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91章 咒
堂溪妙雪聞言愣了一下,似覺得這睿王妃聽著挺熟悉,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一旁的丫頭見堂溪妙雪有些困惑,於是俯身在堂溪妙雪耳邊低語道:「就是今日出殯的那位。」
堂溪妙雪瞬間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總覺得有些熟悉,原來這睿王妃就是這些日子到處都在議論的那位,據說長的風華絕代,卻意外喪生於火海,而那睿王爺坊間傳言因此一蹶不振,聽起來倒是個痴情的男子。
堂溪妙雪眉心微蹙,思索片刻說:「你是今日才知道那習練了秘法的靈族後人就是這位睿王妃的嗎?」
葉寧歡微微搖了搖頭說:「之前大概便有所懷疑,但是一直未曾確認,這些日子正好有些事情又不在皇城,今日剛剛回來,尚未來得及休整就得知了這樣的消息……」
堂溪妙雪原本燃起的希望此刻瞬間覆滅,內心頗感失望,本以為自己痛苦了這十多年,終於可以解脫了,可現在唯一的希望破滅了。堂溪妙雪久久不肯言語,靜靜坐在那裡,仿若一尊石像。
葉寧歡見堂溪妙雪如此失落,不禁有點內疚和心疼,開口道:「雪兒,你可否告訴我,為何你一定要找到這習練了靈族秘術的靈族後人?」
堂溪妙雪沉默許久,幽幽的開口道:「人都已經沒了,說這些又有何用?我們相識一場,你該明白,若我想告訴你,一早便說了。若我不願說,你再問也沒用。我只需你明白,那靈族後人於我而言,是和性命一樣重要的存在,也是這些年賴以生存的念想……」
堂溪妙雪這番話讓葉寧歡越發的心疼起來,他不知道這些年堂溪妙雪究竟發生了什麼,既然戴起面紗,就表明她已許配人家。可不論月丘國再怎樣民風開化,一個有夫之婦這麼久獨自在異國,她的夫君就不擔心嗎?
「雪兒,你不要灰心。相信我,靈族後人雖隱匿頗深,但是肯定還有。不管你尋找這靈族後人究竟所為何用,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便不問,可是我會一直尋找下去,直到找到為止。」葉寧歡認真的看著堂溪妙雪說。
堂溪妙雪抬眸看了看葉寧歡,忽然輕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凄涼和無奈,「靈族後人不難找,可習練了那靈族秘術,卻又偏偏是練成赤蓮之術的人,少之又少。
莫說是靈族幾乎被滅族的現在,便是當初靈族最為壯大之時,能夠修成赤蓮之人都是極為罕有的。」
葉寧歡第一次聽到所謂赤蓮,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他發現蓮花痕迹時,顏月夕眉心中的那朵蓮花的確是赤色。
「赤蓮?這如何講?」葉寧歡不解的問。
堂溪妙雪回到:「對於靈族我也知之甚少,不過我聽我祖父說,靈族有一種秘術,非靈族後人無法習得。可即便是靈族後人也並非人人可以練成,一種是赤蓮,一種是墨蓮。」
堂溪妙雪說道此處,忽然頓住,她猛然想起若是她將赤蓮的隱秘說出,那便意味著她必須將自己的秘密揭穿,於是她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至於這赤蓮和墨蓮又有何不同,我也不甚明白。」
堂溪妙雪小小的心思,聰明如葉寧歡如何不知?只是既然堂溪妙雪將話都說到了此處,那剩下的再去調查,也並非難於登天。
「雪兒,這赤蓮難找,卻並非不存在。讓我再去想想辦法可好?」葉寧歡認真的說。他不管堂溪妙雪究竟目的為何,可看她如此難過,葉寧歡便滿心的擔憂。
堂溪妙雪搖了搖頭說:「我明白你是想要關於咒的消息,當初我也說了,若想得到咒的消息,便拿同等的消息來換。
咒是我們巫醫一族的秘術,也是月丘國賴以生存的重要依仗之一。按說睿王妃已死,你的消息便完全沒用,可是,看在你好歹調查了一番,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說。你先告訴我,你為何非要知道咒的消息。」
葉寧歡沉思片刻,說:「我這人獨來獨往了很多年,甚少與人結交。但是卻偏偏認識了那麼一個人,冷清孤傲,卻獨獨待我如兄弟。
大約是一年前,我發現他似乎有中了咒的跡象,可我對咒知之甚少,故而才想了解。」
葉寧歡說的很誠懇,花彥欽於他而言,的確是兄弟般的存在,所以他願意為了這個兄弟,低頭。
「真是想不到,堂堂毒少竟也有為了一個人低頭的一天,我倒是對這人好奇了許多。」堂溪妙雪略帶嘲諷的說道。
「是啊,自負如我,何曾輕易低頭。可是為了我所在意的人,低頭卻又何妨?雪兒,不論你信還是不信,你也一直是那個讓我願意低頭的人。」葉寧歡有點落寞的開口道。
堂溪妙雪被葉寧歡灼灼的目光盯得略微尷尬,忙將目光移向別處,用不斷轉動茶杯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你不是想知道咒嗎?我只能告訴你,一旦中咒,中咒之人就會失去自我的意識,按照下咒之人的意念行事。若想解除咒,除非下咒之人死亡,否則幾乎無法破咒。」堂溪妙雪回道。
葉寧歡聞言,沉思片刻說:「那你言下之意就是,除了下咒之人死亡,並無絕無破咒之法,可對?」
堂溪妙雪點了點頭說:「確實有,但幾乎很難實現。因為那要求中咒之人自身意志力要極其強大,可即便他意志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可以抵抗咒的侵擾,卻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導致他意識混亂。所以,一旦中咒,幾乎註定了成為傀儡。」
「那找到下咒之人,殺了他不就可以解咒了嗎?」葉寧歡不解的問。
堂溪妙雪笑著搖了搖頭說:「我巫醫一族,凡可下咒之人,一生只下一咒,下完咒便從此隱匿於世,縱使親眷都不可知其去向。」
「那,你可否告訴我,這咒究竟是如何下的?」葉寧歡又問道。
堂溪妙雪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今日所言,若被族人知道,已夠鞭刑致死。怎麼,你究竟是有多想我立時死在你面前?」
葉寧歡忙開口道:「雪兒,我絕無此意。」
「好了,不必解釋,我累了,你請回吧。」堂溪妙雪邊說邊站起身,往裡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