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命令
跟著宏子禾走進別墅的大廳才有了一絲暖意,也許是在外面凍的太久,身體有些麻痹的感覺,就連他為我包紮傷口都感覺不到疼痛。
「你消失了這麼久都去了哪裡,為什麼一回來就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宏子禾怒聲呵斥,彷彿很氣憤,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卻聽出了深深的關愛與擔心。
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他的臉上掛滿了疲憊,顯得十分憔悴,宏子禾告訴我失去我的消息他很擔心,每天都會睡得很晚,就是害怕我回來他不知道,睡之前打開門看一眼外面的天空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也是是他的等待與真心換來了我的腳步。
「子禾,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做,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何苦為難自己。」我低垂著眼帘,不敢看他,害怕被他那憂傷與悔恨的眼神深深的吸引,害怕再次陷進去無法自拔。
「呵呵.……」宏子禾淡淡了笑了幾聲,在這樣的氣氛之下甚至聽不出這笑容裡面所包含的意義,隨後他收起了笑容,很認真的看著我:「我自願的,你不用覺得有壓力,是我欠你的。」
我的心裡一緊,卻把頭壓的更低了,許多次想要和他徹底劃清界限可是終究做不到,不是因為放不下,而是因為這是心靈最為純潔的聖土,沒有勾心鬥角,有的只是最為純粹的感情。
整晚的暖意讓我冰冷的心開始融化,雖然睡夢中依然都是噩夢,但是每當那雙充滿暖意的打手抱緊我,卻就會睡得安穩一些。
當溫暖的陽光緩緩照進屋子,我才有些不舍的睜開疲憊的雙眼,而身旁早已經空蕩蕩,但還殘留著一絲暖意,起身走出門外院落里依舊很冷,深秋的季節四處一片枯黃,帶著一種凄涼的感覺。
「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
溫暖與熟悉的聲音迴響在耳邊,才意外的回頭看去,起來時明明沒有看見宏子禾的身影,此時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你剛才去哪裡了,怎麼會在屋裡出來?」我有些莫名的看著他,看著他有些滑稽的微笑,卻不知道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宏子禾什麼也沒說,拉起我的再次走進了客廳,桌上已經擺滿了早飯,很豐盛,看來是他一大早起來準備的,還特意熬了我喜歡喝的蓮子粥。
「子禾……」我剛要開口卻被他的手指輕輕遮住了唇,到了嘴邊的話卻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好了,吃飯吧。」宏子禾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帶著幾分滿足。
吃過飯我便向他告辭離開,雖然有些不舍,但這早已經不是我的歸宿,因為他的安慰我的心已經平靜了許多,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做,所以我必須要離開。
宏子禾並沒有挽留,因為他了解我,只要是我做的決定便很難更改,任何人都很難撼動。
「讓我送送你好嗎?」
我剛剛走了幾步,卻聽見他緊緊跟上來的腳步聲,以及在風吹拂下盪在耳邊的輕柔的語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深秋的風有些涼,吹在身上已有刺骨的冷意,因為昨天受傷弄髒了衣服,所以身上的外衣是他的,而現在他又把外套脫下披在了我的身上。
走在這幽靜的小樹林,我們都很沉默,除了那一片片被風吹落的樹葉從頭頂落下發出輕輕的響聲,唯獨腳下整齊的腳步在沙沙作響,我們彷彿每一次走在一起都很有默契,就像學生時代,左右腳邁得很整齊。
突然,宏子禾停下了腳步,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青中帶著幾分蒼白:「能不能不走?」
我錯愕的看著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祈求的眼神,語氣很沉悶,彷彿帶著無盡的憂傷。
我在心裡冷冷的笑了幾聲,這讓我想起他結婚的時候新娘卻不是我,無論我當時怎麼懇求他,他都置之不理,那種絕情已經將我們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現在他竟然反過來求我,這說出去會不會是個很可笑的笑話?
我看著他慢慢的朝後退去,最後快速的轉身,我不想讓這個笑話變得更加蒼白與可笑,當我的頭撞上什麼東西,才抬頭緩緩的看去,眼前一個高大而修長的身影正冷冷的注視著我,冷風吹亂了他柔順的髮絲,就像他波瀾的心,幾種雜味混在一起,讓人看不透。
「逸塵……」我輕聲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而他的眼神卻已經從我的身上離開,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才下意識的低頭看去,不知道他的手是什麼時候伸過來的。
「逸塵哥哥,你怎麼也不等等我?」
就在氣氛有些僵硬的情況之下,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這裡片寂靜,抬頭看去卻是羽蘭嬌小的身軀,這一年多不見,她變得成熟了許多,彷彿天生就是美女的長相給她染上了一層嫵媚的外衣。
「嫂子,你怎麼會在這裡?逸塵哥哥一直在找你,你知道他每天……」
「住口。」
羽蘭的話只說了一半卻被蕭逸塵打斷了開來,彷彿心裡滿是怒火,卻沒有地方可以發泄,只是我的手臂卻被他手上傳來的力度攥的生疼。
看著蕭逸塵憔悴的容顏,我知道他肯定過的不好,歲月給他的臉上染上了幾分成熟,我伸出另外一隻空閑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被怒氣染白的臉,心裡很不是滋味,湊前幾分,悄悄在他耳邊說道:「逸塵,不要鬧了,我回家解釋給你聽好嗎?」
蕭逸塵收回視線,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雖然只是一掃而過,但是眼底的深情卻言表不盡,他拉著我的手,轉身朝前走去,他的步伐很快,我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手依舊攥的很緊,不知道是在發泄心底的怒意,還是想要掩飾些什麼。
蕭逸塵將我推進車裡,然後甩上了車門,他快速上了車直接開車離開,身後傳來羽蘭的呼喊聲以及追逐的身影,他全當沒有看見,直到她在我們的視線消失。
他並有像往常一樣飛速的開車,反而十分平穩,我的心中越發覺得不安,手指交錯放在腿上,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心底的不平靜。
「把他衣服脫掉。」冷冷的聲音緩緩的傳進耳中,卻被刺得很痛,彷彿帶著強制性的命令。
我的手放在衣領,卻是攥的緊了幾分,害怕他會誤會些什麼,緩緩低下頭卻是不想那麼做。
「湘雨晴,你聽不見嗎?」蕭逸塵再次說了一遍,語氣有些不耐煩起來,似乎已經到了他能容忍的地步,而他身上的西服外套順手脫下丟進了我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