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6章 瘋狂
顏月夕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夜焱,夜焱一雙金眸熠熠閃著狡黠的光芒,一對兒尖尖的耳朵還忽閃忽閃,彷彿深怕顏月夕不知道他又多了點小壞事一般。
顏月夕忍著笑意,抬頭看向正拎著斗篷準備讓丫鬟給她披肩上的媚兒,稍稍的往後退了兩步,因為她實在不知道,按照夜焱那古靈精怪的個性,這一次會怎麼捉弄媚兒。
而原本打算與顏月夕一同進宮的百里墨月,中途遇到下屬稟報要事,不得不離開。此刻,百里墨月見自己都忙完了,顏月夕不過是入宮領賞而已,卻久久不曾出宮,心裡微微有點著急,於是直奔皇宮,決定去迎迎顏月夕。
大殿內,媚兒負氣的將斗篷披上了身。顏月夕看著媚兒身上的斗篷,不管這斗篷是否出自媚兒之手,顏月夕都不得不承認,那些繡花的確是非常的精美。
媚兒披著斗篷原地轉了一圈,看著國主開口道:「陛下,您看我美嗎?」
國主點了點頭說:「美,朕的愛妃自然是美的。好了,斗篷也試過了,趕緊解下來給小女娃吧。」
顏月夕看得出,國主對媚兒是真心的包容。媚兒聽了國主的話,嫵媚一笑,轉身走到顏月夕身旁,又開口道:「陛下,您看我和這秦姑娘,誰更美一些?」
媚兒不等國主回答,繼續自說自話道:「哼,你們這些薄情的男子,縱使此刻說了美,下一刻看到了新的還不照樣變心。還有你,陛下,若給我和你那死了的舊情人有相似之處,你可還會在乎我?
不過話又說回來,天天面對你這樣一個彎腰弓背的胖老頭,我也真是很辛苦呢!」
媚兒始終保持著她嫵媚的笑容,可嘴裡的話卻越說越離譜。國主聽媚兒這麼一說,登時震怒,用力拍了一下龍椅,說道:「來人吶,趕緊把梅妃帶下去。」
顏月夕見媚兒說了如此過分的話,國主都僅僅只是讓人將她帶下去而已,不禁微微有點驚訝。
很快,便有幾個麼麽沖了上來,將媚兒架了起來準備往外拉,可即便是這樣,國主依舊不放心的開口道:「你們給朕輕一點,莫要傷了她。」
可媚兒卻並不領情,繼續扯著嗓子喊道:「我媚兒孤家寡人,不過賤命一條,你們一個個對我不過就是利用。顏月夕,你沒想到我會在這裡吧?我就是要你死,你只要碰了我的斗篷,你便會很快腸穿肚爛而死,哈哈哈哈,我終於大仇得報,縱使死了,我也心甘情願。」
媚兒像是瘋了一般,又跳又叫,髮髻都被抖散了還不自知,一雙眼一直惡狠狠的盯著顏月夕,若非被幾個麼麽架著,只怕會分分鐘撲上來啃顏月夕一口一般。
顏月夕本以為夜焱頂多就是讓媚兒出出醜罷了,可此刻這一出鬧劇,卻讓顏月夕微微有些意外。
媚兒的叫聲在大殿門口戛然而止,顏月夕長長呼出一起,大殿內的氣氛尷尬至極。
顏月夕抬眼掃了一下龍椅上的國主,只見他緊鎖著眉頭,靠在龍椅的靠背上。國主神情滿是疲憊,不過一瞬間卻彷彿一下子老了許多。
顏月夕靜靜的站在大殿里,沒有人敢說話,連國主最倚重的李公公此刻也垂手立於一旁,連呼吸都彷彿不敢用力。
正在這時,侍衛來報說銀面王求見。國主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顏月夕說:「銀面恐怕是來接你的,你去吧,今日這事,就當不曾發生過吧。」
顏月夕抱著夜焱走出大殿,見百里墨月靜靜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顏月夕覺得微微有點頭痛,她總有一種莫名的使命感,想要看到花子墨能好好的,然後她才能安心的去計劃自己下一步。
這種感覺,與其說是使命感,倒不如說是顏月夕內心對於原主的愧疚。然而世事總是捉弄人,花子墨從一開始,那個好看的少年,一步步成了面前這個銀髮紫眸的銀面王,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顏月夕不得而知,可是顏月夕卻清楚的明白,任何一個改變,背後畢竟有著不為人知的辛苦。
而更讓顏月夕覺得諷刺的是,她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花子墨的靈魂歸位,可此刻她連花子墨本來的靈魂究竟藏匿在哪裡都不得而知。明明無能為力,卻還要充當救世主一樣的角色,這讓顏月夕第一次覺得看不起自己。
「怎麼了?為何看起來不開心?」百里墨月看著神情變換莫測的顏月夕,開口問道。
顏月夕抬頭看向百里墨月,看到面具后透出的,依舊是那雙紫眸,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只是有些累而已。」
兩人一路無話走到宮門口,顏月夕上了馬上,而百里墨月並沒有隨她一起上馬車,而是翻身上了一旁的馬。
顏月夕在微微搖晃的馬車裡發著呆,可一直等著顏月夕問自己究竟怎麼回事的夜焱,見顏月夕竟然完全不提這一茬,而只顧了想自己的心事,著急的在一旁轉來轉去。
顏月夕輕輕點了點夜焱的頭,開口問道:「你是怎麼了,轉來轉去跟火燒了尾巴似的,莫非你內急?」
夜焱一爪子拍開顏月夕,回答道:「內急,內急你個大頭鬼,你才內急。你怎麼一點兒也不好奇,剛剛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
顏月夕斜睨了夜焱一眼說:「除了你,還能有誰能讓她一瞬間成那樣子?」
夜焱哼了一聲說:「你就不好奇她那件斗篷?」
顏月夕笑了笑說:「有什麼好好奇的,她給我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東西。那斗篷只怕若是我直接穿,可能還不會有什麼事兒,只是被她試過後,我再碰,那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我說的可對?」
「哼,算是被你蒙著了,偶爾你也並非笨的無可救藥嘛!那斗篷的把戲的確如此。不過我除了讓她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外,還讓她看到你已經拿著那斗篷的幻覺。所以她說的那句只要你一碰,就會腸穿肚爛的話,應該是真的。那女人可真狠啊,你怎麼得罪她了?為何她這麼恨你?」夜焱將爪子搭在顏月夕腿上,一臉八卦的巴巴等著顏月夕解答。
顏月夕戳了戳夜焱的頭說:「你到底哪裡像個魔?八卦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