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168章 變數
葉寧歡又和花彥欽說了一些其他的事,猛然想起最近聽說的一個有意思的傳聞,見花彥欽神情凝重,於是想說來逗他一笑,便開口道:「我最近聽聞了一個頗為詭異的事情,你可要聽聽?」
花彥欽看向葉寧歡說:「何事竟能讓你覺得有趣?」
葉寧歡笑的一臉神秘的說:「聽聞新澤國和杜若國交接的那個地方有個小村落,一夜間所有村民全部離奇死亡,死相極其恐怖。聽說有些屍體被冰包圍,那小村落的天氣還足以結冰,而屍體卻結了冰,並且一碰就碎。還聽說有的屍體只剩一層皮,而裡面內臟、血肉什麼的都沒了……總之各種離奇的說法,傳的神乎其神,不過我並未親見,故而不知道真假。」
花彥欽淡淡掃了一眼葉寧歡,說:「這樣的坊間傳言你竟也拿來當個正經的事情與我說,十有八九是那村子爆發了瘟疫,結果傳來傳去就成了這般模樣。好了,已經很晚了,月夕的事情便交給你了,快回去歇息吧。」
葉寧歡笑著站起身,說:「小王妃的事情我定會當成首要的事情去辦,只是你自己也該注意身體,這般辛苦究竟值得不值得?你總是替別人考慮,現在那位已經仙去了,你卻還在為他考慮。何時才能將自己放在首位?你這性格凡事悶著憋著,一肚子的苦水就硬是自己扛了,何苦!
聽聞現在傳言你欲把持朝政,有稱帝之心。這傳聞一聽便是假的,只是你若真有那個心,我縱使肝腦塗地,也必祝你一臂之力!」
花彥欽見葉寧歡笑的格外輕浮,一臉平靜的緩緩說道:「既已應允了他,自是要全力為之。至於稱帝之心,若非皇上太過年幼,目前情況太過複雜,你以為我會將月夕交給你來營救?我從不曾有過那個心思,那個位子於我而言,太冷清,我不喜!」
葉寧歡微微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花彥欽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花彥欽坐在書桌前,拉起衣袖看著手臂上那條通往心臟的紅線,腦中不自覺的映出顏月夕時而嬌嗔時而淺笑,時而憂愁時而生氣的臉,嘴角掛著淺淺的、溫柔的笑意。
這彷彿已經成了花彥欽每夜必做的一件事情,看著那道紅線思念顏月夕。這份感情被他發現的太晚,卻又在這樣的時刻,原本就清冷的花彥欽,更是多了一份隱忍。
銀面王府內,顏月夕自出陣之日起,就一直對百里墨月別彆扭扭。她明知道百里墨月體內的是隨時有可能暴走的惡靈之王,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其實顏月夕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與其說是在和佔了百里墨月身體的惡靈之王找彆扭,不如說是她始終不肯原諒自己的無能為力和無所作為。
時間過的很快,不過一眨眼便到了入陣奪王位的日子,顏月夕雖然覺得惡靈之王闖那陣不過就跟玩兒似的,可是從一早開始不停跳動的右眼皮,讓她心裡莫名的惴惴不安起來。
終於,在百里墨月來跟顏月夕告別的時候,顏月夕依舊擺著一張別彆扭扭的臉,開口道:「你應該可以很快就出來對嗎?」
百里墨月笑了笑說:「想來並非難事。」
顏月夕抬眼看了看百里墨月,見他雖隔著面具,可紫眸中卻依舊滿是溫柔的笑意,囁嚅道:「你可別不是自己的身體就不知道仔細使喚,這樣子進去的,就這樣的出來,這可是子墨的身體,你記住了嗎?」
百里墨月朗聲笑著抬手揉了揉顏月夕的頭髮,說:「知道你心疼那沒用的小子,可你就不怕你這麼一說,我萬一生氣了,反而會好好消費一番?」
正在一旁被小白貓兒夕兒糾纏的上竄下跳的夜焱,忽然縱身一跳躍到百里墨月的肩膀上,對顏月夕說:「蠢女人,你別被他哄了。他是惡靈之王,極難得才能找到一副處處和他相配的身體,他可是比那蠢小子本人還要愛惜這身體呢,所以你的擔心純屬多餘。估計要不了三五個時辰他就回來了。」
百里墨月抬手在夜焱毛茸茸的頭上狠狠的彈下一記腦崩兒,說:「就屬你話多。」
夜焱嚎叫著跳到顏月夕懷中,忿忿的喊道:「你個紫眼怪,我詛咒你入陣遇到大剋星,吃不夠苦頭,出不得陣。你還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嗎?哼!」
百里墨月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你這烏鴉嘴,總也說不出好聽的話來。我不在的時候,好生守著月夕,莫要讓任何人傷害她,否則待我出陣,唯你是問。」
夜焱哼了一聲扭過頭,嘟囔道:「蠢女人這麼蠢,啥也不幹坐在那裡說不定都能招來倒霉事。我現在除了使用幻術,其他的都使不了,萬一有個好歹,你可別怪我。」
百里墨月輕輕拍了一下夜焱的腦袋,說:「就知道你腦子裡盡打著些歪主意,我可以給你一點點力量,不過,若你不是用來保護月夕,那等我回來,不僅收走給你的,還要讓你連幻術都使不了。」
百里墨月說完,伸手在夜焱頭頂輕輕拂過,一層紫色的光束倏的一下便進入了夜焱的體內,夜焱忙跳下地,瞬間那個漂亮的小少年又再次出現。
夜焱開心的來回走了走,對百里墨月說:「行了行了,你去吧去吧,我定會守著蠢女人,爭取等你回來的時候她還繼續這麼蠢蠢的活著,快去吧去吧。」
百里墨月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顏月夕說:「我走了,雖說那陣對我來說並不難,可凡事都怕萬一,萬一我一時半會出不了陣,你千萬保護好自己。」
顏月夕點了點頭,說:「曉得了,你放心去吧!」
百里墨月又深深看了顏月夕一眼,轉身往外走了出去,沒走兩步便聽后屋內傳來顏月夕憤怒的咆哮:「小破孩,誰是蠢女人,你再說一次給我聽聽。」
緊接著便是夜焱誇張的哀嚎,百里墨月笑著搖了搖頭,這份難得又久違的輕鬆,讓他生出了一絲恍惚,彷彿他從來都是沉重的,這樣的快樂輕鬆從不曾真的和他有過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