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黑影
高達的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雖然很淺,但是卻笑得滑稽,嘴裡還滿意的說著:「這還差不多。」我有些不明他的意思,但沒有在數什麼,就算是補償一下對他的虧欠,畢竟是他救了我,要不然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
就在我微微感嘆的時候,手機卻是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蕭逸塵打來的,我猶豫了一會在接聽起來,實在有些緊張該怎麼和他解釋。
「你在哪?怎麼還沒有回來?」電話那頭聲音有些冰冷,似乎有些不耐煩。
「逸塵,對不起,我在醫院了,我看雪心神色不對,而且有些癲狂的樣子,就帶她來看醫生,今晚不……不回去了。」我轉身走出了房間,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小聲的解釋著。
那邊一陣沉默,然後卻冷冷的嗯過了一聲,算是知道的意思,掛斷電話我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欺騙他?可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在照顧別的男人,指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子,保險起見還是不說的好。
看著走廊的椅子上,被兩名大漢看的津津的雪心,我直接走了過去,安慰了她幾句,然後轉身對那兩個人說道:「高達要見你們。」
兩人互望一眼,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其實是害怕我們逃走而已,最後那個圓臉的胖子冷哼一聲說道:「不要企圖逃跑,就算追到天邊我們也會找到你們。」
看著二人轉身走進病房,我卻是搖了搖頭,雖然二人有些呆傻、也不怎麼聰明,但是對高達卻是忠心無二。
「雪心,你怎麼樣了?」我看著站在一旁的雪心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很怕說錯什麼再刺激到她。
「我沒事了,他怎麼樣了?都是因為我才害你差點受傷,還牽累了你。」
聽到雪心平靜的語氣,我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看來她真的清醒了過來,我相信慢慢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們之間話變得更少了,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沉默了片刻最先打破寧靜:「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還有一些存款,我想要開一家公司。」雪心看著我,彷彿那個明星夢徹底蘇醒了,也許是心已經傷透了,猶豫了一下卻繼續說道:「你可不可以過來幫我?」
我的心微微一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但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還是稍稍點了點頭,只能到時候看情況在做決定了。
轉身走進病房,雪心和我一起看了高達,只是高達有些不願意見到她,似乎帶著厭惡。
醫院的氣氛有些壓抑,再加上雪心剛剛遇見難處,所以打了招呼便先回去了,此時醫院大部分的人已經睡去,這裡邊的一片安靜,看著床上的高達卻沒有一點倦意。
「你怎麼還不休息啊?」我看著他,覺得他受了傷,現在是最需要休息的時候,所以語氣帶著幾分責備的口氣。
「你就那麼不想看見我,還有,剛才是蕭逸塵給你打的電話對嗎?你們之間現在什麼情況?」高達撓有興趣的看著我,雖然受傷了,絲毫不影響那雙深邃的細小眼睛,依舊帶著敏銳的鋒芒。
我正坐在椅子上削著蘋果,聽見他提到蕭逸塵,不禁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實在閑的沒事做了,我和蕭逸塵什麼情況似乎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因為你為我受傷才答應照顧你,等你好了,我們之間的帳還要算清。」
「算賬?好啊,第一次,你使詐將我灌醉,第二次,你坑害我,竟敢打我的臉,還有這次你對我動手動腳不說,還害我成了這個樣子,你自己說吧,怎麼補償我?」高達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笑的有些滑稽。
我動作停滯了下來,他彷彿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我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但是總覺得心裡十分不平衡,直接將削好的碰過扔了過去,順勢被他接在手中。
「如果不是你算計雪心,又出爾反爾的暗害他,我怎麼會和你過不去,你是咎由自取。」我冷冷的說道,滿肚子的憤怒。
高達自顧的吃著蘋果,不帶一絲感情,彷彿我剛才說的話他根本沒有聽進去,只是一個勁的說著好吃。
「你……太過分了,吃吧,噎死你。」我走上前去,在他的病床前停了下來,然後奪過蘋果直接塞進了他的嘴中,布料他的手環住了我的腰,將我輕輕一拉,順勢倒了下去,正好躺在他的身上,被他的雙臂抱在懷中。
「你放手……」我一邊苦苦掙扎,一邊喊叫著,微微抬起頭卻正好看見那張微笑的臉,在燈光的映襯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我抬起頭有些用力的撞在他的臉上,也不知道撞在了哪個部位上,因為用力卻覺得自己的額頭有些隱隱作痛。
「我的鼻子……」他疼的喊叫了一聲。
我從他的手臂脫身而出,卻是朝著身後退了幾步,和此人接觸久了,卻覺得他已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以接觸,甚至那層高傲與張揚也變得當然無存了。
「你幹嘛這種表情的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太帥了?你不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有些曖昧嗎?我的唇還是熱的。」高達撫摸著自己的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有些不明意味的看著我。
我只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紅潤起來,這才想起自己之前用頭撞他,好像嘴唇確實碰到了什麼東西,只是沒怎麼在意而已,現在被他一說,覺得實在不好意思起來,我轉身跑了出去。
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覺得自己十分孤獨,沒有了家的依靠和溫暖,就像一個孤兒,這突然讓我想起羽家的那個瘋女人,她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嗎?可是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一切來不及細問,彷彿那個家離我很遙遠,我只要呆在蕭陳逸塵的身旁才會覺得安心,可是我與他也越走越遠,我只是在掩飾心底驚慌而已,雙眸明明被覆蓋了一層薄霧,面對他的冷靜也只是掩飾心底的恐懼而已。
撫摸著自己手臂上的抓痕,卻想到了羽漠那遍體的傷痕,他怎麼可以這樣做,這樣一股特別的力量又是來自哪裡?
我怎麼會不怕他,從一開始就害怕,只是慢慢習慣了、接受了,也就沒有了抵觸心理而已。
夜風襲身,寒冷刺骨,眼前的漆黑更深了幾分,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冥冥之中有些熟悉,但來不及細看,只覺得自己的嘴已經被手堵住,然後整個身體被他拖到了一個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