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毒少戲妃

  堂溪妙雪離開后,葉寧歡一個人在小樓里靜靜的坐了許久。 

  往事不可追,他怎會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可是他總是撫不平心裡的那些暗流,而這些年他見過各式各樣的女子,凡能在他身邊稍作停留的,無一不是那女子身上或多或少有著堂溪妙雪的痕迹。 

  葉寧歡覺得這十年後的第一次見面,彷彿將他這十年的思念全部都推向了懸崖。他長嘆一口氣,起身站在窗邊,看著滿園的白蓮和紫花,似乎隱約間拼湊成了一個笑話,讓此刻獨立窗前的他越發顯得可笑可悲。 

  葉寧歡無奈地長嘆一聲,終是飛身而下離開了這個充滿諷刺的園子。而路邊,馬車早已靜靜侯在那裡,他登上馬車,直奔睿王府而去。 

  葉寧歡到的時候,花彥欽並不在,卻交代了侍衛讓見到葉寧歡務必留他一會兒。 

  於是葉寧歡只好無奈的在靜思齋等待,可等了好一會兒都始終不見花彥欽回來,葉寧歡略感無趣,便起身走了出去。 

  正值盛夏,葉寧歡想也沒想就直接去了碧波潭的涼亭,可等他到的時候,卻看到顏月夕在涼亭中支了一張躺椅,閉著眼躺在那裡乘涼。 

  若是平時,葉寧歡此刻必要捉弄顏月夕一番,反正他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可偏偏今日葉寧歡卻沒了這個興緻,於是他轉身準備離開。 

  「綉心回來啦?」 

  葉寧歡剛剛轉身,顏月夕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顏月夕自打發現這涼亭特別涼快后,每天中午便跑來涼亭乘涼。剛剛讓綉心去幫她取涼茶,她在涼亭里小憩,忽然聽到動靜,以為是綉心回來了,於是便問了一聲,可睜開眼看到的卻不是綉心。 

  顏月夕坐起身看著面前長身玉立的男子,一身天青色的長袍,黑色的長發高高束起,一雙含情鳳目里微微寫著點意外,眉心微蹙薄唇抿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抱歉,擾你清夢。」葉寧歡轉身對顏月夕說道。 

  「不礙事,我只是閉閉眼而已。不過你是哪位?我似乎不曾見過你。」顏月夕將皺了的衣裙輕輕撥了撥,微笑著問葉寧歡。 

  葉寧歡見顏月夕並不似一般女子見了他那樣,要麼含羞帶怯,要麼橫眉冷對,反而面帶微笑、大大方方,便索性走進涼亭坐了下來。 

  葉寧歡剛剛落座,餘光卻瞬時捕捉到了一個身影,一個念頭便頃刻產生,他嘴角揚起一絲滿是誘惑的笑容,看向顏月夕問道: 

  「你確定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顏月夕下意識的挑了挑眉,說:「要聽真話嗎?其實也不是特別想知道。」 

  「哦?那也無妨,我倒是很願意告訴你我是誰,只不過,若是由我親口說出,那你就得跟我走。」葉寧歡微微向前傾身說道。 

  顏月夕往後靠了靠,皺著眉說:「你知不知道自戀也是一種病?」 

  聽到顏月夕的話,葉寧歡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他搖著頭說:「哎呀,小王妃,你可真是太有趣了,不過若我是認真的,你可願意跟我走?你那夫君雖貴為王爺,可是已然中毒痴傻,你正是大好年華,何苦在這府里苦守一輩子?」 

  顏月夕無奈的撇了撇嘴說:「你可曾照過鏡子?」 

  葉寧歡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顏月夕。 

  顏月夕清了清嗓子說:「你看啊,你有一雙桃花眼,表明你這人必然是將處處留情當成本能的;又是薄唇,說明你這人無情刻薄;所以我寧可守著我那傻夫君,也絕對不會笨到跟你這頭一回見面,就出言挑逗的人離開。」 

  顏月夕說完,忍不住一臉嫌棄的看著葉寧歡,深深感覺自己的智商被嚴重的侮辱了。 

  「哦?沒想到王妃竟然如此死心塌地,你那夫君不還差點在新婚之夜殺了你么?你與其和這樣危險的人在一起日夜擔憂自己的安危,倒不如與我天涯相伴,看遍天下美景,品盡人間美食,可好?」葉寧歡並不受顏月夕的影響,繼續說道。 

  「你是中暑了是不是?咱們熟嗎?」顏月夕不可思議的看著葉寧歡說。 

  葉寧歡依舊笑的無比溫柔,說:「或許你對我並不熟,可我卻彷彿認識你很久了。你不覺得這便是一種緣分嗎?既然,」 

  葉寧歡話都沒說完,便聽嗖的一聲,一枚碧綠的樹葉堪堪避過他的臉頰直刺入一旁的柱子上。 

  顏月夕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瞪著一雙杏眼,看看樹葉,又看看葉寧歡說:「這是誰幹的?好厲害啊!」 

  葉寧歡伸出兩根手指將樹葉從柱子上拔了下來,滿是瞭然的看向顏月夕道:「這個某個無法面對自己內心,只好在暗處出手的人乾的。」 

  葉寧歡說完,便將樹葉放到顏月夕手心,然後又站起身道:「好了,我還有事,便不與王妃聊天兒了。不過王妃日後若是有需要,不妨去皇城的明月樓找葉寧歡,無論何時我必奉陪。」 

  言畢,葉寧歡舉步離開,留下莫名其妙的顏月夕,而剛好看到葉寧歡背影的綉心更是滿臉的費解和好奇。 

  「王妃,剛剛那是何人?」綉心將涼茶放到顏月夕面前開口問道。 

  顏月夕一臉無奈,聳了聳肩膀說:「一個自戀嚴重,又莫名其妙的人,說是叫葉寧歡,不過我沒聽過,你聽過嗎?」 

  綉心擰著眉搖了搖頭,忽然不知剛剛去哪裡瘋的楚楚冒出來說:「什麼?葉寧歡?是那個人稱江湖第一毒少的葉寧歡嗎?」 

  楚楚一邊問,一邊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陣猛喝。喝完掏出帕子抹了抹嘴巴,又嘀咕道:「也不知我能有他幾分功力。」 

  聽到楚楚的話,顏月夕心裡的困惑越發的深了,這江湖中人為何會在睿王府?剛剛那樹葉飛鏢卻又是誰發的?楚楚說不知自己的功力與葉寧歡比如何,那就是說楚楚其實也是使毒的? 

  一大串問題排著隊在顏月夕腦子裡狂奔,可一時半會兒卻並無任何的頭緒,而早上收到的那封信,顏月夕還在琢磨究竟如何處理。 

  顏月夕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暗暗覺得自己果真是不喜歡太過複雜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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