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切來的突然
看著她蜷縮成一團的可憐的身影,我不禁心生憐意,但轉眼間卻掃件還在不停的流著鮮血的手臂,我這才想起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我找了紗布幫她包紮好才鬆了一口氣,面對她感謝的目光卻也只是笑了笑,而她的手臂上還有不少像是這樣細小的刮痕,估計都是她發瘋時刺破的,就連這樣她都從來不離不棄,可見她對她的忠誠。
我輕輕的俯下身,一步步的靠近躲在角落的中年婦人,而她似乎害怕似的蜷縮的更緊了起來。
「孩子,我的孩子……」就在我伸手去抓她的時候,驚恐的叫聲再次響起,而她的緊張的雙眼不斷的看向某個地方,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是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布偶,布偶已經被揉搓的有些骯髒。
我起身走了過去,順勢幫她撿了起來,她肯定一直當做自己的含孩子照看,所以才會如此緊張,可是她的孩子究竟去了哪裡?
我舉著布娃娃本能的去還給她,而她的神情卻變得失控起來,彷彿把我當成了搶她孩子的壞人,低下頭,再次撿起地上的剪刀,朝著我就刺了過來。
我被她撲到在身上,看著那步步緊逼的剪刀,整顆心臟都快眼停止了,我用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可是發瘋的人的力氣要比一個正常人大上許多,面對著那尖銳無比的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剪刀,我的整顆心都慌亂了。
「太太,快點鬆開,你會傷到人的。」看著老婦人上前阻攔,她的瘋狂依舊不減,甚至加大了幾分力度。
就在我要緩緩閉上眼睛的瞬間只覺得那到了脖子前的剪刀卻是遲遲沒有落下,睜開眼睛緩緩看去,一雙帶著戲虐性的眼睛睜直直的盯著我看,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還可以笑的一如既往,彷彿身旁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
他手上的力度大了幾分,將發瘋的女人一手提起,剪刀也順勢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從我的手中奪過布娃娃,然後塞進了她的手中。
我的心依然處於高漲的氣氛之中,那蹦到脖子處的心跳將我賭賽的喘不過氣,我無力的再次閉起雙眼,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躺在一處柔軟之中,緩緩的睜開眼睛,卻已經被眼前的人抱到了懷中。
「走吧,我帶你回去。」他有些賴皮的將我抱得緊了幾分,微低的頭離我也靠近了幾分,鼻息間傳出濃重的煙草味道,我不禁輕咳了幾聲。
看著他嘴角更濃的笑意,我卻是將頭埋了下去,不想再去看他那張壞到迷人的俊臉。
「你不喜歡聞到煙味嗎?」直至走出院落,走在清冷的石子路上,他才出聲問道。
我有些錯愕的看著他,卻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問題,但還是輕輕的「嗯」過了一聲。
「他不抽煙嗎?」這鼻腔里發出的問號,既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麼晚了,你要帶我去哪裡?」看著這條不屬於回家的小路,我滿心疑問與驚恐,因為眼前的人雖然一直在微笑,但是眸子深處的冷意卻讓整個世界都不曾存在。
「你還知道已經很晚了,那你還跑出來,就不怕……」
不等他說完,我蹭的起身,從他身上跳下,與他間隔開了足夠遠的距離,才找准方向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他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可我明明看見他在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瘋狂的跑了起來,對於他的鬼魅,從第一眼就已經完全感覺出來。
當我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喘息的粗氣才慢慢的消散下去,心想這羽家是絕對不能在待下去了,可是秦舟還是沒有半點消息,我也曾試著問過哥哥,哥哥肯定的說那晚真的沒有見過秦舟,就算我們之間的距離在漸漸疏遠,可是對於他的話我還是可以相信的。
做好了離去的準備,便不再猶豫,天一亮,我便去見了哥哥。
「什麼,你又要走?就不能多停留些日子,你若是感覺到悶的慌,就和我一起去公司。」哥哥不舍的看著我,甚至明知道我去意已決,卻還是儘力的挽留著什麼。
「哥哥,這裡並不屬於我,以後你要好好的,有個家對你不一定是壞事,替我照顧一下他,雖然他一直是羽家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掌管人,可是我從他的內心深處也可以研讀出一絲凄涼,我感覺他是在刻意隱藏,不管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可是必定會有壓力,你既然做了他的兒子,就給他一點關懷吧,哪怕是極其微弱的一點。」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也許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了親人,而他至少是和我有著血緣關係的人,這一別,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但是整個羽家的詭異卻深得密不透風,彷彿一切都在他一人的操控之下。
走之前,再次經過那個瘋女人的門前,我卻猶豫著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卻聽見門內傳出大聲的喧嘩。
「你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是嗎?用別人的孩子來欺騙我,可是你卻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雖然還沒有完全認我,但是很快他就會知道留做我羽鶴群兒子的好處,而你一心處心積慮的算計,以為可以讓我痛不欲生對嗎?但是你錯了,這一切離你的計劃都還遠的很……」
不管眼前的男人說些什麼或是多麼的憤怒,那個瘋女人只是抱著那個布娃娃躲在另外一個老婦人的懷中,越加的蜷縮著,彷彿害怕眼前的人會搶走她的孩子一樣。
我只感覺自己的心被揪得得生疼,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羽鶴群和她的兒子?那麼眼前的瘋女人便是羽鶴群的妻子,那麼我呢,我應該是誰?我的淚一片片滑落,本不想讓自己陷入羽家的紛爭,但是所有的一切彷彿一步步的朝著我逼近,讓我在不知不覺中身陷。
走在冷冰冰的小路上,周圍的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一切顯得如此的蒼涼,所有的一切真的回不去了?我無數次的念叨著,自己彷彿在慢慢靠近一個深坑,任憑那白雪飄落身上,我卻是無動於衷,抬起頭看見這依舊蒼翠的樹葉,突然想起這深冬怎麼依舊生機勃勃呢?一定是特殊的耐寒植物,連植物都可以做到,我為什麼要讓自己變的脆弱呢?
拾起一把雪,攤在自己的手心,看著他們慢慢熔化,就像我的心,從熾熱到冰涼,最後被人踐踏,合起雙手,卻更加的思念過去,那個唯一和自己一起走過的女孩,只是你還好嗎?
再也沒有任何猶豫,飛一般的跑向生命深處牽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