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後是我嫖他
顧安身停了手裏的動作,俯視著身下將拳頭攥的死緊,目光坦白望著他的寸頭少年,混沌的大腦稍稍清醒了些。
他將手按在李擇期的脖子上,力道不重,壓迫感卻很強。
“真正的你?你想聽我的想法嗎?”
他笑起來,細長的鳳眸卻泛著危險的寒光,“在我眼裏,你就是小遇,他在借你的身體活著,你存在的意義不過是為了給他提供這個可以寄宿靈魂的軀殼罷了,別在我麵前提什麽真正的自己,你不配!”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插進李擇期的胸口裏,翻攪破壞著心髒,疼痛至極。
眼淚不聽話的滾落出來,李擇期拿手背蓋住眼睛,扁著嘴,無法避免地小聲抽泣。
顧安身揪著他的衣領吻上去,將少年的嗚咽堵在喉間,就在玄關要了他。
他睡過去之後,李擇期軟手軟腳地從地上爬起來,努力將顧安身拉起來,半背著人到臥室,給他換好衣服,蓋好被子,才又拿了身睡衣去了浴室。
浴室的鏡子裏倒映出他渾身的曖昧痕跡,感覺到那些黏膩的東西順著腿間流下,李擇期打開淋浴開關,手撐著牆壁,另隻手繞到後麵給自己清理。
水流滑過他的黑發,脖頸,瘦削的少年終究咬著牙哽咽出了聲。
原來他這兩年來的陪伴在顧安身這裏就隻換來了一句你不配。
不配什麽?
不配活著嗎?
沈遇就是人,他就不是人了嗎?
顧安身憑什麽這麽糟蹋他的心意?
“草!”
李擇期踹了一腳牆壁,沙啞著聲音罵出這一句,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淚,告訴自己不能哭。
今天的事告訴他,如果他再這麽一直懦弱下去,顧安身很可能會一輩子都把他當成沈遇,他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他打算豁出去了,把聞醫生的警告拋在腦後,他李擇期從今以後就要死命踩顧安身的老虎尾巴了。
他必須讓顧安身意識到自己不是沈遇。
不管這個過程他會付出多大代價,都沒關係,他就要和顧安身死磕到底。
你不是喜歡捅我刀子嗎?我也捅你不得了!
看誰更疼!
想通了的李擇期神清氣爽,清理完自己的身體,他穿好衣服,躺進被子裏,然後膽大妄為地捏著顧安身的下巴吻上去,親夠了才美滋滋地摟著這個臭男人睡覺。
以前你嫖我,以後我嫖你。
顧安身,咱倆沒完。
第二天早晨起來,李擇期做好了早飯,往餐桌上一放,就拍拍屁股瀟灑走人。
憑什麽顧安身想關他就關他?他是這麽老實的人嗎?
憑什麽出去一趟都要跟顧安身報備?
他已經成年了,沒有必要為了滿足對方的掌控欲就把自己困在籠子裏。
他想通了,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看,他就別期待顧安身能夠正視他。
挨打又怎麽樣,顧安身還能把他弄死嗎?
隻要撐下去,不服輸,他相信總有一天能讓顧安身明白,他到底是被一個怎麽樣的人喜歡著!
他在A大下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校門口那個極其醒目的身影。
梁宇明穿著淺灰色的運動服,一九零的身高往那一站,再配上陽光帥氣的外表,引得進出校門的女生紛紛側目。
李擇期走到他身邊,幾乎要仰視他。
“梁哥,怎麽來這麽早?”李擇期看了眼手機,現在不過八點二十,他自己提早來了十分鍾,卻看到梁宇明已經到了,對方應該比他來的更早才對。
“因為想早點看到你。”梁宇明把手裏的塑料袋遞給李擇期,揉了下他的發頂,“走吧,我們打車去S大。”
想早點看到你?
李擇期直覺這話似乎哪裏不太對勁兒,但是也沒往深處想,跟著坐進出租車裏,他打開塑料袋咬了口燒餅夾肉,當即叫道,“臥槽!真好吃!”
他對梁宇明比手指,“這肉燉的絕了絕了!”
梁宇明見他鼓著腮幫子,吃的像個倉鼠,笑起來,“你愛吃下次再給你帶。”
“對了。”李擇期拿出手機,“三個燒餅夾肉一杯豆漿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
“你每次都說不用。”李擇期有些憋氣,他轉了轉眼珠,說,“要不這樣吧,你有什麽想要我幫忙的,盡管提,就當抵這麽長時間你給我帶的零食和飯錢。”
“想讓你幫忙的啊?”梁宇明想了想,衝他笑了下,“還真有。”
“什麽什麽?”李擇期停下咀嚼的動作,好奇地看著梁宇明。
梁宇明與他亮晶晶的眼睛對視,心跳漏跳了一拍,嘴角上揚,他說,“到時候再告訴你,先存著。”
“……行吧。”
籃球賽在S大舉行,算是友誼切磋賽,但是由於A大和S大的籃球隊的實力在北城都算是數一數二的,這次來看比賽的人並不少。
李擇期夾在一群女生中間,多少有些拘束。
梁宇明看出來他的不自在,便將人拽過來,讓他給自己去買瓶運動飲料,買完之後直接到看台下的入口等他。
因為對S大不太熟悉,李擇期不小心迷了路,等到抱著水回來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
不得不說梁宇明打籃球的時候真的特帥,姿勢,技巧,跑動的速度,反應的靈敏度幾乎可以算得上半個專業運動員。
高大的青年在球場上揮灑汗水,每一次投籃都引得場上女生尖叫連連。
李擇期看著這樣的梁宇明,心裏也有些隱隱激動。
他一直不同意加入籃球隊,是因為顧安身限製他的自由,讓他處處向沈遇看齊,對方先天性心髒病不能跑不能跳,他李擇期就也得安安靜靜的,什麽都不能幹。
現在他想反抗顧安身,加入籃球隊似乎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再說,他也羨慕梁宇明能有這麽多人追捧喜歡。
男孩子多少有些虛榮心,他才十九歲,也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叫大家把目光轉向他。
在這一刻,他告訴自己,他的人生中不可能隻有顧安身,他也需要融入身邊的人,他需要活出和沈遇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