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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曆史的轉折點

  “我他喵是真的服了你了.……”徐朗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已經無語得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隻好先行答應了下來,“好我答應你,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麽咱們會穿越到這個年代,咱們還有沒有其他同伴呢?然後就是你又為什麽這麽想尋死,還非得要我來殺死你呢?”


  其實徐朗最想問的還是關於他之前睡夢中出現的那個光團的事以及他剛才提到的鬼穀力量的事,但他可沒有忘記,這營帳內還有一位被此時依舊被黃巾力士束縛住的太史慈。雖然他一直沒出聲,可回去之後關於今天在這營帳內發生的事,徐朗與他之間必定是需要解決一下的,而類似於自己最核心關鍵的秘密就不太方便在這個時候問詢了。


  “為什麽咱們會穿越到這,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張寶緩緩說道,隨著時間的流逝,傷口處的失血量漸漸增多,讓他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同伴的話,應該是沒有的……咱們穿越者在同一時期最多出現兩名,所以你也放心我死後……別費心思找什麽穿越者的同伴了,我找了八輩子了,不會有的,頂多會來一位天選之人.……不過他不是穿越者.……至於我為什麽.……咳咳咳.……”


  “你還行不行,要不我先給你止個血吧。”


  “沒事.……咳咳……上上輩子當女人,大姨媽的時候沒少留血,習慣了……”張寶忍著身體的強痛繼續說道。


  “當女人?這穿越還能跨性別?”徐朗心中一凜。


  “至於我為什麽這麽想死,是因為我們穿越者隻要.……隻要沒能達成統一天下建立一個新的王朝.……或者是未能成為一國之君的成就,我們就會繼續輪回穿越到下一個.……下一個時代,再次在新的時代開始新的挑戰.……而我這已經是輪回了好多次了,我是真的厭倦了這種生活……”


  張寶吃力的敘述著,發白的嘴唇愈漸幹涸,眼神的光芒也黯淡了許多,也不知是陷入了對往事的沉思追憶,還是失血過多導致精神開始逐漸恍惚。


  “第一世我跟你一樣.……來到了春秋戰國時期,碰到了一位同樣想尋死的穿越者,他跟我如今一樣,當時也是一心想尋死……於是乎我就殺了他,因為穿越者想要結束告別這種輪回的痛苦.……除了我剛才說的,就隻能由另一位同時代的穿越者殺了他才能解脫……當然我也獲得了他的能力.……可那一世統一天下的卻是秦國。”


  “第二世……第三世.……第四世.……我最幸運的一世就是成了王莽.……嘿嘿嘿,之前都說他是穿越者,我覺得都是放屁,直到我自己成了王莽我才知道原來放屁的是我,嘿嘿.……可就是那個天選之人的劉秀,壞了我的好事!原本都要達成了,他卻非要壞我好事!他媽.……咳咳咳.……”說到此處,已經虛弱無比的張寶像是回光返照般,再度露出了一張有生氣而又憤怒的臉。


  “原本的時候.……我和所有普通的讀者一樣,都憧憬羨慕小說裏那些穿越到古代建立屬於自己傳奇的主角……可真的輪到自己穿越過來了,這才知道穿越並不是那麽的好玩……尤其還是帶著負擔穿越那麽多次……因為每一世腦海中總是會殘存著前幾世的記憶,尤其是最痛苦的那些,輪回穿越的次數越多,這痛苦就積累的越多.……別人一輩子隻需要經曆一次喪雙親之痛,隻需要經曆一次喪妻喪子的喪親之痛,可我.……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別人隻需要經受一次,悲痛一世,可我……可我們卻要經受無數次!憑什麽?憑什麽!”


  “興許知道這曆史發展趨勢的我們,擁有超前觀念和知識的我們有著別人無可比擬的優勢,可你知道.……你知道大家都爭先恐後擠上去的這條爭霸奪權的路上要斷送多少條人命嗎?他們總是會出現在我腦海裏,一次次向我索命訴苦……一次次向我鳴冤叫屈,你知道這條路上要經受多少次失敗和背叛嗎?被視為至親摯友的人背後捅刀子放暗箭,在囚牢和逃亡路上苟延殘喘……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一路上我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朋友,我很孤單!我真的很孤單!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張寶越來越虛弱,原先僅僅隻是嘴唇發白而已,現在慢慢的臉色也變得煞白失了血色,而且他說的東西也越來越離譜,可徐朗卻沒有打斷他。張寶說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未來需要經曆的,他沒有理由打斷他,也沒有心思打斷他。


  殺了他,或許對張寶而言真的是一種解脫。


  “噢,對了.……對了,我知道你還要問好多問題,我也猜到自己可能來不及一個一個回答你了,可我早都準備好了……那邊有個箱子,箱子裏裝著關於我的能力的東西和你可能想問的問題回答,以及……以及一個比咱們那個年代一部叫啥年的小說裏寫過的更厲害的武器.……你到時候也拿來用吧,當然這箱子也是要密碼的,要不是你願意殺了我,它的密碼你夜休想得到……這密碼是……”


  “喂?喂!不要昏過去的這麽及時吧?”


  “喂喂喂!你醒醒!”


  見張寶的頭撇了過去,四肢和呼吸也完全失去了動靜,徐朗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迅速將手移到了張寶的鼻子前探了探,隨後又放到了張寶的心髒之上。在一番仔細檢查之後,這才長歎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阿偉啊,你上輩子不會是寫小說的吧,真是連死都要死得這麽及時嗎?”


  來不及繼續惋惜,徐朗把短刀再次抽了出來。以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結束張寶這另一位同時代穿越者的生命,是徐朗對張寶的承諾,一向重承諾的徐朗自然不會忘卻。


  手起刀落,濺起的血漬染紅了徐朗盔甲間隙處露出來的白衫。


  在兌現了自己承諾之後,徐朗將身子轉向了在一旁默不作聲許久的太史慈,恰巧太史慈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隻是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些來之前不曾有過的複雜的神情。


  關於這段曆史,後世的曆史書隻是記載了寥寥數字:“太祖與慈夜襲,斬敵酋張寶,大破敵軍,遂解北海圍。慈慕太祖之勇,故為之事。”


  營帳外的廝殺聲依舊未停,在營帳內發生這些事情的同時,原本被圍困的北海守軍在張寶軍營內出現喊殺聲後不久,北海相孔融便披著甲衣站上了城樓。


  雖然曆史上的孔融是以自己的文學素養而聞名流傳千古,並且是號稱建安七子的成員之一,但這並不意味著曆任漢王朝北軍中侯和虎賁中郎將等職的他沒有捕捉戰機的基礎軍事素養。在城樓上觀察了一陣的他當機立斷,立刻點齊兵馬,與城外不知何時殺過來的援軍將張寶軍合圍了起來。


  天色正值破曉,光輝將黑暗驅趕一空。在清晨溫煦的陽光照射下,徐朗舉著懸掛張寶人頭的長杆,另一隻手拽著馬,率著一眾為解北海之圍廝殺奮鬥了一夜的士卒,在北海軍民的崇敬眼神的洗禮中中,緩緩地踏入這城池,同時也踏入了他在這個世界的人生又一個新的階段。


  經此一戰,黃巾軍內第二大重要人物張寶也被斬首的消息迅速傳開,當人們發現斬首張寶的人與擊殺張角的人是同一人時,眾人知道,再沒有什麽能夠掩蓋這位曾經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人身上金燦燦的光芒。他幾乎是拯救了黎明百姓於水火之中,將整個黃巾軍的士氣打擊到了最低迷的階段。


  在履立大功之後的徐朗,也在盧植在朝中好友與自己的周旋下,再也難以因左豐的事與朝中宦黨阻礙而難以獲得加封,得以征拜破鮮卑中郎將兼領上穀郡太守,在仕途上得到了升遷。


  雖然一開始在朝中宦黨的幹擾下,徐朗隻是得了個破鮮卑中郎將這一個沒太大作用的虛職,畢竟自熹平六年那場與鮮卑的大戰失利後,漢靈帝再也不敢輕言伐鮮卑的事,這個官職也幾乎是要廢棄掉,即使鮮卑一族在此之後愈發的猖狂,屢犯邊境。再加上此時的家門口的黃巾之亂還未完全鎮壓結束,朝廷又怎麽可能再分兵去對付鮮卑,所以這破鮮卑中郎將簡直是虛得不能再虛的官職。


  好在這回為了給徐朗請賞,盧植幾乎是把徐朗當自己親兒子一般,發動了所有自己能發動的力量,最終硬是給徐朗再要了個上穀郡太守的實差。盡管這個實差得等徐朗與盧植一道徹底平定了黃巾之亂,相關的聖旨才能到位,徐朗才能走馬上任,但好歹也讓徐朗有了個盼頭,畢竟這可能就是他霸業開始的奠基。


  自此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逐漸出現在這個曆史大舞台之上,因為盧植為徐朗請賞的事,遠在洛陽的那些朝中大人物也越來越多的注意到了徐朗,但徐朗來說最重要的便是太史慈來到了他的麾下,就連後世專門研究徐朗的曆史專家都認為這是徐朗偉大傳奇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人生轉折點。


  可無論他們怎麽翻找史料,都無法找到除去正史裏記載那一句:“慈慕太祖之勇,故為之事。”之外,再無其他正史或相對官方的史料記載。


  因為拋開太史慈的忠勇,作為徐朗設立的淩雲閣功臣裏智謀不算差的武將,僅僅因為勇猛就臣服實在是不符合太史慈的人設,尤其不服的便是後世的太史慈人迷。


  到最後,史學家們在正史裏沒找到的答案,反倒是後世一位自稱太史慈嫡係子孫後人透露的一個堪比野史水平的故事給了這個問題一個答案。


  整個故事大致就是徐朗和太史慈在刺殺敵將張寶時,三人在營帳裏發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在成功刺殺張寶之後,徐朗忽然告訴太史慈自己知道未來天下大勢的走向,讓誌在四方渴望建功立業的太史慈歸順自己。


  故事當中最讓人耐人尋味的便是為了讓太史慈相信自己,徐朗主動與太史慈之間弄了一個類似於後世對賭協議的東西,即徐朗首先預言了五年內會有個叫董卓的人被招進洛陽,與時任大將軍的何進一起誅殺朝中宦黨,如果這個預言沒有成真,太史慈不僅可以把營帳中發生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說出去,也可以隨時來取他的項上人頭。


  隨後的事情也正如徐朗所料那樣,而太史慈也成了徐朗手下忠心無二的將領。


  故事確實是相對合理的解釋了太史慈臣服徐朗的原因,但卻在後世的史學界甚至是科學界掀起了一場關於徐朗是否是穿越者以及時空穿越可能性的大討論,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中平元年十月末,在徐朗刻意的宣傳和留在黃巾軍內那枚棋子——管亥的鼓動下,人公將軍張梁聚集麾下所有的黃巾軍有生力量,與下曲陽集結了數十萬兵力,決意在此與朝廷決一死戰。


  中平元年十一月,徐朗聯合皇甫嵩與巨鹿太守郭典攻克下曲陽,俘殺黃巾賊寇十餘萬人。


  戰後,朝廷為了彰顯徐朗功勳,特地下旨加封了前不久才升任破鮮卑中郎將的徐朗兼領上穀郡太守,可隻有盧植等人知道,這個原本就是徐朗該得的。可徐朗卻並不在意這些,在接到消息後,即日就開拔往上穀郡進發。


  中平元年,是徐朗的轉折點,也是曆史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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