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簪花節宴會 下
肖若竹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有何要稟?」
肖若蘭抬頭看了一眼一旁始終神情淡漠的花彥欽,可花彥欽始終平視前方,對她的注視毫不理會。
肖若蘭咬著嘴唇看向一旁的顏月夕,沉默了片刻說到:「皇後娘娘,已賜婚的女子可否還讓別的男子簪花?」
肖若竹愣了一下,回到:「當然不可。」
肖若蘭笑了笑說:「娘娘,剛剛席間臣女因故離開一下,卻碰巧遇到顏小姐與六皇子在親密交談。」
肖若竹愣了一下,心想自己的這個妹妹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亂,但話已出口,想收回卻也是不可能了。
「哦?這與簪花卻又有何關係?」
「娘娘,您看看顏小姐髮髻間的玉簪花,臣女記得顏小姐剛來之時並沒有戴這發簪,可與六皇子見面后,顏小姐便有了這發簪。若您不信,可向顏二小姐求證。」肖若蘭說完看了一眼顏月影,一臉的篤定。
「哦?顏二小姐起來回話。」肖若竹看著顏月影說到。
顏月影站起身,想也沒想便答道:「回稟皇後娘娘,姐姐,姐姐之前確實不曾有這根發簪。」
顏月夕低垂著頭,心想果然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她就知道那肖若蘭沒那麼容易放手,果然,在這兒等著呢。
「皇嫂,那根發簪是臣弟所贈,與墨兒無關,肖小姐怕是有所誤會。」花彥欽神情淡淡的開口道。
肖若竹看了一眼花彥欽,心裡也大概有數。原本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殺殺顏月夕的銳氣,也讓肖若蘭心裡能稍微好過一些。
可看現在這個情形,花彥欽擺明了要保到底的架勢,她若再繼續追究下去,便成了小孩兒鬧情緒一般的鬧劇了。
「罷了罷了,既然睿王爺護得這麼緊,哀家若是再說什麼,卻顯得格外不講情面了。堂堂護國將軍之女,行事如此莽撞,顏夫人,回去定要好生管教,此次便罰抄女戒三遍,禁足一月。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好好的簪花節過成這樣,唉……」皇后一邊說一邊起身離去。
「皇後娘娘,」肖若蘭卻還不死心的喊著,可皇后卻並未停留。
杜清羽心裡滿是憋悶,她沒想到一直藏於靜園的顏月夕居然還能掀起這樣的波瀾,她不禁有點自嘲,說什麼到了年紀便隨便嫁出去,怕是到頭來她根本什麼也控制不了。
「娘,娘,這,」顏月影晃了晃微微愣神的杜清羽,杜清羽對著花彥欽微微伏了伏身子說到:「多謝王爺解圍。」
「顏夫人多禮了,時辰不早了,這便回去吧。」花彥欽說完,看了一眼自始至終裝聾作啞的顏月夕,轉身離去。
半個時辰后,顏月夕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靜園。好端端的簪花節,到頭來只她一個已經被賜婚的得了一朵玉雕的花,而其他滿是期待的小姐們卻顆粒無收。
顏月夕心知,今天一來她怕是要被各家小姐們恨死了。加上今天這瘋狂的舉動,這名聲只怕也毀了不少。
「哎喲,這是怎麼了,皇家的飯吃不飽嗎?」重九一臉壞笑的看著倒在床上的顏月夕說到。
顏月夕懶懶的瞥了重九一眼,說:「是啊,吃得不好怕是小命都要去掉半拉。」
重九抱著手臂,搖了搖頭說:「哎呀,這可如何是好?你這可是快要嫁到皇家的人,這輩子皇家的飯,你可吃定了哦。」
顏月夕無奈地翻了個身,不再言語,心裡卻一直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花彥欽究竟是想怎樣,初見變滿眼藏也藏不住的仇恨,可現在這番保護和曖昧卻又到底為何?
顏月夕很困惑,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她現在分明覺得這花彥欽的心才真是海底針,根本毫無章法可言……
顏武在回府的時候便聽說了宮裡發生的事情,他不解顏月夕為何會忽然和六皇子扯上關係。而對於今日睿王的處處維護,顏武頗感欣慰。
眼見將軍府就在前方,顏武忽然不想回去了。從顏月夕被賜婚開始,杜清羽便一直沉著一張臉,今日又鬧出這麼大一出事情,雖說最後並無大礙,可是到底還是掃了杜清羽的顏面,顏武最是清楚,杜清羽向來心性極高。
對顏武來說,自始至終他心底里認可的妻子,只有離奇失蹤的原配秦若初。雖說對於秦若初的離開,坊間有著種種難聽的猜測,可顏武卻始終相信自己認定的人絕非那種隨便的女子。
而杜清羽,顏武卻總是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他不否定這個女人對他是有感情的,可是對於這種幾乎是強迫性質的婚姻,顏武卻從心底里抵觸。
顏武思量再三,卻還是在門口收住了腳步。
「將軍回來了么?」杜清羽問來彙報的小廝。
小廝看著杜清羽吞吞吐吐卻半天不說一字。
「來還是沒來,這副樣子是要做什麼?」杜清羽面露不悅。
「回稟夫人,將軍,將軍剛剛明明已到門口,卻,卻又轉頭離開了。」小廝說完小心的看了一眼杜清羽,暗自鬱悶。
杜清羽沉默片刻,疲憊的揮了揮手。
「夫人,許是將軍還有事情,故而……」吳麼麽在一旁說道。
「麼麽,這麼多年我若是懷裡揣塊石頭,怕是都熱了吧?可這人的心啊,怎麼就總也捂不熱呢?」杜清羽說完便轉身進了裡屋,吳麼麽看在心裡,卻也束手無策。
睿王府內,黑衣男子屈身行禮后說到:「回稟王爺,顏小姐身邊的丫頭乃是隱醫楚修的親傳弟子,醫術超群,卻輕易不出手診治,一切隨心。至於她為何會甘願留在顏小姐身邊做丫鬟,屬下尚未查實。」
聽完黑衣男子的回話,花彥欽眉心微皺,猛然想起今日顏月夕翻越圍欄的輕盈身形,若有所思。
片刻后,花彥欽開口道:「此事暫且擱置,你去查查這新任國師的底細。」
黑衣男子領命,隨即離開。花彥欽沉思片刻,腦中始終迴響著花子墨跟顏月夕說的話,按照記憶,前生他確實是在半月後便離奇中毒,可具體是哪一天,花彥欽卻似乎記得並不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