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劫持相爭
厲無痕將吊墜放在手掌心細細地端詳著,這一枚吊墜他可熟悉得很。他看著看著,便悠悠地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都回去吧!別追了!」
看來是他心中有數,只是厲無痕他不明白,一個手無寸鐵,一身的柔弱無依,毫無功力修為的平凡女子,錦衣衛要抓走她做什麼!錦衣衛的事,事關朝堂,朝堂要抓人,他敢阻止嗎?
不過,至少在他的心裡,他明白:厲文瑤暫無生命危險,否則錦衣衛來乾坤門就不會只是抓人那麼簡單,直接在乾坤門內將人就地格殺了!或許他們抓厲文瑤回去,純是輔佐破案的取證罷了!
厲文靖見爹爹帶人要打道回府,她心中急切,大呼一聲:「爹爹,你知道是誰抓走了文瑤?」
厲無痕沉靜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厲文靖一跺腳,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手中的劍往空中一揮,掌心紅光若隱若現,一招「海棠掌」的起手式「海棠花開」,掌風呼嘯,劍破空而去,片刻之後便又返了回來,未有所發現。
厲文靖抓住劍一個迴旋,用力地將劍插在地面堅硬的地面上,悲憤交加:「我聽到警報聲只用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大門處,可還是讓賊人跑掉了?這些人的功夫也實屬天仙級別了的吧?」
二師兄厲雲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略帶不屑,慍聲說:「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可還多得很呢?」放眼整個乾坤門,也只有二師兄敢噴厲文靖,因為人家功夫修為在厲文靖之上,而且他的父親厲玄機掌管著乾坤門的「百草園」,所有修鍊需要用到的藥草材料均來自「百草園」。厲玄機雖說沒有直接管理乾坤門,可也是掐住了乾坤門的半條命脈,乾坤門的生死有一半還掌握在厲玄機的手上。
厲無痕與厲玄機從小兄弟情深,可也阻礙不了厲雲峰與厲文靖之間的矛盾叢生與難以逾越的深溝壑嶺,畢竟兩代人成長的環境與背景、性格習慣完全不同。大敵當前可以一致對外,那關起門來在乾坤門內鬥個頭破血流也司空見慣。
厲文靖一拍大腿,對著厲雲峰說:「二師兄,你說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我知道你修為在我之上,那你怎麼不早點下來抓人!」
厲雲峰將手中的劍插入鞘中,冷冷地說:「我要是早點下來抓人,那你可就沒有機會好好表現了!」
厲無痕見搖了搖頭,這二人身上的血脈沒有四分之一也有八分之一是相同的,可這性子偏偏水火不容,看樣子又要鬧得不可開交,他揮了揮手,連忙阻止:「罷了,罷了,都回去吧!人都已走遠了!」
厲文靖不明所以,不依不饒地說:「爹爹,我就不明白,為什麼賊人會跑得這麼快!是不是我們乾坤門有內應,放走了他們。」
厲無痕一皺眉頭,這文靖的個性有時真讓人著急,厲無痕輕輕拍了拍厲文靖的肩膀,在她耳邊溫和說了一句:「如果是賊人當然跑不了,那如果是自己人,你說跑得出乾坤門嗎?」
厲文靖愣住了,爹爹的話如醍醐灌頂般讓她那顆堅韌無比的心突然痛的無以復加,她喃喃地說:「爹爹你說的對,如果是賊人當然跑不了,但是如果是賊人打傷了守衛,換了乾坤門弟子的衣服,乾坤門無數弟子,我們是太過於疏忽了。」
厲無痕點了點頭,二師兄厲雲峰鼻子中輕哼一聲。厲文靖沖二師兄一抱拳:「二師兄,受教了!改天有時間好好向二師兄討教,多謝二師兄!」厲雲峰雙眼翻出滿滿的魚肚白,沒有搭理她。
「從今天起,乾坤門加強安全守護,雲峰這事就交給你了,大家各自小心提防,二十四時輪班值守。」厲無痕說完就帶人回到了後山看望索楠和敏秀。
「是,掌門。」厲雲峰畢恭畢敬地接令前往安排相關事宜。
「文瑤,姐姐對不住你!」厲文靖心中像經過鍛火焚燒一般,不停地責怪自己,過了一會又想起娘親,連忙提劍跟著爹爹一起飛奔到娘住的庭院。
索楠已經清醒過來了,她無力地倚在床頭,看到厲無痕站在床頭,便一把哭出聲來:「無痕,文瑤怎麼樣了?」
厲無痕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眼圈微紅:「沒事,是錦衣衛的人帶走了她,估計是配合調查取證,到時會送她回來的,寬心吧,沒有危險的!」
索楠聽到這裡似乎心寬了一寬,說:「錦衣衛的人么?為何不光明正大的帶走她,而要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錦衣衛自然是有光明正大的請人的,只不過是被厲無痕擋了回去,估計這錦衣衛事情緊要,一著急就直接下令抓人了,抓走人留下司正南的信物為證,也算是光明正大了。
厲無痕不好解釋什麼,便寬慰了索楠幾句,出了門見到冒冒失失的厲文靖一把正準備闖進來,厲無痕小聲說:「文靖,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同你說!」
厲文靖收住身勢,跟著厲無痕返轉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看著爹爹走到這條廊的另一頭,她知道爹爹想帶她去書房,厲無痕的書房,自小到大,沒有爹爹的允許,乾坤門大大小小的弟子都不可私自闖入。當她邁進這古色古香的書房時,被一副素女圖吸引了,這是用一隻毛筆畫出的女子簡畫像,可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如真人一般眉目傳神,厲文靖看著圖中的人影,覺得有一絲說不上來的熟悉感,看著看著,不自覺地嘴角就變得柔和起來。
「爹爹,這女人是您畫的嗎?她是誰呀?好美!」厲文靖指著畫像問。
厲無痕站在畫像前,嘴角竟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他摸了摸畫中的人物,說:「這是一品朝官「南宮毅」的掌上明珠,「流南府」府上的千金小姐:「南宮凌燕」。」
厲文靖見爹爹說的名字陌生得很,不經意間嘟起了小嘴:「流南府?沒有聽過,不過她再美,也沒有我娘親美呀!爹爹你為何畫她,不畫娘親呀?」