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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機廂內格外安靜,兩人並肩坐在偏後方的位置。

  而女人在最開始說完『好巧』之後便將頭重新側向了窗外,似是真打算全程都裝『不認識』。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謝淮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地低垂著眼眸,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心裡卻是在暗潮翻湧。

  明明秦婉的態度一如他期望的那樣,可不知為何,他的心裡卻是泛起了一陣淡淡的煩躁和委屈。

  同一航班,相鄰座位,這在他看來明顯就是某人的故意為之。

  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明明剛剛在登機前還和祁安易相談甚歡,怎麼到他這兒就默不作聲了?

  可以前……她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她總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調侃他的機會,總是要把他逗得面紅耳赤才肯罷休。

  那為什麼到現在又不說話了?

  還是說……在上一次接吻之後,她就覺得興趣淡了?

  優秀的獵手總有一種極強的勝負欲,在沒捕捉到獵物之前會報以極高的熱情和熱忱,在追逐的過程中會覺得興奮和刺.激,而他們正是享受著這種情緒,然而在獵物一旦得手之後,就會瞬間覺得索然無味。

  所以,她現在是認為親完就是到手了,所以便也覺得無所謂了?

  有種被拋棄的即視感,謝淮頓時有種錯覺,彷彿秦婉就是古代那些頗愛逛青樓的風流公子,流連一番之後便扔下銀子,拍拍屁.股就走了,徒留他一個人在原地被各種情緒所糾纏。

  就在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的時候,坐在身邊一言不發的女人終於再次開口,打破了平靜。

  「出差的事情為什麼沒和我說?」

  男人微微一愣,一瞬間,思緒突然從漩渦中被拉了回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麼好解釋的。

  總不能說是為了躲她吧?

  下一刻,只聽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輕笑,就在謝淮正準備轉頭的時候,肩上卻驟然一沉……

  男人渾身一僵,視線下意識地往前排看去,發現祁安易和江主管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兒,心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神經依舊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

  「秦婉……」

  「不是叫我秦總?」

  謝淮呆了兩秒,隨後抿了抿嘴角,耳朵卻是在悄無聲息間染上了緋紅。

  「到時候再找你算賬。」

  秦婉說著,挪了挪腦袋,找到了最舒適的那個位置,「下飛機了叫我。」

  謝淮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

  不過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和普通的幾句話,困擾他這幾天的煩悶情緒卻是在一瞬間消失地一乾二淨。

  莫名有些無奈,所有的情緒都被一個人的言行舉止所牽動著,這樣的感覺在快樂時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在傷心時卻又像是被全世界所拋棄。

  宛若雲霄飛車,起起伏伏,上上下下,不受控制地在痛苦與快樂中輾轉,但他好像……並不想從這趟車上下來。

  低頭看了一眼秦婉,今天的她似乎沒化妝,未施粉黛的模樣比平日里多了幾分清純,密長的眼睫毛落了下來,收斂了所有的張揚。

  她應該是沒休息好,眼下還有一點烏青,可能是最近公司里的工作比較繁重。

  想到這裡,謝淮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於是抿了抿嘴角,乖乖地放鬆了身體,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讓她可以睡得更舒服些。

  秦婉的確是沒怎麼休息好,前兩天她打電話給祁安易,本是想問他關於安家大小姐生日宴的事情,結果聊著聊著就得知了謝淮也要出差的這茬。

  心下覺得有些不爽,不明白謝淮出差的事情為什麼不和她說,但是轉念一想,謝淮的性子本就比較悶.騷。

  更何況兩人還接了吻,她是覺得沒什麼,但是對謝淮來說或許應該會不知如何自處,不來找她也算正常。

  更何況,就他倆目前的關係,還不算是情侶,謝淮也沒這個義務和理由來和他報備行程。

  不過他們親都親過了,確定關係這事兒也應該今早提上日程。

  畢竟她秦婉可不是翻臉不認人的類型,這都佔了人家便宜,騙清純弟弟做壞事了,這麼著也應該要負責吧?

  這麼想著,秦婉就找方傑飛速訂了機票,然後又在兩天之內將公司里的事務都處理地差不多了,這才趕到了機場。

  說實話,累是挺累的,晚上也一直加班到了凌晨,不過一想到能和弟弟一起『出差』,她竟是還有一絲興奮。

  事實上,這種類似於青春期少女的情緒極少出現在她的人生中,那種因為明天要和隔壁班的某某一起去郊遊而徹夜未眠的情況更是從沒有發生過。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在遇見謝淮之後,那些曾經沒體會過的,覺得沒可能的事,竟是都經歷了一遍。

  ……

  兩個小時的飛機,一行人出了機場之後便率先趕到了之前預訂的酒店。

  一路上秦婉還沒睡夠,從下飛機后就變得有些懵,也可能是因為有『床氣』,所以表情帶著幾分陰沉,看起來心情很是不愉快。

  祁安易起初還以為秦婉是因為和謝淮鬧矛盾所以才會甩臉色,結果等他湊上去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站在一旁的謝淮卻是突然趕了過來,不等秦婉開口便率先替她解釋道:「秦總昨晚沒休息好,祁總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祁安易表情微愣,再次打量了一眼秦婉,發現她的臉色的確不怎麼樣,緊接著又將視線落在了謝淮那一本正經的神色上,微微挑眉,眼神帶著幾分別樣的深意。

  酒店是謝淮訂的,等謝淮去辦理入住的時候,卻又突然發現秦婉的房間正是他對面的那間。

  不知道該說什麼,像是完全被吃得死死的,但是從心底升騰起來的喜悅感卻像是在告訴他一個鐵錚錚的事實……他並不討厭這種被一點點蠶食殆盡的感覺。

  到酒店也已經快晚上了,一行人用完晚餐之後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秦婉或許是真的累了,在道別的時候也不過是隨意甩了甩手,緊接著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房間。

  第二天早晨,謝淮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嘴角微抿,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擔心。

  男人站在門口糾結了許久,正準備敲門的動作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給打斷,最終還是收回了手,轉身往酒店樓下趕去。 .

  這一天的行程安排地很滿,上午去實地考察了環境,下午又去和當地相關部門進行了商談,兜兜轉轉趕了好幾個地方,等到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謝淮拖著疲憊的身軀站在房門口,腦子裡第一時刻蹦出來的竟是住在對面的秦婉。

  視線一如早晨那般,再次落在了那扇緊閉的房門上,男人思索了幾秒之後,眉頭一緊,最終還是上前敲了房門。

  然而,房間里似乎沒人,謝淮敲了半天也沒有動靜。

  心底莫名升騰起了一股煩躁,忍不住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想要打電話過去,然而手指卻是懸在了撥出鍵上,久久都沒能按下去……

  他不敢,他不敢打電話,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關心她。

  他有時也會極其厭惡這樣的自己,就像個唯唯諾諾的膽小鬼,但是又無法掙脫這種感情,只能不斷地自我厭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淮終是收回了手機,轉身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就在他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原本該是陷入漆黑的房間卻是一片亮堂,而他想見的那個人就坐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

  女人察覺到了門口的動靜,慢悠悠地轉過了頭,然後微微挑眉,極為自然地開口道:「呦,回來了?」

  謝淮獃獃地看著不遠處的秦婉,握著門把的手頓時卸了力道,沒了阻力的房門慢悠悠地合上,最終『砰』地一聲——

  房間頓時變成了密閉的空間,而氣氛也開始變得有一絲絲尷尬……

  「你怎麼會在這兒?」

  謝淮說著,臉上的表情還殘餘著淡淡的驚訝。

  只見秦婉當著男人的面,從休閑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黑色的房卡,極為大方地展示在了男人的面前,隨後淡定地開口:「我有房卡。」

  謝淮看著那張卡,臉色一沉,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當初訂酒店的時候,祁安易說不需要考慮預算,所以他就訂了聖達的房間,畢竟聖達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五星級酒店,不管是環境、服務態度以及私密性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所以……為什麼秦婉會有他房間的房卡?

  總不至於這酒店都是她家開的吧?

  然而,女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內心想法,微微挑眉,再次出聲解釋道:「哦,忘了說,聖達是秦氏的產業。」

  謝淮:……

  還真是她家開的。

  無語了片刻,謝淮像是接受了現實,臉上的神色收斂了幾分,緊接著開口問道:「有事?」

  「你忘了?」

  秦婉說著,將卡收回到口袋裡,身體靠著沙發,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淡淡的慵懶和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嫵媚。

  只見她嘴角微勾,眉眼間帶著幾分魅色,最後語氣輕.佻地開口道:「我這不是來找你算賬了嗎?」

  謝淮微微一愣,腦子裡頓時回想起了在飛機上的那一幕,隨後臉色一僵,心情莫名開始變得有些緊張和忐忑。

  他本以為那只是一句簡單的玩笑話罷了,畢竟秦婉以前也不是沒少用這些言辭來耍他。

  「過來。」

  秦婉說著,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語氣。

  謝淮眉頭微蹙,半晌后還是抬步往秦婉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剛靠近沙發的那一刻,原本懶洋洋坐著的女人卻是突然有了動作,一把拽住了男人的手腕,猛地一拉。

  像是預演過千百次那樣,在男人倒坐在沙發上的瞬間,女人動作熟練地跨了上去,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還沒等謝淮反應過來,男人脖子一緊,女人抬手摟住了他,而兩個人的距離也在一瞬間突然拉近。

  房間里充斥著燥.熱的氣息,兩人的呼吸交織,而謝淮在愣了片刻之後也回過了神,似乎已經開始逐漸適應秦婉突然的小動作。

  「給我補償,嗯?」

  女人說著,眉峰微挑。

  今日的秦婉應該是休息,褪去了平日里的職業裝,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短袖和一條運動短褲,細膩白皙的皮膚果露在外,有些晃人眼睛。

  和昨天一樣,秦婉並沒有化妝,素著一張臉的她只抹了些口紅來提亮氣色,比平日里少了幾分美艷,但卻不乏性.感。

  謝淮直直地對上了秦婉極具侵略性的視線,聽到『補償』二字,腦子裡卻是突然蹦出了那晚在沙發上的吻。

  夜晚、沙發,這兩點都占齊了,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吻』了。

  男人臉上一熱,微微撇開頭,表情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麼愉悅,像是想要用冷酷的表情來遮掩心中的慌亂和羞澀。

  「沒有。」

  秦婉瞥了瞥嘴,摟著男人脖子的手轉而捧住了他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緊接著一臉認真地開口:「為什麼沒有?

  是我上次親得你不舒服嗎?」

  『轟——』

  像是有一團火直接從腳底燒到了腦門,男人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抬手猛地拽住了女人的手腕,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人。

  下一刻,安靜的房間內頓時響起了男人的怒吼:

  「秦、婉!」

  感受到了掌心的熱度,秦婉知道他是惱羞成怒了,於是嘴角勾了勾,眼中的戲謔意味越發濃厚。

  「怎麼又不叫秦總了?」

  秦婉說著,大拇指極為流.氓地蹭著男人的皮膚,隨後忍不住在心裡嘖嘖稱讚:這皮膚怎麼比女的還要滑?

  「秦婉,你別鬧了……」

  謝淮拽著女人的手再次用力了幾分,卻也沒想要將他拽下來,像是『警告』,卻又充斥著縱容。

  「嘖。」

  秦婉收回了手,頓時有些意興闌珊,轉而從謝淮的身上下來,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我看你那天晚上還挺享受的,怎麼這會兒又不情願了。」

  謝淮僵硬地坐在了原來的位置,臉上的熱度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而秦婉每說的一句話都像是在挑戰他的羞恥底線。

  女人像是不知羞地那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一番又一番『驚世駭俗』的話,卻整得他手忙腳亂、不知所措,連心跳和呼吸都開始失控。

  「我沒有。」

  似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男人一手捂著自己的半張臉,頭卻往女人的反方向側去,想要極力顯得自己稍微鎮定一些。

  只是,通紅的耳朵卻將他的心思泄露地一乾二淨……

  「飯吃過了沒有?」

  男人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秦婉側頭看著他,看著他緊繃的下顎線和緋紅的耳尖,眼中的笑意不減。

  褪去西裝外套的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下衣擺繫到了黑色的西褲里,顯得腿愈發修長。

  襯衫沒有多餘的褶皺,從頭到尾系地一絲不苟的紐扣透著幾分禁慾的味道,總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撕碎他衣服的衝動。

  說實話,秦婉以前也不是沒和正經男談過戀愛,就像祁安易這款,斯文敗類,穿襯衫的樣子也的確帥氣。

  然而,那些人對他的吸引力,遠不足謝淮的一個背影要來得強大。

  「吃過又怎麼樣?

  我現在想要吃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

  親眼見到男人『虎軀一震』,秦婉不免覺得有些搞笑,緊接著便故意板起了臉,佯裝生氣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開口道:「沒意思,我走了。」

  然而,當她即將要經過沙發的時候,坐在那兒『裝死』的男人卻是突然有了動靜,一把拽住了秦婉的手,頓時從被動淪為了主動……

  雖然早已心有預兆,但是當她跨坐在男人腿上的那一刻,秦婉還是有些懵的。

  灼.熱的手掌死死地扣著她的腰,儘管隔著一件衣服,她還是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熱意,帶著不尋常的溫度。

  男人死低著腦袋,額頭靠在了女人的肩膀上,似是覺得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他表情的異樣。

  秦婉的手懸在了半空中,愣了片刻之後,輕輕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秦婉,你別這麼玩我了……」

  男人的語氣帶著幾分妥協,還帶著幾分乞求,像是只可憐巴巴的小奶狗,死命抱著自己的主人,生怕自己有一天被突然拋棄。

  秦婉微微一愣,隨後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轉而摟上了他的腦袋,纖細的手指在男人黑色的髮絲上不斷穿梭,一下又一下地捋著,像是在把玩,又像是無聲的安撫。

  「怕什麼,嗯?」

  秦婉說著,下一刻,男人摟著她腰的手又緊了幾分,像是突破了什麼防線和束縛,極為大膽地將腦袋又往女人的肩膀上湊了幾分,埋在她的鎖骨里,貪婪地汲取著屬於她身上的味道……

  怕什麼?

  當然是怕她真的離開他,怕她真的會毫不留情地抽身,怕她帶走了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他當然是害怕的,明明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東西好失去的了,但他到現在才發現……他還是怕的,他還是對這個世界,對她有所眷戀。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裡默默地回答著她的話。

  他終究還是沒有這個膽量,還是不敢承認此時此刻的他有多麼狼狽。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格外緩慢,周圍所有喧囂也在逐漸消散,唯有彼此的擁抱和體溫是真實存在著的。

  「嚇到你了?」

  秦婉輕聲說著,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寵溺和溫柔,像是又無窮無盡地耐心,來陪他鬧到天荒地老。

  「要不要來點『補償』?」

  話音剛落,男人渾身一震,下一刻,他帶著倔強的聲音傳來,悶悶的,也惹地她的皮膚痒痒的。

  「不要。」

  秦婉輕笑一聲,低頭輕輕吻了一下男人髮絲,「真不要?」

  又是一顫,男人摟著腰的手再次收緊。

  「不要。」

  捧著腦袋的手漸漸往下,轉而捧住了男人的臉,在他額頭上又親了一口。

  「確定不要?」

  這一次,男人沒有開口,只是低垂著眼眸,天真地以為只要這樣就不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窘境。

  微紅的臉頰,輕顫的眼睫毛,帶著水汽的眼尾,或許謝淮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他究竟有迷人,多可口。

  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髒話,衝動使得秦婉化身成了沒有理智的野.獸,心下的罪惡感竟是也成為了一種興.奮劑,而惡趣味卻是克制住了她的衝動,繼續一步一步地引誘著眼前的男人,奪取了他的武器,卸下了他的盔甲,一點點攻略城池,逼迫著他繳械投降……

  抵著男人的額頭,秦婉的臉上帶著屬於主導者的從容,嘴角勾著淡淡的弧度,下一刻,嘴唇轉移到了男人的眼皮上。

  「不誠實的弟弟可不討姐姐的歡心哦……」

  女人密密麻麻的吻一路向下,就在距離嘴唇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最後問一遍,確定不要?」

  然而,就在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一陣輕到宛若蚊蠅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房間里,極為清晰地落入了秦婉的耳朵……

  「要……」

  幾乎是說出口的那一剎那,兩唇相碰,也不知道究竟是迎合了誰的期待,在密閉的房間里燃燒著屬於兩人的火花,是那麼的熾熱。

  這一次的吻,格外纏.綿。

  結束后,秦婉動作優雅地擦去男人嘴上的那抹嫣紅,對上他幾近迷離的眼睛,用讚揚的口吻道——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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