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以血去屍
不過他們真的太像了，她們身上有著難明的相似之處，這不僅僅表現在外貌上、還體現在氣質內涵上。
這時，少女忽然露出思考的神色，烏黑明亮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著蕭羽，道：「好奇怪哦，你真的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我怎麼想不來呢？我真的想立刻想起來。」
此時此刻，蕭羽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我也希望你能夠想起來，不過這已經不可能了，你不是她，她不是你。」
少女偏著頭，露出不解的神色，像個小女孩一般，拉住蕭羽的手問道：「你口中的那個『她』是誰？為什麼我好像是她，而不是她？」
少女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般捅進他的心中，他感覺酸澀、苦悶無比。
「她和你長得一樣，她的名字叫林詩雨……是我……一個十分重要的朋友！」
少女臉上滿是迷茫之色，有些嬌憨的問道：「她叫林詩雨？可我也叫林詩雨啊，她現在在哪裡？」
張羽搖了搖頭：「她也許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很遠很遠的地方？」蕭羽看了一眼林詩雨，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對了！你知道你是誰嗎？你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這個世上的嗎？」
眼前的少女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好像昨天才開始嘗試思考，不過我彷佛已經活了許多年了，對於過去的事情，我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我真的好想知道自己的過去。」
蕭羽心中一顫。
「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了嗎？」不知道為何，到了現在，蕭羽心中忽然湧起一絲僥倖的心理，隱隱希望發生一些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少女幽幽的道：「我……我想不起來，不過…」好像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少女有些迷惘，如同陷入夢魘中一般，喃喃道：「有些印象……驚天動地的大戰……我好像殺了好多人……」
蕭羽心中一寒……
「你殺過好多人？」 蕭羽輕聲問道，將陷入深思之際的少女驚醒了過來，她皺著秀眉，咬著紅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好像是這樣，又好像不是這樣，我……記不太清了，我想不起來了……」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幾乎不可聞、她好像有些痛苦、道：「過去的事情好心痛，我不願意去回想……」
最後這句話、聽在蕭羽耳中無疑像炸雷一般，他霍地從悲傷中驚醒了過來，心中瞬間捲起滔天巨浪。
他定定的望著少女，他沒想到少女對過去的事情競然真的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她過去不是一個殭屍嗎？這怎麼可能呢！她為何會有一些模糊的記憶，這預示著什麼？
他顫聲道：「不願意回想，就不要去想了，但是以後你不可輕易殺人了，可以嗎？」他希冀的看著少女。
「噗嗤」少女突然笑了起來。真如和煦的春風般，讓人倍感親切與溫暖。她用手攏了攏自己烏黑光亮的長發，道：「我喜歡殺人，我需要鮮血，我為什麼要聽你地？」
最後幾句話，將蕭羽從那絲不真實的遐想中拉回了現實。是啊，她是屍族的屍王，她怎麼能夠聽從別人的命今呢？即便是屍族的人都只能供奉她，她無需遵循任何法則。
看著蕭羽有些發獃的樣子、少女再次笑了起來，道：「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傻傻的樣子，我感覺很親切，你是我第一個想殺死，但最後又改變注意。而放過的人。」
蕭羽獃獃的看著她，道：「你需要鮮血，我可以提供給你，但你千萬莫要不分善惡的殺人。」蕭羽不知為何，他難以忍受眼前的少女成為一個邪惡的魔王，即使他不再是林詩雨，不再是那個與自己有過一夜感情的朋友，他也不希望她就此沉淪下去。
遠處地眾多修鍊者呆住了，他們怎樣也沒有想到這屍王竟然放過蕭羽。並和他有說有笑，即便是屍族眾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少女嘴角輕揚。笑了笑，道：「好，我聽你的，不隨便殺人，但是我也不能總是吸你一個的鮮血，不然你的身體吃不消的。」
「你為什麼需要那麼多的鮮血呢？」蕭羽逐漸擺脫了悲傷情緒，開始思索眼前的事情。
「我需要的不是尋常的鮮血。我需要特殊的鮮血來散盡我體內地屍氣。」
「是真的嗎，你是如何知道的？」蕭羽覺得眼前的少女心智還很不成熟，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她不應該懂得這麼多。
「這些都是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別人說的。」
蕭羽知道了，少女所知道的信息都是從屍族眾人口中得知的。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意味著少女早晚有一天能夠擺脫嗜血地惡習、能夠真正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想一想這些，蕭羽感覺太不可思議了，屍族竟然準備讓這個全新的林詩雨化盡屍氣，重新為人！
「你還需要多久，才能夠驅散那些死氣呢？」
「你看！」少女象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在炫耀一般，將蕭羽拉到近前，讓他向水晶棺內望去。她掀開七彩水晶棺內鋪散開來的白裙，將膝蓋以下全部露了出來。
晶瑩如玉的大腿在裙中若隱若現，泛著惑人的光澤，只是膝蓋以下的的肌體顏色和大腿顯得格格不入，雖然修長潔白，但卻無半絲生氣，彷彿那只是兩段玉石一般，讓人感覺不到生命的跡象。
少女有些興奮的道：「聽說過去我全身上下都如膝蓋以下一樣，充滿了死氣，可是昨天過後，我全身的死氣十去八、九，只剩下膝蓋以下的部位了，我感覺身體內充滿了話力。」
她拉著蕭羽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腿上了道：「你來感覺一下，她們是不是很冰冷，但是我相信不久的將來她們也會從新煥發話力，到那時我就可以站起來了，可以自由的在天地邀游，再也沒有任何羈絆。」
蕭羽有些驚奇，他的確感覺到了無盡的死亡氣息。
「你現在難道站不起來嗎？」
少女搖了搖頭，有些詛喪的道：「過去我迷迷糊糊，但感覺力量非常強大，現在我彷彿獲得了新生，但神通似乎小了許多，而且競然站起來了，如果不把那些死氣徹底化盡，似乎我只能這樣躺在棺中。」
說著，少女的情緒似乎又高漲了起來，道：「不過，我還是很高興，過去迷糊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感覺現在的世界是如此的真實，我覺得這才算活著，過去彷彿行屍走肉一般，彷彿從來沒有真正的自我，現在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