的格外賣力!

  孟廷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臉咖啡,還未從震驚之中醒轉過來,就被蘇蘿劈頭蓋臉的拳打腳踢上來了。

  伴隨著憤怒的叫聲。

  「叫你朝三暮四!」

  「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

  易慕看著突然戰鬥力MAX的蘇蘿,驚呆了。

  媽耶,向來溫溫柔柔的蘿蘿這是怎麼了?

  怎麼這麼的感同身受呢?

  不愧是她的好姐妹!

  易慕大為感動,隨手抄起酒瓶。

  旁邊被孟廷摟著的小姑娘現在已經嚇到縮回角落,瑟瑟發抖,捂著嘴巴。

  易慕喘了口氣,對她笑了笑:「你別怕,我不動你,是這狗男人勾三搭四有錯,你走就行,女人何苦難為女人。

  以後擦乾了眼睛,別再被這人模狗樣的東西騙了。」

  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跑了出去,剛出門時,還險些摔倒,她拉住保安的手,話都說不穩:「快,快報警!」

  十五分鐘后。

  警局。

  蘇蘿耷拉著耳朵,面對著警察的審訊,誠懇地交代著自己的罪行:「我知道錯了,警察叔叔,我不該打架鬥毆。」

  警察無奈地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沒想到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說到底也是私人恩怨,警察例行教育了一通,問蘇蘿:「小姑娘,你有家裡人電話嗎?

  需要繳納保釋金——」

  蘇蘿看上去是這三個人中最文靜最乖巧的,和她說話的時候,警察都放緩和了語氣。

  話音未落,門打開,警察走進來:「有人繳納了保釋金,你們可以離開了。」

  看來溫念來的還挺快。

  蘇蘿鬆了口氣。

  出了審問室,沒幾步,停住了。

  季臨川就站在走廊上,身上依舊是那身藏藍色的西裝,臉色很差,冷的像是北極圈冰山成精。

  深如墨的眼睛望著她,薄唇緊抿。

  他闊步走來,仔仔細細地觀察著蘇蘿,一眼看到了她襯衫上的咖啡漬。

  頭髮也亂了些。

  季臨川臉色更差了:「那人潑你了?」

  蘇蘿想起那個旗袍美人,高貴冷艷地仰起臉:「沒有,濺的。」

  她瑩白如玉的右臉頰上帶有一絲紅痕,季臨川下意識想伸手去摸,又停住,若無其事地放下手,握成拳。

  他寒聲問:「打你的人在哪?」

  旁邊的警察說:「在醫院躺著呢。」

  季臨川轉臉看他:「什麼?」

  警察補充:「被這個小姑娘打的頭破血流,被抬走的不停咳血,可能斷了肋骨。

  哭的老慘了,鼻涕眼淚一塊淌,那場面,嘖嘖嘖。」

  繼而搖頭感嘆:「就算是出軌,也沒必要打成這個樣子吧……太慘了,真是太慘了。」

  季臨川沉默兩秒,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蘇蘿披上:「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就告訴我,別直愣愣的衝上去。

  你以為你是花木蘭?

  浴血奮戰?」

  蘇蘿剛想反駁,想到自己現在身負大姨媽,的確也算的上是「浴血奮戰」了。

  旁邊的警察發話了:「理解你們一時衝動,但是呢,暴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要心平氣和地談一談,知道嗎?

  千萬別意氣用事,釀成慘禍。」

  易慕也走了過來,微笑:「我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心平氣和地和他談。」

  下次?

  蘇蘿心想,沒有人能在易慕手底下挺的到「下次」。

  別說心平氣和地找孟廷談了,心平氣和地拿刀砍他還差不多。

  季臨川向警察道謝:「今天的事情麻煩你們了,回去我一定會教育好她。」

  那口氣,嘖嘖嘖,像極了操碎心了的老父親。

  一想到這人清晨剛保證了自己從不做違反道德的事情,傍晚就在宣靈樓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蘇蘿就想衝出去再買一杯咖啡,全部都潑到這個虛偽的男人臉上。

  出了警察局,和易慕任真真分開,蘇蘿一聲不吭上了車,側著身體,頭抵著玻璃窗,抿著嘴。

  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模樣。

  季臨川問:「怎麼了?

  打架沒打過癮?」

  蘇蘿仍舊保持沉默。

  今天她這樣安分,安分的不對勁,季臨川收斂了那種漫不經心的笑,仔細地瞧著她的臉:「出什麼事了?」

  平常都張牙舞爪的,現在蔫的不像話。

  桃花眼垂著,眼尾向下,瞧上去還有那麼幾分可憐的小模樣來。

  蘇蘿說:「我替朋友捉姦,沒想到捉到了自己頭上。」

  「什麼?」

  蘇蘿蹭地一聲,直起了身體,直勾勾地盯著季臨川,忍了這麼久的話,在此時噼里啪啦全抖了出來:「我在宣靈樓看見你和一個漂亮妹子勾肩搭背親親熱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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